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醒来的时候,殿中只有清月一人。
瞧着今日阳光比较好,也就把殿内的几扇窗户都给打开了。
阿音浑身酸痛,有些茫然的掀开了眼帘。
“清月?”
清月动作已经很轻很轻了,没想到还是把阿音给吵醒了。
“太子妃,吵醒您了吗?”
“没有,是自己醒来的。”
阿音抬起手臂轻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半撑着坐了起来。
结果刚一动,浑身上下就酸痛的不行。
“太子妃不舒服吗?要不要奴婢唤太医过来帮太子妃瞧瞧?”
“不,不用!”
阿音当即就拒绝了。
叫太医来作甚?
这也未免太丢脸了!
才不要不要。
清月也是笑了下,“清月恭喜太子妃,贺喜太子妃。”
“清月你干嘛啊,哪儿来的喜,恭喜什么呀恭喜。”
“太子殿下同太子妃关系这般好,清月肯定是要恭喜一下的。”
“太子妃饿不饿,要不要洗漱用膳?”
阿音刚刚醒过来,所以还没有反应过来,听到清月说要用膳的时候,她才抬头看了一眼。
嗯???
“已经是中午了吗?”
“父皇不是今日要回去北冥呢吗,是不是走了?”
清月点点头,“早上就走了,陛下还特意来吩咐,叫人不要来通知太子妃。”
“昨日不是说了,父皇走了,阿音肯定是要去送一送的呀。”
“清月有些心疼太子妃,所以,所以才……”
“见过太子殿下。”
外头传来了一些声音。
沈宴走进来就看到半坐在床榻上,还有跪在地上的清月。
也知晓是为何而跪。
“下去吧。”
“是,殿下。”
阿音一直到现在都还有些不舒服。
瞧见昨日那个始作俑者,阿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昨日哭着求他说自己累了,不要了,可是沈宴充耳不闻,就权当听不到。
沈宴看着阿音的小脸,也有些小小的心虚,“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父皇走,殿下为什么不让阿音去送啊?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沈宴没应声,只是朝着阿音伸出了手。
“干嘛?”
“扶着。”沈宴低声说了句。
阿音也就试探性的把自己的小手给放在了沈宴手心。
沈宴牵着阿音的手,作势要带着她一起下来。
结果阿音还未完全起身,便觉得腰间一阵酸痛,连带着握着沈宴的力道都紧了一些。
“路都走不成,若是把你喊来去送父皇,旁人也定是会知晓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阿音,还要去吗?”
阿音:“……”
“还不都是怪你!”
“是是是,哥哥错了。”
沈宴微微握着她的手,然后把人给往自己怀里带,细心的哄着。
“饿不饿?要不要过去吃一些东西?”
阿音现在只觉得乏的不行。
腰酸腿痛。
就像是跑了一整天一样,哪哪儿都是不舒服的。
沈宴倒也乐在其中,帮阿音洗漱换衣。
就像是在伺候一个小公主一样。
阿音对于沈宴来说,也的确就是小公主。
“过段时日,便是二皇子和西陵席菀的婚事,不会太大操办。”
“她嫁过来之后,不会同你有任何的牵扯到,哥哥也不会叫她有机会接触到你。”
之所以说这些,也是沈宴要给阿音一个承诺,叫她放心。
当日被席菀那样咄咄逼人,总归是要叫她付出一点代价的。
虽说已经嫁给了那个疯子二皇子,可到底是没有真的为阿音解决掉这人。
“她既然已经嫁给了二皇子,后半辈子也算是就这样了,她若不前来招惹,阿音也不会主动去牵扯的。”
“殿下大可放心,阿音也不会委屈自己,让旁人欺负了去的。”
沈宴大掌揉了揉阿音的脑袋,“乖,哥哥知道。”
起来之后,阿音怎么说都不愿让沈宴抱着,这未免也太丢脸了。
就像是残废了一样。
她又不是有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这般大动干戈,阿音自己都不好意思。
虽然没能去送顾邺有些不舍,可阿音这样,也压根没法出门。
说不定瞧见了顾邺,还会让他觉得自己是被沈宴哥哥给打了一顿呢。
“殿下今日怎么这么空闲?寻常这个时候,不都是在书房忙公事嘛?”
“都推了。”
沈宴昨日刚刚把人给吃到手,如今这时候如若把人晾在寝殿,未免太丧心病狂了一些。
“寿宴结束后,那些各国使臣也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如今宫中也是只有南冥和西陵一事而已。”
“什么事都不及阿音重要,哥哥晚些时候再过去。”
阿音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沈宴。
眼中还有一些小小的不敢相信。
再把今日的沈宴和最初见到的那个沈宴给联合到一起。
天呐天呐。
这是一个人吗?
