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梵行微微颔首:“好。”
等他离开了,安萝才用力的把手从男人手中抽了出来,到底还是有点生气了:“就算是看不上她,想拿我做挡箭牌,也用不着说结婚吧?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了,你打算怎么收场?”
男人不疾不徐的晃了晃红酒杯,斯文的啜了一口:“怎么收场?睡都已经睡了,不结婚还能怎么办?”
“……”
他竟然真的打算跟她结婚!!!
安萝瞪着他:“为什么?因为我是第一次?可你也是第一次啊,算起来我们之间谁都没占谁的便宜,你用不着对我负责。”
“我有说过结婚只是为了对你负责?”
“那是什么?”
安萝怒极反笑:“因为爱吗?北先生,你爱我吗?”
问出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想笑。
北梵行忽然就不说话了。
一杯红酒见了底,他斯文的拿餐巾擦了擦唇角,这才垂首郑重其事的看着她:“我连我最珍惜的第一次都给你了,如果这都不算爱,安萝,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
他想不出还能用什么来解释。
有那么几秒钟,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是完全静止的。
安萝呆呆看着他,唇瓣开开合合,半晌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前30年的人生,我爱一个女孩儿,爱到发疯,却求而不得。”
他说,凉淡的声音很平静:“后30年,又或者是后面的两个30年,我想跟你一起过,一起吃早餐,一起吃晚餐,上班前我会给你一个早安吻,下班后我会给你带一块你喜欢吃的甜点,安萝,你一向心思通透,你来告诉我,这份心情,算不算爱?”
算不算?
搭放在腿上的双手用力绞紧,直到指关节处泛出冷冷的苍白。
紊乱的呼吸声一点点平息下来,她艰涩的吞咽了下,好久,才摇头:“不,这不是爱,你只是被我曾经救过你的事情冲昏了头脑而已,你觉得除了把你自己给我以外找不到任何弥补我的方式了而已……”
“是么?”
灼灼又冷沉的视线盯紧她泛着点点细密汗珠的额头,凉淡的嗓音听不出他此刻的情绪:“你说不爱,那就不爱吧,但这并不影响我打算跟你结婚的事实。”
“我是个杀人犯。”
她的情绪一点点稳定下来,抬眸,视线笔直的迎上他:“你确定要跟一个杀人犯结婚?”
男人不疾不徐的喝了口红酒,低笑一声:“你确定要比我们两个谁弄死的人更多一些?”
指尖颤抖的覆上水杯,那澄澈透明的液体在杯内微微晃动,她盯着,良久,才开口:“我听说,几年前,你曾经交往过一个女朋友……”
北梵行这一生过的挑剔又洁癖,除了跟文卿卿那四年的无性婚姻以外,只谈过一次恋爱,只维持了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听说她把自己整容的几乎可以跟南二少夫人以假乱真,听说多年前她爸妈因为得罪了南总锒铛入狱,还听说后来她被你金屋藏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