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自不会让她得逞,一把将卫贵人的另一只手甩开,却不想因此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两人见此都下意识往一侧躲,卫贵人此时却不小心绊到了裘芙菱正巧后退一步的脚,直摔倒在地。
“哎呦。”卫贵人痛呼出声,裘芙菱一惊。
卫贵人却以为裘芙菱是故意绊倒她,心内对裘芙菱更为记恨,气得要起身教训裘芙菱。
宫外却忽传来江阮的尖细之声——
“圣上驾到。”
圣上?卫贵人又燃起希望。她原还不知下次再见圣上是什么时候,今日圣上来此,她必要以最完美的姿态面圣。
却转念一想,裘芙菱这般可恶,她不能让圣上不知道她被她绊倒的委屈。由是索性往一侧倒得更深,想故作姿态让圣上给她评理、教训裘芙菱。
却在甩手向后支撑时,一个不慎将左手戴的环珠玲珑玉镯碰地断裂!
卫贵人当即大惊失色。
公治祈此时已踏入玉芙宫内,裘芙菱原想去扶扶卫贵人,毕竟卫贵人是因她摔倒,但公治祈已来此,她只好先向公治祈行礼。
却没想一侧摔倒的卫贵人在公治祈刚出现,便声泪俱下哭诉:“圣上,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由于面部前日被掌嘴的zhong胀还未消,她哭得倒是丑。
可自作孽毁了玲珑镯,她如今是真的难受。
这是祖母留给她的镯子,价值连城,乃陵国先皇所赐,是她祖母功臣的象征,亦是她在陵国皇宫里,功臣后代的象征。
她戴着镯子,就连圣上都会对她另眼相看。
如今,镯子断了,她也毁了!
这一切皆是裘芙菱引起,她必要让圣上严惩裘芙菱!
公治祈的视线原落在裘芙菱之身,见卫贵人这般,不禁冷下脸来:“怎么回事?”才被掌了嘴也不知在宫里好好待着么?
卫贵人满声委屈:“圣上,臣妾一早听闻裘妹妹喜迁玉芙宫,原好心过来祝贺,却没想…”
又吞咽几声眼泪:“却没想裘妹妹对臣妾不待见,故意绊倒臣妾,弄碎了臣妾祖母的环珠玲珑镯!”
语罢颤着手将碎至两半的玉镯呈向公治祈。
公治祈自知道玉镯的由来,听卫贵人如是说,暼向裘芙菱冷道:“裘常在,你有什么说的?”
卫贵人的哭诉并不像假,但她记得卫贵人方才摔倒时,左手腕放置身前未着地,如此腕上的镯子又怎会摔碎?
莫不是她故意弄碎镯子冤枉她?
裘芙菱思到此对公治祈道:“圣上,臣妾方才的确不小心使卫贵人摔倒,但这镯子不是臣妾…”
却话未说完便被卫贵人打断:“圣上,您可听见了,裘常在不过才晋位,便敢对臣妾这功臣之后这般不敬。”
“圣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一番话说得公治祈愈发对裘芙菱不悦。
先皇大张旗鼓御赐的玉镯,任谁弄碎了都必要罚。
裘芙菱却还想继续解释,一公公忽踏入玉芙宫,对公治祈恭敬行礼道:“圣上,太尉大人求见圣上,道有要事相商。”
公治祈听此眸色一紧,思绪脱离开裘芙菱与卫贵人之事,沉默了一会道。
“裘常在打碎先皇御物,罪不可恕,着降答应,禁足玉芙宫一月,任何人不得探视。”
语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芙宫。
卫贵人却觉处置太轻,还想追上公治祈,裘芙菱在后唤住了她。
“卫贵人留步。我或许可帮你修复玉镯。”
半月后,早晨。
裘芙菱今日的睡眠不如往常般安稳,她在梦中似跌入一虚无黑洞,怎么落,也落不到底……
渐渐地,裘芙菱被惊醒,一睁眼却对入目不是她的染青床幔,而是金銮殿满堂的文武百官惊诧不已。
甚至差点惊得从龙椅跌落。
这是、唱的哪出?!
现实却未给她思索机会,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在堂上响起。
“圣上,宣州赈灾银之事,请圣上尽快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