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大惊,郁莹道:“他们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嗯,定是料想姊姊脱身后必会回去救人,这条大道一路向东,倒是易寻得很了。”
莺莺遇事不多,心里慌乱,问道:“该怎么是好?”
郁莹看了看,见南边不远处有一座山峰,有百丈来高,当即一指,说道:“向山上走。”展开轻功,朝那座山峰奔去。
韩山虎,聂百胜等挥鞭催马追来,只见两女步法轻飘,拼命奔跑之下快逾奔马,尤其是莺莺,轻功更佳,矫若飞燕,韩山虎等虽乘着马,一时也追她们不上。
莺莺听耳后马蹄声越来越近,可是奔了良久,那山看着就在不远之处,其实尚有一里路程才到,她二人功力均未深,哪里赛得过奔马,长力奔跑,已渐见缓慢,郁莹更是落在后面,照此下去,还没到达山脚下便给追上了,莺莺缓下步来拉住郁莹的手说道:“妹妹,我们快走。”郁莹落在后面,眼看就要被韩山虎等追上,有些害怕,这时莺莺拉着她的手如飞而奔,将韩山虎等人渐渐落在后面,这才舒了了口气,说道:“姊姊,你轻功真好。”
莺莺道:“但愿别让他们追上才好。”又奔一阵,终于到了山脚下,左右一看,一条山道蜿蜒而上,当下循着这条道路走了上去。
韩山虎等人仍是骑马紧跟在后面,只是上山颇费力气,莺莺、郁莹虽慢了下来,韩山虎等一时也追赶不上。
越上到高处,山道越陡,走到后来,马匹已经是越走越慢,韩山虎一干人索性弃了马徒步追来,二女奔跑已久,已是气喘吁吁,而他们却是神完气足,眼看就要追上,莺莺心里默念:“罗大哥,本来我们逃得出来想去救你,不想又被他们追上,唉,我救你不出,真是没用。”停了下了来,对郁莹说道:“妹妹,你快走罢,你与此事毫不相干,不必牵扯进来。”
郁莹微有怒气,不悦道:“姊姊,你当我是什么人,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落入他们手里,受他们胁迫,而自己独自逃跑吗,大不了和你陪着我他们走一遭,我郁莹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莺莺听她说得慷慨激昂,感动的同时却也连连叹气,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得与她携手而跑。这时转过一个山坳,在后面的韩山虎等人暂时看不见她们了,郁莹四处打量,想乘此机会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可是路两旁的坡壁都是裸露的岩石,树也无一颗,如何躲避?突然目光凝视在脚下的这条小路上,说道:“姊姊,你等我一下。”从怀中拿出一个针筒,她这针筒连同胭脂水粉等物事在客栈中被韩山虎扣下,后来韩山虎身上中毒,她便又从他身上取了回来。
莺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左右也逃不了,着急也是无用。
只见郁莹抓了一把针一根一根的插在小路中央,插了二十余根,每根间距长短不一,这二十来根钢针排在一丈来长的路上,莺莺登时醒悟,才知她是埋针以阻挡韩山虎等人。
郁莹布针完毕,又抓些泥土堆在针旁,以防针上反光刺眼,给他们识破机关,拍了拍手,笑道:“我们慢慢儿走,等他们来抓,让他们一个个踩上幽冥针,就哎哟……唉呀……”双脚跳起,做出似乎脚下被钢针刺中后上窜下跳的模样。
莺莺给她逗得不由噗嗤一笑。
不多一会韩山虎等已转过山坳,见二女脚步缓慢,就在十几丈不远处,聂百胜叫道:“别跑了。”当先飞步来追,突然“啊”的大叫,脚下已踩着了一枚钢针,剧痛之下忙向前跨步,哪知一跨之下,脚下又是一阵刺心的痛,有急忙抬起脚,接连四五下,尽皆踩在钢针上,只痛得他如杀猪般呼喊,身子摇晃,向路边倒去,也正是如此才摆脱了利针继续刺入脚底之祸。达云堂门人中有两人跑得快了,也是脚下中针而倒,另两人落在后面,看见前面之人的狼狈情状,止步不前,这才免去困厄,韩山虎虽也是在前面,不过他见机很快,从聂百胜第一次惊叫起便已察觉其中必有蹊跷,低头看时,隐约可见埋在泥土中略闪微光的针头,这时他脚步已跨出,心只知不妙,后脚一借力斜向路旁纵去,着地滚开,这教脚才没有踏上钢针,但刚才情势之凶险,只要稍慢得半拍,立受脚底穿针之祸。
达云堂六人之中,倒有四人踩上了郁莹所布的钢针阵,三人受伤,躺在地上呻吟,尤其是聂百胜连中五针,更是嚎啕大叫。未受伤的两人上前去扶起三人,韩山虎查脱去聂百胜的鞋袜,见他右脚三个左脚两个共有五个针孔,针孔周围布满黑气,不断上升,知道针上含有剧毒,从地上拔出一枚来看,针身作幽蓝之色,却是幽冥针,他大是惊骇,知道幽冥针毒性剧烈,再过得片时,聂百胜以及中针的两人性命不保,忙从怀里掏出一柄小刀,将聂百胜脚底五个伤口一一割破,黑血渐渐流出,但流势甚缓,再耽误下去,聂百胜一双腿就得双双截下,方能保住性命,于是向那两个未受伤的人道:“你们快把他伤口中的毒血吸出啦。”
那两人左右迟疑,吮吸别人伤口已颇感恶心,更何况伤口是在脚底之下?聂百胜的脚尤其奇臭难闻,站得近些便闻到了他的脚臭,把头凑到他脚底下那还不肠翻胃转,呕吐不已?
韩山虎看他们犹豫不决,喝道:“快吸,本堂主的命令你们也敢违抗么?”那两人无奈,只得俯下身去一人一个抓起聂百胜脚板闭上眼捏住鼻子将他伤口处的毒血一一吸出。韩山虎依样把另外受伤的两名弟子伤口割开,命他们也将毒血吸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