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喝茶,道长您,为何要盯着看?”
阿音语气软糯,故意开口问道。
沈宴也不曾想阿音会说出这番话,被怼住了。
阿音轻笑了下,然后很自然的走到了沈宴旁边坐下,说,“道长莫不是……喜欢我吧?”
按理来说,直接拒绝了就是。
皈依佛门,怎可谈论这些情情爱爱。
可就在阿音问出这番话的时候,沈宴却犹豫了一瞬。
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
“胡闹。”沈宴直接开口说了出来,一副训斥的意思在。
阿音同沈宴相处了这么些时日,怎么会不知道沈宴的意思。
但是她也很好的拿捏住了沈宴的底线。
“道长,教我泡茶吧。”
阿音直接转移了话题,玉手托腮,看着沈宴的侧颜。
呜。
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可是在阿音看来,气质变了好多。
喜欢喜欢。
不过泡一次茶而已。
也……无妨的。
沈宴已经把自己潜意识里的所有偏爱都给了阿音,只是他自己还不自知。
“仔细瞧着。”沈宴语气有些清润,低声说道。
“好。”
阿音答应的好。
但是这眼神嘛,就没有盯着沈宴的动作,反而一直看着他的侧颜。
次次看都还是会心动。
每一次都一样。
沈宴自是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只不过佯装无异,将茶给泡好了。
花痴小阿音这个时候回过神,“哇!!”
沈宴:“……”
沈宴声音很淡,直接戳破了她,“下次大可以装的像一些,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如何泡茶,如何学得?”
阿音微微鼓了鼓唇,“余光瞧见了呀,阿音学会了的。”
沈宴并未应声,只是眼中明显写着不信二字。
沈宴喜欢喝茶。
阿音泡茶的手艺都是跟沈宴学来的。
如今在‘师傅’面前,阿音多少还是可以摆弄一二。
沈宴以为她是故意开玩笑,但是没想到她竟真的一个动作都不差的做了出来。
“怎么样?”
阿音还一副求夸奖的模样,看着沈宴。
沈宴轻嗯一声,情绪也并未太热情,只不过还是夸了阿音一句,“倒是低估你了。”
阿音看着面前翠绿色的茶水,笑着说道,“低估我的事情还多着呐,道长这一两日可看不完。”
“道长喝茶。”
阿音乖乖的倒了一杯茶给沈宴。
女孩手指修长,连指甲都是透着粉色。
沈宴淡淡道,“多谢。”
阿音在沈宴这儿待了许久。
偶尔会聊一两句,不讲话的时候,两个人并排坐着,也是显得异常的般配。
阿音同沈宴讨要了一本书来,看着看着就萌生出了一些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沈宴也看着一些经文。
不知什么时候,身旁没了她的叽叽喳喳的声音,沈宴还有些不习惯,就偏头瞧了一眼。
她睡着了。
趴在桌上,小脸正对着自己。
呼吸平稳,很是恬静。
就这么盯着看了不知道多久,沈宴才把自己的目光给移开。
而后微微闭上了眼眸。
他似乎愈发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只要是同这个小丫头相关的,沈宴都……有些乱。
心乱了。
思绪乱了。
不受控的想要同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阿音。
阿音。
多好听的名字。
只可惜,她已及笄一年余,约莫,也早就嫁人为妻了。
沈宴也握紧了面前的茶盏。
他怎会想到这件事。
不管她是否嫁为人妻,也同自己并无半点关系。
前头放了本经文。
沈宴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一直到阿音醒来。
如果她仔细看的话,睡着时候经文在那一页,如今就还在哪一页,一点都没变。
“唔……”
阿音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道长?”语气软糯极了。
沈宴面无表情,“既醒了,便早些回去罢。”
阿音:“道长怎么好端端,要赶阿音走呀?”
沈宴这才抬眼看她,“先前说已及笄一年余,你夫君……?”
阿音:“?????”
吃醋了吗?
我醋我自己?
阿音微微动了下手臂,故弄玄虚,说,“夫君呀……”
沈宴呼吸都是微微屏住的,也不知在期待些什么。
阿音弯了弯眸子,笑道,“道长觉得,阿音的夫君该是什么样子的?”
沈宴心紧了一下。
果然。
早已成亲了。
他本不该期待,也不该生出任何念头。
许是为了彻底扼杀掉,这才问出这句话。
“道长?怎么不说话呀?”阿音依旧趴在桌上,很熟稔的开口问道。
沈宴微微垂下眼睫,“你的夫君,必定文武双全,惊艳才绝。”
这样,才足以配你。
把自己的身份都给忘记了,还不忘夸自己一通。
文武双全,的确是。
惊艳才绝,也的确是的。
“道长说得对!”