差距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最初认识的那个沈宴哥哥,肯定不会这样温柔的和自己讲话的。
用过午膳后,阿音就去休息了。
沈宴一直等到阿音睡过去才离开。
“吩咐你过去查的事情查到了么?”
“回殿下,消息还未传过来,还不确定有关于西陵给出的那个能够起死回生的药丸是否真的存在。”
西陵最为擅长的就是这些东西的,但是也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能够证明,西陵给到的这个东西没有掺杂其他的东西。
为了以防万一,沈宴这才安排人过去调查一下。
如今消息还未传来。
“知道了,吩咐人盯着席菀那边,一旦有什么情况,立即禀报。”
“是,殿下。”
席菀不单单被迫要嫁给那个病秧子二皇子。
也被沈宴吩咐过去的人给守着了。
她甚至连偷偷出去的时机都没有。
三四个贴身的奴婢,寸步不离的跟着。
表面上说是在照顾,实际上则是在变相的监视着席菀,以免席菀做出什么旁的事情。
席菀即便满心的气愤,却也只能受着,这儿毕竟不是她能随意出去的地方。
可是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席菀真的觉得有那么一刻,是要把她给彻底困在这儿。
“我要去见王兄。”
“你们敢拦着?”
外头守着的奴才弯腰行礼,“殿下有令,若无要事,不得踏出殿中一步,还望承王妃见谅。”
二皇子为沈承,他们也就直接称呼沈紫烟为承王妃。
沈紫烟当即就发了火,“去见王兄也不可以?谁给你们的命令要把我困在这儿?”
“承王妃,您也别再继续闹了,第一日奴才就吩咐人去请了。”
第一日就请了。
所以席烨不来是么?
沈紫烟真的没想到西陵这个人对自己的妹妹还会这般狠心。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被困在这儿。
即便逃不出去,也要想法子看能不能自保。
西陵不是那么多的奇门异术么?
席烨一定会懂一些。
想到这儿,沈紫烟直接摔碎了一个茶盏。
“您这是何苦呢?您闹得再厉害,也不会有人来看您的。”
这话奴才话还没说完,沈紫烟就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碎片,然后抵在了自己脖颈处。
“承,承王妃?”
“您这是做什么?!”
守着的奴才瞧见这一幕也被震惊到了。
“他若是不来见我,我今日就死在这儿,试试看。”
沈紫烟语气有些冷,对自己下手也是特别狠,直接就划上去了,立马就见了血。
那奴才也害怕真的出了人命,也就派人过去把席烨给请过来了。
这几日,席烨都一直在和乾德皇帝商谈有关于两国的事宜。
西陵国虽然地处偏僻,且占地很小,看似帮不上南冥什么忙。
可是西陵唯一的筹码就是他们手中攥着的那些不明所以的‘异术’。
沈紫烟之所以不要命也要把席烨给叫过来,也是为的这件事。
听说要自尽。
席烨面上才算是有一些表情。
“闹什么?”
即便是见到了沈紫烟,席烨也只是淡淡问了一句,甚至语气还有些不耐烦。
席菀看了一眼周遭的奴婢,“让他们都下去。”
“这是太子殿下的人,我也无权支配。”
“不下去是吗?那我今日就死在这儿。”
说罢,沈紫烟又抬起手臂,把那个碎片抵在了自己脖颈处,一副真的要去死的模样。
席烨微微蹙眉,“还不滚下去?人死了你们能担得责任么?”
沈紫烟对自己下了很重的手,所以后面伺候的那些奴婢才会心生犹豫、。
也只是在这儿谈一会儿话,人也不会凭空消失的。
这般想着,那些奴婢这才退下,在门外守着。
人一走,席烨便上前,将沈紫烟手中的碎片给拿了下来。
“说吧。”
“我要一些能助我在南冥活命的东西。”
席烨看向她,“你说什么?”
沈紫烟抬头说,“我知道王兄能听懂的,我答应留下来,但是我总要活着,有东西傍身。”
“如若王兄不答应,那我今日便直接了解了自己的性命,这个烂摊子,王兄要看看吗?”
沈紫烟说完这话,席烨脸色也变得不是很好看。
他本就是一个不喜欢被人威胁的人。
但是席菀留着还有用。
“临走前,会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你若敢在南冥惹是生非,西陵是护不住你的,东宫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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