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喊出来这句话之后,整个人就转到了里面去,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
尴尬惨了。
什么流产啊,什么重病啊。
她只是来了月事而已,太医都说了没事,沈宴还是一直在追问,一直追问。
叫阿音最后都有些不太好意思抬头面对了。
清月见状,默默和一样尴尬的暗一一起退了出去。
暗一还说流产……
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
流产二字都能说出来,如果真的流产了,太医还能说没有任何事吗?
一点都不会动脑子。
暗一和清月退下后,殿内就只剩下背过去的阿音和沈宴二人。
阿音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也不再开口同沈宴讲话了。
她实在是疲惫的很。
察觉到身后的人还一直站在这儿,阿音默默攥紧了被褥,回头看了一眼。
就见沈宴神色认真的望着她。
阿音脸还烧着,微微垂下了眼睫,“殿下,音音想睡一会儿。”
“至于那个金嬷嬷,能不能让她一直跪着啊。”
真的太过分了。
阿音都是偷偷吃了锦时公主偷偷给她的鸡蛋才撑住的。
不然早就昏迷过去了。
阿音想徐嬷嬷了……
同样都是嬷嬷,怎么可能差距这样大,这么……这么心狠手辣。
“一直跪着,等你醒来处置。”
说罢,沈宴还停顿了一下,开口说:
“是我没安排妥当,叫你受委屈了。”
阿音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上一秒也是,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就是很讨厌这个金嬷嬷,很讨厌皇后娘娘。
可是听到盛宴说,让自己受委屈了的时候,阿音却噌的一下觉得委屈了。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只有被偏爱了,所以才会委屈。
阿音鼻尖噌的一下就变酸了,轻轻的哼了一声,小奶音软哒哒的。
沈宴并未着急离去,瞧见她这幅娇憨模样,倒是低低笑了声。
也是着实可爱。
阿音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因为太疲惫了,连午膳都没有吃。
清月特意去熬了姜汁红糖过来。
奈何过来的时候,阿音已经睡去了。
“太子殿下。”
“嗯。”
沈宴目光轻轻瞥了一眼,“给太子妃的?”
清月点头,“是的,太子妃如若不喝的话,醒来会很难受,清月准备给她送去的。”
“给我。”
“什么?”
沈宴微微颔首,示意清月把这碗糖水给他。
清月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手上的东西就被沈宴给端走了。
看着太子殿下离开的背影,清月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这是……要去喂太子妃吗?
似乎太子殿下越来越在乎太子妃了。
不知对太子妃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深宫中哪儿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饶是北冥陛下那样喜欢婉容皇后,也还是三年一选秀。
虽说中意的只有婉容皇后一个,但是身边也从不缺妃子和美人。
太子殿下待太子妃好,是一件幸事。
可如若太子妃真的全心全意爱上了太子殿下,殿下能够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清月这才担心太子妃的处境,生怕她受委屈。
……
沈宴端着一碗姜汤进去,阿音睡的恬静。
将小碗端在手上,另一手空出来,想要去拍一拍她的肩膀,将人给叫醒。
沈宴的手臂却下意识的停留在了半空中。
他竟在思考该用多大的力气来把她喊醒。
全然是下意识的动作,沈宴甚至都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却下意识做出来了。
对待太子妃。
许多事情都是沈宴无法可控的。
包括如今这些,也是他可控的。
沈宴尽量放轻了动作,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音音?”
阿音细微挣扎了一下,然后皱着眉继续睡。
“把糖水喝了再睡。”
“醒一醒。”
阿音伸出手臂,直接把他的手给推开了,“困……”
小奶音慵懒极了,实在是可怜。
沈宴拉着人的手臂,把人给扶了起来,“不喝不舒服。”
阿音被折腾醒了,还听到了沈宴有些冷漠声音。
不喝不舒服。
阿音迷迷糊糊的掀开了眼帘,然后语调就有些小委屈,“你凶什么凶。”
沈宴:“……?”
凶,吗?
在沈宴的记忆中,这已经是他能温柔的极限了。
阿音也知道不喝这些不舒服,喝了可能也没什么用,不过还是乖乖的把姜汤给喝了。
沈宴还一直沉浸在眼刚刚说的他很凶的语境中。
看到她拿着勺子一直不敢喝下去,沈宴才低低说了一声,“烫,慢点。”
“我知道烫……所以才不喝的,不然殿下以为我拿着勺子玩呢?”
沈宴:“……。”
阿音乖乖的把这些糖水给喝完了,又开始去补觉。
沈宴见她模样恬静,也是心头微动。
还有两日的事务没处理完,沈宴本可以去偏殿的,暗一也将东西都给拿到了偏殿。
只是不知为什么,沈宴却不想过去那个冷冰冰的偏殿了。
拿来了部分公务,在寝殿处理。
还叫暗一放轻一些声音。
“殿下,您……直接过去偏殿不久没事了吗?”
“与你何干?”
“是殿下,暗一错了。”
主子的心思你不懂。
——oo——
阿音一觉睡到了晚上,不吃些东西没力气,清月便过去把阿音给喊了起来。
就像太医所说,只是太虚弱了,睡了一会儿就好了,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还是有些腰酸背痛。
又加上月事来了,阿音哪哪儿都不舒服。
“对了太子妃,外头那个,还在跪着呢。”
清月一边帮阿音整理衣物,一边低声说道。
太子殿下不发话,金嬷嬷也不敢从地上站起来,就只能一直跪着。
对于坏人,就要用坏人的法子对付她。
你对她好,她也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御膳房那边送来了晚膳,很是丰富。
阿音慢慢移动着自己酸痛的小腿,走到了沈宴旁边,然后有些艰难的坐下。
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一样。
"殿下。"
“刚刚殿下说的,把金嬷嬷交由音音处置,此事还算数吗?”
沈宴淡淡应了一声,“作数。”
阿音轻哼了一声,然后握紧了小拳头,“金嬷嬷不是向来遵循规矩吗,她也知晓跪着的时候什么样的姿态才是最标准的,就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