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这件事……还是到回归空间再说吧。”

听冷夏说完，瞑柠做出了这样的答复。至于少女那种突然振奋甚至显得有些狂热的态度，她就选择性的无视了。

这种中二的行为和语言才符合这个智障少女的性格，没什么好纠正的。也幸亏是这种分不清真假的性格，所以才什么都相信，并且敢说出来吧？

从冷夏的描述中，可以得知，这个梦境是保证她存活的关键之一……要知道，当人陷入沉睡后，一小部分脑细胞仍在活动，这就是梦的基础。而梦是大脑调节中心平衡机体各种功能的结果，也能使大脑保持健康发育和维持正常思维。

也就是说，始终有什么东西让她保持了意识……

梦是一种典型的无意识活动，但通过做梦，却能重新组合已有的知识，把新知识与旧知识合理地融合在一起，最后存入记忆的仓库中，使知识成为自己的智慧和才能。

而如此清晰的梦境，说是超凡力量也不为过了。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瞑柠还是暂时接受了这一设定。至于更具体的东西，就要等回归空间再探讨了。

想到这里，瞑柠开口说道：“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为你转述事情的经过，在你昏迷之后……”

她将琉璃如何救她的内容大概复述了一遍，同时也说明了【假面骑士-贪婪】的能力性质——只要有目标，有欲望，那就可以驱动，只不过有很大几率会失控，贪婪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然后她也述说了自己和老虎在这段时间正在做的事情。

虽然表述很普通，但意思准确，光是联想就能让人觉得惊险万分。

“但是……你说琉璃去救我的时候，我怎么觉得情况要比你们的遭遇更危险得多呢……”冷夏嘟囔。

“大概是因为你快死了，急需他人续命吧？”瞑柠难得的开了个玩笑。

冷夏只是打了个哆嗦：“不，我总觉得我差点失去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呵呵。”

对话最终以一句万能的“呵呵”作为结束。

见压力也缓解得差不多了，瞑柠又继续描述道：“之后，就是全局的关键了。我们借势策动了地方的轮回者为我们出力，一起对付那名正式歌姬。”

“等等……策动？”冷夏有点懵逼，“你们之前不是还打生打死的吗？琉璃还宰掉了对方三名轮回者吧？为什么剧情反转这么溜，让我有一种好想吐槽但不知从何下手的窘迫。”

“……答案很简单。”瞑柠漫不经心的回答，漫不经心的甩出“看傻子”的眼神，“因为我们被空间欺骗了，这场冲突其实是完全不必要的，因为没有理由……我们的任务是被要求宰掉剧情方战力罢了，对方的任务则是杀死三名轮回者，以及踹掉新手营地。”

“等等！都这么干了怎么还没有冲突的理由啊？”冷夏惊了，她瞪大眼睛，“杀死三名伙伴，踹掉新手营地，这是在把营地里的新人往死路上逼……”

她终于忍不住大喊：“琉璃不会妥协的！”

“事实上，就是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个决定。”瞑柠悠悠回答，“为了救你，琉璃使用了贪婪的能力，然后如你所见，他变得异常理性，为了‘保住你的生命’这个目标，舍弃了后方共计8名轮回者……”

“欸？”冷夏愣住了。

她实在没有想到，琉璃使用“贪婪”设立的目标，居然会是自己。

“所以，你现在还坚持认为，那样做会对你更好？”瞑柠毫不留情的驳斥她，“你真的明白当时的情况么？如果不策动对方轮回者配合我们出手，逼迫他们无法回头，我们只会互不信任！哪怕对方妥协了，决定旁观而不出手，琉璃也需要单挑对方的千军级，这代表了危险……那可是单挑！一个人单挑Lv.3战力！”

“你说你得到了目标，你说你会成为神，你说你想拯救世界……你真的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幼稚可笑么？就因为那是上一世的自己传达给你的东西，所以你想要走上这条已经走过一次的路？”

“你以为你是谁？”

最后一句，几乎是咆哮着从瞑柠口中喊出来的。

从鬼面的转述中，瞑柠知道了一些东西——琉璃在本质上其实和冷夏是一模一样的，无关其他，而是关乎一种信仰——一种想要救下所有人的信仰。

鬼面试着这样称呼它：“一种并不存在的、扭曲的、自以为是的信仰！”

“如果你问他们是谁，凭什么决定要这么做，他们是回答不上来的……”鬼面说道，“因为，他们妄图在建立一种虚假的东西，想要成为虚假的英雄……这种不存在的目标，没有存在的理由可以支撑，最终导致的结果也是让自己也变得不复存在。”

鬼面说对了，冷夏现在是真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瞑柠拍了拍她的肩：“这就是现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用选择把我们的队伍分成了两部分。我们跟着资深者选择第二主线，而其他新人选择第一主线，空间却用一种巧妙的办法让，让选择第一主线提前拿到了死亡的牌。”

冷夏依旧是呆呆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片刻才挤出一句话：“我不能理解。”

“……就拿对方的轮回小队来说吧，他们也有也两条主线——第一条和我们一样，第二条则是杀死三名轮回者，以及踹掉敌方军营。”瞑柠叹了口气，“然后，因为有了前提，对方不会选择第一主线，但我们却不一样，中了圈套。”

冷夏皱着眉想了一会，然后明白了。

因为波纹他们会以为对方的任务也和自己一样。

而且，如果已方的三名资深轮回者被杀了，第二主线失败，那么第一主线也绝对会失败。因为第二主线里包括了杀人，还包括了摧毁军营，而摧毁军营会导致第一主线的失败，所以只能选择第二主线，把一切都压在上面。

波纹甚至设想好了，情况大概是两名小队互相厮杀，死亡人数各自达到三人后，双方停手妥协，然后交错而过，摧毁各自的军营。

没想到的是，双方的任务完全不一样。

琉璃这一方的任务极具自由度，第一任务看似安全，但却是陷阱。第二任务看似危险，但却是生机。就如现在一样，他们的强大逼迫能波纹让步，甚至帮忙绞杀已方的歌姬，但只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关键是琉璃还不得不让步，因为这也关乎波纹他们9人的生存，在生存这一点上，绝无妥协的可能。

“这是……空间的恶意……”冷夏失神的呢喃，“该死，我们历尽艰辛，但依旧在失去……”

“看来你也明白了，没错，就是这样的情况，你甚至没有办法反抗，因为这是必然，也是大势所趋。”瞑柠叹了口气，“要么我们全灭，要么一部分人……也就是我们活着，其他人则会被杀死。”

“如果我们再强一点，或许就能保住后方8人，但代价却是团灭对方，用别人的性命换取自己人的性命……告诉我，这是你想要的么？”

冷夏默然，摇头，在看清当前的局势后，她终究没有在这件事上再说什么，只是问出自己最后的疑问：“对了，琉璃呢？他不和我们一起？”

“琉璃啊……”瞑柠眯起眼睛，“该怎么说呢……”

“他现在叫鬼面，而且接了一个支线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