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中很多都是见多识广之辈,可是见了这等奇怪的场面,无不咋舌,当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骇人听闻之极,可这一幕却真真正正的出现在眼前,又由不得大家不信,眼前的景象,似乎只能说赵韩青剑法精绝方可解释。
姜伯涛攻得越是厉害,拳力越猛,被戟天剑反击得就越是厉害,暗叫邪门,更是慌乱。郑志诚,王雪晴见大师兄奇招突出,剑法飘逸自然,潇洒如意,虽不进攻,却攻得姜伯涛无法招架,都是不胜之喜,大声喝彩,众弟子为他们渲染,也都震天价喝起彩来,可赵韩青这时摒弃了争强斗胜的念头,虽然渐进佳境,也不觉有何欢喜。突然啪啪两响,姜伯涛身上中了两剑,此时他气力也已消耗殆尽,突的昏倒在地。
众弟子见大师兄得胜,俱都欢呼雀跃,袁金轼也恼姜伯涛出招太过狠辣,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也不免恼怒,见赵韩青胜了,也是一乐,走过去扶起姜伯涛,见他只是晕了过去,当下捏了捏他人中。
姜伯涛缓缓睁开眼来,恨恨的瞪了赵韩青一眼。
袁金轼微微一笑,道:“赵师侄年轻有为,这一场胜了,掌门之位……”他还没说完,姜伯涛便插口道:“他虽是胜了我,却是胜得不明不白。”
袁金轼眉头一皱,赵韩青比武获胜,那是大家都亲眼目睹的,他怎么却还不服输?说道:“此话怎么说?”
姜伯涛呸的吐了一口浓痰,说道:“我之所以胜不了他,乃是家传的步法太过邪门,大家且来说说,如果他总是闪避,我的武功又怎么胜不了他?”
袁金轼低头沉吟,姜伯涛说的不无道理,赵韩青此前之所以不输,全仗着步法奇快,直到后来使出那精妙剑法来才能获胜,想了想,说道:“比武原也不只是比拼功力,大家各有所厂,只能以最后胜败作准。”他将“胜败”二字说得甚响,姜伯涛听得出来他是讽刺自己以狠辣招数胜他,当下只作不知,说道:“好,就算如此,那要做本派掌门,就得以本派武功比武,是也不是?”
袁金轼点头道:“那是自然,别派武功再好,终究是别人的,掌门人当以发扬本派武学为重。”
姜伯涛说道:“好,刚才大家都是看见了的,那么请问赵师侄最后使出的那套古怪剑法是哪一派的绝技?”
他此言一出,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瞧得清楚,刚才赵韩青用以打败姜伯涛的剑法虽然与本派武功有相通之处,可是本派之中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剑法,这时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向赵韩青望去,大多数人都极力支持赵韩青做掌门,可要是他比武之时用的不是本派武功,这掌门便由不得他做。
袁金轼对赵韩青的剑法也是疑惑疑惑甚多,问道:“赵师侄,你刚才所使剑法与本门大同小异,你从何处学来的?”他说大同小异,其实已是暗中帮助赵韩青了,以他身居长老之位,对本派武功自是了如指掌,刚才赵韩青所使却是本门武功之所无,不禁暗暗替他担心。
赵韩青向袁金轼叩首道:“前些日子师叔教我保管无为神剑的剑谱,弟子无意之中翻看,请师叔责罚。”
袁金轼眼睛一亮,喜道:“这么说你刚才所使竟然便是无为剑法?”
赵韩青道:“正是。”
众弟子“啊”的齐声惊呼,无为神剑的剑谱是被历代掌门人重视不错,可是没有人曾练得过书中的武功,日子一久,这本剑谱便得了个“有名无实”的称号,可适才见了赵韩青剑法挥洒如意,真是精妙绝伦,没想到这竟然便是无为剑法。
袁金轼呵呵笑道:“赵师侄聪颖过人,恭喜你练就了本派最顶尖的绝学。”他这句话自是说,刚才赵韩青所使的不但是本门武功,而且是最奥妙的绝技。
姜伯涛却不料还有无为神剑这一着,一时语塞然,忽然板起脸道:“赵韩青,你偷看本派绝顶武功,该当何罪?”
赵韩青也觉未得掌门师父允可,不该翻看剑谱中武功,正待要说甘心受罚,袁金轼却伸手阻住,笑道:“这个须怪他不得,这是我私自做的决定,这剑谱两度有人来盗,那时我误认为剑谱无甚用处,便交由赵师侄保管,又叫他如若有兴,亦可研习谱中剑法,如今看来,赵师侄练成我派前所未有之神功,实乃我派之福啊。”
姜伯涛只气得双眼圆瞪,叫到:“你……你……”却又无话可说。
袁金轼笑道:“既然这场比试是赵师侄胜出,那么……”
他话有未了,赵韩青作揖拱手,本待要说选掌门之事不可,自己也绝不会做掌门,突有一人叫道:“且慢!”
袁金轼转头看去,见是郭耀泰门下第四弟子周召重,问道:“周召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周召重起身昂首走到大堂之中,眼望赵韩青,大有挑战之色,说道:“刚才袁师叔言道:本门弟子都可参与掌门大选,可由他人推举,也可自荐,是也不是?”
袁金轼已听出他话之意,说道:“确是如此,那么你是……”
周召重笑道:“弟子默默无闻,又不如大师兄那般身居要位,自是无多少人推举弟子的了,然弟子有时心想,若是有朝一日得能担当要职,必定要给本派争一口气,因此弟子不才,想与大师兄比个输赢?”他这一番话虽严谨有度,但话锋严峻,锋芒外露,近乎狂悖。
袁金轼想道规矩如此,他要自荐,那也不可拒却,眼望赵韩青,说道:“韩青,你要不要歇一阵?”
赵韩青摇头道:“不,我不跟周师弟比武。”他心里想的是既不赞成选掌门,更不会去比武争帅,与姜伯涛一番搏斗实属出于无奈,如何再能跟周召重打?
不料周召重想的却是另外一层意思,脸色铁青,却强笑道:“大师兄武功高我甚多,不屑与我过招,是也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