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贪婪”口中，瞑柠和老虎得知了不少惊人的事实。

比如……

“现在的我，并不是琉璃，也不是放大他的欲念制造出来的伪人格‘贪婪’，而是鬼面，上一世的轮回者！”他这样说着，自信不减，“这就是我敢于留在此地的凭依！”

“以前，我是这个空间的轮回者，当然了，这里的‘以前’是概念性的，只对我而言才存在，对你们而言却是不存在的。”他笑了笑，“就像是重生，我原地读档重来了，而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不过我也只有一小部分的特权——保留了一些碎片性的记忆，以及能启动三次的……原阶段的巅峰能力。”

老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你的巅峰状态……可以打得过覆国级歌姬么？”

鬼面自信回答：“那是自然。”

听到这句话后，瞑柠的眉反而皱得更紧，脸色也愈见阴沉：“既然如此，你也拥有保护冷夏的能力了吧？那就不需要我们完成第二主线马上回归……”

“不，只有这个是需要的。”鬼面悠然回答，“既然是‘异变’，那么她也应该和我一样，是重生回来的轮回者……但很显然，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你也应该看到了吧？这个空间，向我们隐瞒了很多东西。”

瞑柠沉默。

“我倒是很想知道，让我们重生……然后又设陷阱把我们步步紧逼，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如是说，语气里带着调侃……以及嘲讽，“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的系统，写这种题材的作者可能是个扑街。”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瞑柠说，“你是指……就算你能够解决掉覆国级，但也说不准会有其他陷阱，让冷夏陷入危险的境地？”

鬼面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意思，所以还要麻烦你们把这家伙先带回空间了，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放心吧，奖励点是少不了我们的，做出这种行为，空间本身就脱离了公正的范围，我有权申请补偿，当然也有你们的一份。”

“你懂得真多。”老虎愣愣地说。

他突然觉得……自己昔日的队友仿佛变成了体系里聪明的官僚，圆滑，懂得争取但又不失退让，就像是他曾经的顶头上司一样。

而他接下来的话，居然也和老虎曾经的上司喜欢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没办法，现在的我还是熟知规则的，如果它没有变化的话……当然，熟知规则并不能让我获得什么，但至少能让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逾规的也能申请给予制裁。”

都是些聪明的家伙，老虎这样想着。

之后，鬼面又和他们说了一些关于空间的知识，都是尽可能的从碎片化记忆里整理出来的。有关于五大基本属性的更具体划分，非基本属性的提升要求；有空间主线、支线任务的区别，以及大致上的触发流程；还有轮回世界的基调，也就是整个战场的属性。

合作模式，由众多轮回者一起对抗剧情方，达成主要任务，在该任务场景下，杀死轮回者无任何收益。

杀戮模式，在该任务场景下也有需要达成的主要任务，但同时可以杀死轮回者，获得奖励点，以及抽取对方身上任意三件道具。

对抗模式，轮回者会归属于不同的阵营，他们会为了任务冲突而对抗，杀死轮回者计奖励点。

竞技模式，轮回者根据任务的完成度来计算排名，高位可得奖励，低位受到惩罚甚至是抹杀。

“比如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就是属于对抗模式。”鬼面说道，“当然，任务模式不止这么点，这些只是基础罢了，空间经常会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或者说，是用巧妙的办法让我们厮杀。”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单纯是为了找乐子？”老虎按捺不住的说道，拳头紧紧地握住。

“当然不是。”鬼面悠悠回答，“聪明人做事总是有目的性，空间也不例外。换句话说，如果真是这样，那空间找乐子的手法也太低级了，很容易腻的。”

他沉吟了一下：“唔，我现在倒是还能想起来一些信息……如果要说空间想干什么的话，那么最合理的推测就是‘养蛊’！”

“养蛊？还真是有趣的说法。”瞑柠笑了。

顾名思义，自古以来养蛊的办法大多都是让强壮的毒物们互相厮杀，只有活到最后也是最强的毒物才能成为蛊！

那么，空间的用意……

他们在培养强队！

老虎神色凝重，如果事实真如琉璃所说的话，那么他们未来会遇到的挑战也会越来越多。

“那么，目前就姑且这么来看好了。”鬼面说，“还有一点，那就是空间的提示，以及更加详细的一些数据提醒，你不觉得它们总是被刻意隐藏起来吗？”

瞑柠对空间并不了解，不好发表意见，而老虎却是点了点头。

从与琉璃相遇开始直到现在，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根本没有想过这其中的问题。

“果然如此。”鬼面叹了口气，“当局者迷，当初我所在的空间可不是这样的，看来果然是出现了什么事情，这事你们不用管，具体我会帮你们解决的。”

之后，他又和瞑柠单独谈了有关于冷夏的事情，然后就让他们去完成第二主线，自己则去担下那强制支线。

直到现在。

听到这些让人震撼的消息，冷夏也是震撼得不行，几乎说不上话。

而从这方面判断，她的推断也与此不谋而合——以她的智慧和成就，居然都能在上一世成功封神，无论是运气也好，实力也罢，都说明了神很有可能不止一位，所以在这一世能够获得优势的肯定也不止她一个。

“总之，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快点结束第二主线，回归空间。”等冷夏缓过劲来，瞑柠催促道。

前方不远处就是军营，士兵们井井有条的进行着训练，布置着防线，清晨的光照射在一个个鲜活的脸庞上，显得朝气蓬勃。

冷夏拿出【王之财宝】的钥匙，紧紧握住，身躯颤抖。

如瞑柠所言，如果想要活着，想要变强，想要守护，她就要杀死面前军营里的人……用他们的生命，来保证自己的生存，以及强大！

她一早就该明白的……自己所坚持的，只是狭隘的正义。

无关对错，只有立场。

这就是所谓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