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柱香工夫,那汉子手中毕竟抱了一个人,跑得慢了,聂云渐渐追上,挥掌拍他后背,叫道:“大哥,你掳走莺莺做什么?快放了她。”
那人听背后风声,知聂云已近在身后,突然猛地发力向前疾奔,聂云那一掌便落了空。
聂云喝道:“别走!”他空身一人,力气比那汉子所剩多得多,不忙再出招,拔步抢到那汉子前面,当面一掌,那汉子不得不停了下来。
聂云喝道:“大哥,想不到你也是这般色迷心窍,竟来夺我妻子?”
那人道:“你和她尚未拜堂,便算不得是你妻子,刚才你想一掌打死了她,反正你已不要她了,我要留下她的命,却不是像你一样要她做妻子。”原来莺莺拒绝拜堂,聂云老羞成怒,杀机顿起,凝掌待发,只要莺莺亲口说出不嫁给他这句话,他便一掌将她打死了,哪知奇变陡生,聂云的大哥见到莺莺面容之后神色大异,见莺莺命悬一线,突然上前抱住莺莺夺门逃出,这一下太过突然,等聂云回过神来,他大哥已奔到门外,聂云飞步追去,罗逍恰于此时赶到,听聂云说是他大哥挟了莺莺逃走,于是一前一后紧紧追了杀过去。
这时罗逍已疾步奔到,看那汉子时,果然面目好熟悉,突然想起他竟然便是在金银岛上遇见过的聂百胜,此人是达云堂中三大长老之一,曾随达云堂主韩山虎闯到金银岛寻找宝藏,后被苏远章赶出岛去,却不想他是聂云的大哥。
聂云冷冷的道:“我娶她为妻,又怎会杀她?胡说八道。”呼的一掌向聂百胜打去。
聂百胜与韩山虎同去金银岛寻宝,阴差阳错中终于闯到了金银岛上,眼看宝藏就快寻到,却被苏远章赶出岛去,感到十分可惜,又在茫茫大海中漂流多日险些丧命,最后在远隔中土千里之外的南蛮之地登陆,几经周折才回到中原,本来打算修整旗鼓,再次出发,可是他们去时固是无意中才漂流到金银岛上,回来时又怕苏远章在后追赶,最后又遇上风浪,坐船在海上漂流几近一月才侥幸登陆,逃命要紧,又哪里还记得去金银岛的方向路线,几次出海总是寻之不着,又差点被鲨群袭击,葬身大海,只得作罢。这次接到弟弟聂云的喜帖前来祝贺,莺莺将红盖头扯下之时,他才发现这位新娘子竟然便是金银岛上苏远章之女莺莺,一时喜不自胜,心想可着落在她身上重去金银岛,或许还能从她口中得知藏宝的所在,岂不一举两得,不过又担忧这样一来得罪了弟弟,是以当时属他表情最为古怪了。
聂百胜放下莺莺,挥拳去迎,他这拳法是达云堂的“达云五行拳”,聂云虽是一庄之主,所学武功却无甚精妙之处,所长者乃是在武功上多下一番功力,及不上达云堂严谨有度的武功,斗不十余招,中了聂百胜一拳,怒道:“好,大哥,为了这个女人,你是不惜跟我翻脸的了?”
聂百胜道:“这姑娘确实是个美女,可我并不如何喜欢,我这是要将她交给堂主。”
聂云脸色一沉,喝道:“为什么?”
聂百胜道:“大哥可知她是从哪里而来的?”
聂云一怔,说道:“这个倒是不知,难道你便知道?”
聂百胜微笑道:“我们查到有一批宝藏藏在东海之中的一个小岛之上,而这姑娘是这岛上之人,咱们可要着落在她身上发一笔横财,给你一掌打死了未免可惜。”
聂云心中一动,想不到莺莺身上还有这么重大的牵连,想道:“我何不把大哥打发了,既要莺莺做我的老婆,又从她身上寻到宝藏,那时既得美人,又腰缠万贯,齐不两全其美?”喝道:“莺莺既是我的妻子,便是你的嫂子,你怎可对嫂子如此无礼?”嗖的拔出腰刀,照聂百胜面门直劈下去。聂百胜斜身侧步,一记重拳打在他刀背之上,聂云只感劲力外泄,向旁冲了出去。
聂云拿桩站定,舞刀从侧面劈来。
聂百胜拳法绵密,只是双拳敌他大刀,聂云刀法偏向刚猛一路,攻守兼备,聂百胜双拳难以攻近他身前,这样便处于只有防守,而无法进攻的局面,他发一声喊,从腰间取出一柄刀来。他这刀作弯月之状,并不是刀身平直的单刀,刀背内弯,可用于锁拿敌人兵器,他这怪兵刃一出手,嗡的一声鸣响,寒光逼人,更是诡异。
罗逍见他们两个剧斗不休,正中下怀,过去扶起莺莺,莺莺穴道已被聂百胜点住,无法动弹,于是将她负在背上,正欲要走,突然风声飒然,两柄刀一左一右向他攻来,聂云喝道:“放下莺莺。”聂百胜叫道:“别跑了!”
罗逍“啊哟”惊叫,他两个刚才还打得如火如荼,怎么片刻之间双刀便向自己攻来了,事起突然,聂云,聂百胜刀法又快,罗逍身上负了莺莺,也缓不出手去挡架,当下施展行云快步闪避开来,聂云、聂百胜双刀猛砍,可是第一刀偷袭也奈何不了他,其后更是难以得手乐,罗逍展开步法,在刀光霍霍中闪跃趋避,两柄刀有时拂而过,有时掠过头顶,但始终也碰不到他一根毛发。
聂百胜识见较广,见罗逍步法极快,形同鬼魅,无论弯刀如何往他身上招呼,都始终砍不到他一片凤毛麟角,看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个破解之法,叫道:“二弟,你用刀砍他下盘,我俩前后夹攻。”
聂云刀势威猛,却砍不着罗逍一点半点,虽不愿听聂百胜差遣,但眼下只有与他合力,-才有望将莺莺夺回了,当下腰刀向下,看砍罗逍下盘。聂百胜则抡刀急砍,却不是去攻罗逍周身穴道,尽往莺莺身上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