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烨自以为筹备好了一切。
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如今这个席菀，已经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席菀了。
“莞儿在殿中么？”
“在呢，今日一日都没有出来。”
“知道了。”
说罢，席烨便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沈紫烟正坐在殿中，还故意伪装成先前席菀的样子。
二人如今样貌、声音、甚至于一些生活习惯，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只要今日把席烨给瞒过去了。
那么旁人就压根不是问题。
沈紫烟也有些慌张，万一败露了怎么办，把席烨解决掉么？
“我知道你心中不愿，你若不能留在南冥，回到西陵后，我也会寻一门亲事将你嫁了。”
“你自己考量，究竟是留在南冥还是回去西陵。”
席烨语气没有半点温度，全然是把席菀给当场了一个东西来交易。
字里行间还透漏着几分威胁。
沈紫烟怎么可能听不出。
如若这时候她拒绝了，回去西陵之后，她也绝对不会好过。
区区一个西陵算什么，她要的，她向往的，都在南冥。
“如果说不愿意，王兄会答应吗？”
沈紫烟并未着急答应，反倒是周旋了一通。
席烨冷声道，“不会。”
“既如此，王兄还来问作甚？不管愿不愿意，你都把我逼来了。”
“我惜命，王兄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撂下这句话之后，沈紫烟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同席菀发脾气的时候一模一样。
席烨瞧见这一幕，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今日晚宴，会安排你同太子妃一起在殿中分一个高下，若赢了，你便能嫁给太子殿下。”
“若输了，你也一定会留在南冥，只不过嫁的人变了。”
席烨将席菀带过来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要把她带回到西陵去。
闻言，沈紫烟浑身都僵硬住了。
嫁给，太子殿下？
她梦寐以求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老天终归是怜惜她，叫她实现了么？
“比什么？”
“还未定，到时候就知道了。”
真正的席菀琴棋书画都是略微接触过的。
虽说不太精通，但是起码让人看了还会惊艳一二。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所比拼的，是不是琴棋书画这几样。
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席菀嫁给一个除太子殿下之外的人。
距离晚上的宴会还有一段时间。
沈紫烟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
如若这次能用席菀的身份嫁给了沈宴，那么以后她行事都是方便许多的，可若是没得手……
不行。
沈紫烟微微攥紧了拳头，她必须要赢！
不就是一个顾九音么，她还不信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主还会是她沈紫烟的对手。
想到这儿，沈紫烟面上露出了一些狰狞的恨意。
她绝不会让顾九音好过的！
——oo——
乾德皇帝和顾邺的打架到底是告了一段落。
说来也是可笑。
一国之君，能打成这个样子。
临走的时候，乾德皇帝却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那西陵人一定没法子打得过太子妃。
听到乾德皇帝的想法，顾邺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算你还有点脑子。”
“你才没有脑子！”
说着说着，又像是要打起来一样。
阿音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借口要回东宫筹备，然后把父皇给带走了。
怎么那么像欢喜冤家呢。
回到东宫后，沈宴开口问，“要不要帮你准备？”
阿音则是有些无奈，“沈宴哥哥把阿音想的多笨呀，就几句诗而已，阿音还能一窍不通嘛。”
沈宴倒是抬起头，颇为宠溺的揉了一下阿音的头，“那阿音在书房，哥哥还有些要事要处理。”
阿音乖乖点头，“好~”
乾德皇帝心情还并未彻底平复下来，若让他这个时候去面见这些宾客，衣衫凌乱，大发脾气。
到底是不太好的。
所以这些宾客还是要太子殿下前去负责。
乾德皇帝倒是安逸极了。
阿音回来之后就在着手准备晚宴时候的诗词一事了。
“啾啾？”
“又掉线了咩？？”
阿音准备了一两个，本想让啾啾帮忙看看还有没有旁的更好的，结果喊了两声啾啾她都不在线。
好趴。
摊手手无奈。
╮(╯▽╰)╭
可能又掉线了，阿音都习惯了。
