“啊？这是为何？不要不要，本汪一向自由惯了，最讨厌你们人类指手画脚。”
板凳一脸嫌弃，拒绝地非常果断。
“可你和我呆在一起，好歹能看见那些鬼东西啊！我可不想自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推，过马路的时候死了，或者坠楼，要么就是精神失常......”
“应该不至于，猫仙儿已经收下咱们的礼物了。”板凳颇有信心地说。
“嗯？什么时候。”
“那些鱼，都被猫仙和它周围那些小猫灵吃完了！灵吃过的东西会以异常快的速度腐化。”
马闹这才知道，猫眼儿胡同里除了有活猫，还有积聚着数不尽的猫的亡魂。
“可我毕竟见到它的真身了，不是吗？而且它还说我之后有什么厄运！”
“嗯......这确实不是好兆头。现实与梦见的罅隙，本汪听说过，那地方绝非一般人能去。普通人这辈子也只能去一次，就是将死的时候。”
“我靠！如果你能住在我家，我保证你一日三餐，餐餐有肉！而且咱俩平等，你依旧是自由的。”
“这.......”板凳犹豫了，看得出它很心动。
“每天再加一个鸡腿！你只需要告诉我周围异常，提醒提醒我，就不必到处流浪乞讨，这多好啊！又没让你卖命！”
“可你妈妈能同意吗？你不是还要出国读书嘛？”
“我去劝！用智慧，智取！一定不会不管你的。”
马闹急切地说。
......
“不成不成，本汪平时要吃三个鸡腿才够呢！”
这破狗居然坐地起价！
保命要紧！
“行吧！这都小事。”马闹说。
矮狗开心的说：“那本汪算是，你雇佣的报警器？说好了，危及本汪生命的事情，一概免谈。三个鸡腿可买不来本汪的命。平等交易！”
“额......行吧，总比我两眼一抹黑强。平等交易！”
“成交！”
“成交！”
马闹握住板凳毛茸茸的胖爪，终于有一丝安全感。
......
十点三十分，马闹回到家中。
客厅一片漆黑，马闹立刻嘱咐板凳，好好藏到自己的卧室里，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你还知道回家，干脆住在外面好了。”向小园不满的声音从书房传来。
马闹鼓足勇气走进书房。
向小园戴着轻度数的老化眼镜，手边有好几份作过标记的资料。
“妈，您还不睡啊？爸爸呢？”
“你要想让我早点睡觉，就听话一点，少让我操心。”
向小园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堆，从眼镜上方皱着眉打量着马闹。
“你爸被医院叫过去了，一会就回来。你嘴上那块那是怎么回事？”
“摔了一跤，不小心的，没啥大事。妈，我来是想告诉您，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不学那些害人的游戏了？打算好好学医？可惜啊，这些项目人家都是明年秋天才招生的。看你这鬼样子，我看难.....”
面对向小园的冷嘲热讽，马闹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想起马化云那三个字，靠智慧！
“我......”
“你什么？有屁就放！把你这堆屁事弄完，单位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呢！”
“我觉得您说的挺对的，如果一步赶不上，就会步步落后，这个时代要有竞争意识！”
向小园有些吃惊，摘掉了眼镜，狐疑地盯着她，“等等......”
“请您听我说完。我明白您的一切都是完完全全是为我着想，我如果现在不抓紧，以后看见平时比自己成绩还差的同学都有了好的前途，我肯定眼馋，肯定后悔。就像您说的，到时候连当失败者的资格都没有。这不好，很不好。所以，我要从现在开始行动起来，一切听从您的安排尽快去考托福，准备申请那个名校的预科项目。”
“你真这么想的？我告诉你，那个预科项目可没有游戏方向的。”
向小园喜出望外。
“对！我打算听您的。我仔细分析了，那个项目要求的托福分数并不高，我平时英语成绩不差，才高考完还热乎着呢，马上开始复习托福，一个月！最多两个月，肯定能考到要求的分数线！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什么？”
“我要养一只狗。”
“不行！家里只能养一个畜生，已经够烦的了。”
“......”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些带毛的东西，脏兮兮的，到处乱拉屎，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这样吧！妈妈！这狗吃喝拉撒全部我管，每天保证吸尘拖地至少一遍！等申请成功出国的时候，我就把它一起和我带走。您眼不见心不烦！”
“这怎么行呢？你是出国读书的，不是去养狗的，搞得分心，耽误学习怎么办？”
马闹忍耐的极限也到了极点。
“狗怎么会耽误学习，我下个月就成年了，我能照顾好它。”
“你没养过，所以不知道，一堆寄生虫，搞得人畜共患病......”