“未来的夫君,也一定会像道长说的这样的。”
未来?
沈宴目光落在阿音身上。
阿音再也忍不住,觉得此时此刻的沈宴简直可爱极了。
啊啊啊忍不住。
阿音直接坐起了身子,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啾的一下亲了上去。
误以为自己是宴之道长的沈宴被阿音这一个猝不及防的吻给惹得彻底乱了分寸。
“道长。”阿音语气软软的,眸中也像是盛了水一样清澈。
沈宴虚虚的握住了阿音的手腕,把她从自己身上移开,“还望姑娘自重。”
阿音也不挣扎,她不挣扎,沈宴就更拿她没办法。
偏偏,阿音还歪了下头,问,“道长,为何不敢看我?”
沈宴没应声。
阿音将自己的手臂从沈宴手中抽了回来。
他也像是如获大赦一般。
临走前,阿音望着沈宴,柔柔的说:
“看不看也无妨,道长可以摸一下这儿。”
心脏处。
看看跳的快不快。
阿音走后。
沈宴手附上去,恰逢跳动间歇的那一刻。
跳的快么?
沈宴再清楚不过的。
脸颊处那个软软的触感还像残留在这儿一样。
外头疏疏的风声。
风动了。
他心也动了。
沈宴整理桌上的茶盏的时候,却意外瞧见,桌上有一个耳环。
约莫是趴在这儿睡觉的时候落下的。
沈宴将这小小的东西捡起,薄唇轻启,唤了一声,“阿音……”
阿音。
多好听的名字。
沈宴将阿音落下的这个粉色的小小的耳环给握在了手心,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留下一样。
阿音只去找了沈宴两日。
第一日和第二日。
第三日,沈宴早早的就把茶盏给备好了,甚至还换了一种新茶,苦味不这么重。
她应该会喜欢。
可是今日等了一整日,都没瞧见那女郎的身影。
外头传出了些动静,沈宴也以为是阿音,抬眼的时候甚至还含了一些期待。
结果走进来,只是来送膳的小僧人。
“观主,吃饭了。”
沈宴没有任何胃口。
到底是开口问了出来,“借宿的那些人,可离去?”
小僧人回答道,“先前就说借宿一两日,怕叨扰了寺中人,已经离开了。”
沈宴面容冷了一些,“何时走的?”
小僧人也有些被吓到,还是回话说,“今日一早。”
今日一早就走了。
甚至连……连一些告别的话都未曾说。
宴之啊宴之。
你又能站在什么身份,要求她来同你告别?
连一桩露水情缘都称不上,你身为佛门中人,怎可生出这种念头。
一面之缘罢了。
走了……也就走了。
话虽如此,可沈宴骗不了自己。
失望,失落。
这种情绪充斥在沈宴心中。
阿音是想来的。
邢老不让。
邢老知道阿音这两日做的事情,以及沈宴的一些情绪,就叫阿音今日不要过去。
“为何呀,昨日关系才稍稍好一些,今日若不去,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邢老摇摇头,“太子妃想错了。”
阿音:“邢老何意?”
邢老抿了一口茶,开始和阿音分析——
“什么才最记忆深刻?是思念。”
“就像太子妃说的,殿下才刚刚对太子妃有些惦念,改变了态度,若太子妃这时候走了,殿下只会愈发的加深这种思念。”
“先前老夫就说了,太子殿下如今把自己想成了另一人,恐也有太子妃能够医治。”
“如今看来,太子妃的确是殿下的良药,只不过,现在不是给殿下吃这良药的时机。”
于是。
阿音就吩咐那个小僧人,如若殿下问起,就说今日一早已经离开了。
如若殿下没问,也不要主动提起。
果不其然,殿下问了。
“太子妃,再稍晚一些过去。”
“知道啦邢老。”
这就叫。
欲擒故纵?
阿音都没想到这招,还是邢老出的主意。
稍晚的时候,天色渐渐变得昏沉。
阿音还有些匆忙,过去了沈宴那儿。
彼时的沈宴,正拿着阿音落下的那个耳环失神。
阿音站在外面,弱弱的唤了一声,“道长。”
沈宴猛然间抬头,就看到了自己心中念着的那个模样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道长可有瞧见阿音的另一只耳环?这耳环是阿音亲手做的,走了许久才发现丢了一只,特来寻,不知是不是掉在道长这儿了。”
一句话,就把自己来的缘由给解释清楚了。
耳环是阿音自己丢在这儿的。
沈宴一定会看到。
阿音也没想到,沈宴会说,“未曾见到。”
——
阿音:?
腹黑的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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