罢了罢了，靠旁人不如靠自己，阿音又不是一窍不通的文盲。
这些诗句还是能琢磨出一些的。
沈紫烟自幼便是暗卫出身，自幼训练，身手也是仅次于暗一的。
这南冥，沈紫烟也是比谁都要了解。
避开宫中的眼目进去东宫，对沈紫烟来说，也并不算一件难事。
沈紫烟把嫁给沈宴这件事已经当成一个病态的执念了。
已经不管自己对沈宴是否还有情意，似乎嫁给沈宴，就是沈紫烟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不确定晚宴的时候会比拼什么。
沈紫烟这才过来东宫，想要瞧瞧顾九音有没有准备什么。
怎奈顾九音一直在书房，身旁还有不少的奴婢在，沈紫烟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样，是不是进步了好多？”
阿音将写上诗词的纸张拿了出来。
字迹娟秀，瞧着便有些灵动。
毕竟师从沈宴，怎么说都要进步好多的。
云暖瞧见自己家九公主变化这么大，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一面是为九公主高兴。
一面是，九公主好似变了许多。
“好看！太子妃学什么都是厉害的！”
“是趴！”
阿音还有些小骄傲。
上头的墨水还没有干，清月和云暖二人就将阿音写好的诗句都一一摆放在了桌面上。
待墨水干了之后再一并收起来。
三首诗词。
阿音思索了许久，才想出了比较磅礴大气的三句。
喜欢喜欢，不错不错。
(*?▽?*)
“奴才见过太子妃。”
“进忠公公，您怎么来了？”
进忠公公也是笑了下，说道，“陛下差奴才来问九公主忙完没，陛下还等着九公主下棋呢，都一人玩了许久了。”
进忠公公也是鲜少的看到这样的陛下。
明明想要来找太子妃，又怕打扰了她。
一个人摆了好几种棋局，然后在一一破解。
这不，实在是觉得有些无趣，这才派进忠公公过来请太子妃过去。
“忙完啦，这就去寻父皇。”
“我们走吧。”
进忠公公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哎，好嘞！”
这都多久没见了，这次一别，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何年了。
顾邺念着太子妃，总归还是不舍得她。
墨水都没有干，这时候如若卷起来的话，势必会弄花这一副字。
三幅，都一一摆放好了。
就在书房桌上。
……
阿音过去找顾邺的时候，顾邺身形落寞，还念念有词。
“走这边了。”
“嘿，压着！”
一人演了两个人，在这边下棋。
心酸又好笑。
“父皇！”阿音甜甜地唤了一声。
“哎，阿音忙完了？”
“是呀，父皇想要下棋怎么不早一些派人来和阿音说呀，阿音以为父皇还在休息呢。”
顾邺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无碍的，无碍的，父皇自个儿待一会儿也可以。”
“只是，你婉容娘娘没在身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她若是瞧见你啊，指不定要怎么欢喜呢。”
没带婉容皇后来，不单单是阿音的遗憾，也是顾邺的遗憾。
可是她身子不太好，宫中也需要有人坐镇，就没法过来。
阿音瞧见了自己父皇眼中的落寞，也是安抚说，“等到父皇回去北冥之后，阿音也寻一个时间回去好不好？”
“去看看婉容娘娘，还有皇奶奶。”
“就……明年的上元节好不好？和父皇吃一顿团圆饭！”
阿音弯了弯眸子笑道，也帮着顾邺在整理桌上的棋局。
几句话，就让顾邺差点没哭出来。
宫中也并非只有一个小公主，顾邺也不是不能和其他人吃团圆饭。
婉容皇后也不是阿音的生母，婉容皇后也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阿音，却是他们最为惦念的一个。
“好，好。”
顾邺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也说不出其他的什么了。
顾邺比谁都要知道，回去一趟有多难。
上元节也不一定能回去。
沈宴身为太子殿下，到时候不清楚是否会继位，一旦继位，便有数不清的事务要处理。
阿音一人回去么？若出事了怎么办？
沈宴也不会答应放心阿音一人回去的。
上元节，团圆饭。
就当做是一个念想吧。
“阿音选白棋？”
“恩恩，白棋。”
父女二人在殿内下着棋，这一幕也是温馨极了。
进忠公公则是放轻了动作，过去了屏风后面。
“都准备好了吗？”
“回公公，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画吧，切记不要发出声响，不要让太子妃察觉了。”
怕婉容皇后难受，也怕她挂念。
顾邺来之前就安排了随行的画师，一并过来了南冥。
在阿音不注意的时候，画一些阿音的画像，到时候拿回去叫婉容皇后瞧瞧，她肯定会欢喜不已的。
至于为何不告诉阿音，也是怕阿音会拘束，放不开。
顾邺不单单是一个好父皇，也是婉容皇后的好夫君。
……
【作者题外话】：十二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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