“定期做驱虫就行了，定期检查就行。谁说养狗就会生病。”
“什么驱虫，不准养就是不准养，别拿自己的事情来威胁你妈！这读书爱读不读！”
客厅里突然响起了关门的声音。
“诶呦！这又是干什么啊？在门口就听见，你们又开始吵架！”
马化云鞋都没换，穿着皮鞋就走了进来。
“我们没吵！讨论激动了些，对吧？老妈。”
马闹笑了笑，给马化云使了个眼色。
“反正我坚决不同意啊！马闹，不要以为你妈我好糊弄！读书是你自己的事，不是为了我。”向小园依旧情绪激动。
“好了，好了！马闹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妈单独聊聊。”
马化云先和向小园分析，读书事大养狗事小，劝妻子不要因小失大。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向小园，孩子总有一天会学会独立，让她独自照顾狗也能培养孩子的责任心......
十分钟后，站在门口偷听的马闹长舒一口气。
向小园打开了门，“行吧！你爸天天惯着你，我跟你约法三章，这狗吃喝拉撒我们一概不管，要是影响到我和你爸的生活，就直接丢出去别养了！”
马闹刚要发作。
马化云便说：“来来，我把你妈妈的意思说的更清楚一点啊。
第一，这狗全权由你负责，吃喝拉撒，遛狗看病，全都自己负责。包括之后你要带走它的机票钱，也你全部从自己的压岁钱里掏。”
马闹点了点头，心想多亏自己有存压岁钱的习惯。
“第二，养狗不能影响到我们的生活，家庭卫生不能因为你养狗就搞得一团糟。因此，把狗控制一定的范围内，不能进入我们的卧室，厨房，餐厅，你还要负责教会它在厕所拉屎撒尿，你要定期打扫。”
多亏能和板凳说话，这些事情都好说。
“但鉴于，养狗头几天它肯定会乱撒尿拉屎，我给你五次机会吧，要乱拉就拉在你卧室里，不准搞在客厅让你妈替你收拾。第三，你要是因为养狗耽误了学习，我不会再给你掏钱去留学，你给我安安心心复读，之后凭自己本事留学。”
向小园听到第三点，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看马闹认真地点了点头，便没再开口。
”如果违反了上面三条约定，狗要么转送，要么去救助站，要么只能安乐死。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我绝对不允许你因为你一时任性，说不养就乱丢。你养狗前就应该想清楚这些事情。如果最后走到安乐死的地步，那就是因为你不负责，知道了吗？”
“不会走到那一步的，我和它有默契。”
“最后啊！太大的狗不能养，咱们家没这个条件。就这些吧！小园你说呢？”
“安乐死啊！有些残忍了不至于啊。但我觉得你爸爸说的对，希望你想清楚，不要让走到事情无法挽回的那一步。”
“好，我都答应，那就这么说定了？”马闹问。
“行！你想要什么狗啊？明天周末带你去狗市看看，之后就安心，好好准备学习的事情。”马化云问。
“它已经到了，就在我卧室。你们表情，别那么恐怖嘛......放松有一点。它真的超级乖，不会乱拉乱尿的，我带你们去看看，它叫板凳，可聪明了......”
打开门。
卧室地毯的正中央有一团非常标准的狗屎。
三个人都相当吃惊，然而缘由各不相同。
“嘻嘻，今天吃的太多，我实在忍不住了。抱歉抱歉！”板凳笑嘻嘻地对马闹说。
马闹却给了它一个“快闭嘴“的眼神。
“马闹！我说什么来着，你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你只剩下四次机会了。另外，这只肥狗怎么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