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拆开信件,古法毛笔字与现代字体有极大出入,裘芙菱不能辨认其上的文字。
正想问元凝信上写了什么,多看了信纸几眼,信文的意思却忽自己跃然脑海。
裘芙菱虽惊异,却知这许是原身记忆的作用,未再多想。
据信上所言,原主的父亲裘周邱已卧病一月之余,病情至今已是越来越重,恐怕时日许多。裘周邱临死前希望裘芙菱回去看他一眼,了却心愿。
裘芙菱念及此心情自沉重不已。原主的母亲早早过世,原主的父亲表示原主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如今亲人病重,她却不能服侍床前,自是不孝。
裘芙菱未再犹豫,径直行向未央宫向公治祈请旨出宫陪父。
公治祈看了信件倒也未说什么。父母者,人之本。病重的老父亲要求女儿回去看看,这自不是什么过分要求。
公治祈道:“既是国丈病重,蒹儿便回去好生尽尽孝道。朕让江阮派一些侍卫与你同回去。”
裘芙菱听此道:“侍卫倒不必,臣妾只带元凝一人回去照顾臣妾起居便可。父亲正病重,人多怕惊扰了父亲。”难得出宫一趟,她也不想见着家里出现些侍卫,好似还在皇宫一样。
她倒,真想出出皇宫。
公治祈道:“也可。”又道,“你心脏的伤虽已痊愈,但到底伤及过心脉,回去也要好生养着。”
裘芙菱道:“谢圣上关心。”语罢便退出未央宫准备出宫事宜。却对公治祈临走时仍记着关心她的伤备感暖心。
自她那日心脉自己神奇愈合后,公治祈日日的太医把脉与补品从未断,她多怕自己养出一身肥膘来。
裘芙菱走后,公治祈唤来令风道:“蒹嫔此番出宫,你派暗卫暗里跟随,保护她的安全。”一个暗卫便抵几百个侍卫,有暗卫陪她出宫,他才真正放心。
原主的父亲只是小小的从七品内阁中书,虽仍在陵国国都办事,府邸却离皇宫仍有一定的距离。
公治祈派了侍卫护送裘芙菱回府,却依裘芙菱所言,未让侍卫留在府邸时时保护裘芙菱。
裘芙菱一身便装,在元凝的搀扶下从帷轿中下轿,刚落脚便受到府内两位姨娘的热情对待。
两位姨娘带着她的一个年仅八岁的弟弟与家中几位下人向她行礼:“民女见过蒹嫔娘娘。”
裘芙菱自将她们扶起来,道:“姨娘不必多礼,只当芙菱仍与从前一样便是。”
又道:“爹爹现在何处,芙菱只想快些见到他。”
两位姨娘原还推脱,后或许看裘芙菱不过带了一个小丫头回来,加之原身从前在府里对她们软弱惯了,被她们欺负也不敢说出口,便以为裘芙菱仍与从前一样好拿捏,摆起长辈的架子,如她所言只当她与从前一样。
府内下人已经散去,两位姨娘与她的弟弟一同带她去见裘周邱。
半路上长得一张福气脸却略带刻薄的二姨娘率先对裘芙菱笑道:“芙菱,你这入宫一走近三月,也不知给家里送个信,不怕姨娘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