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不经意般用余光暼了眼小红，小红面上虽仍旧带笑，但表情明显有些僵硬，神色也有几分落寞。

正这时，元凝忽然出现，手托着一本账单，向裘芙菱与小红行礼道：“参见主子，参见王后娘娘。”

小红见到元凝，笑着将她扶起道：“你我曾经共事，以姐妹相称便可。”

元凝起了身笑道：“奴婢岂敢，您如今可是西域的王后。”

又道：“方才便听你们提起芙菱坊。”又将手中的账单呈给裘芙菱后道，“新一月的芙菱坊账单刚刚送来了，利润有翻了一番，主子您看看。”

裘芙菱听言接过账单，略瞧了一番，点点头道：“不错，依旧如从前般，将利润尽数捐出，用以帮助百姓战后重建。”

元凝听言答“是”，正要下去安排，裘芙菱唤住了她：“元凝，你等等。”

元凝道：“主子。”

裘芙菱将手中的奇葩递给她，道：“这是小红送给本宫的丝帕，本宫瞧着与你今日这身衣服极搭，便送给你了。”

元凝听言，从裘芙菱手中接过丝帕，感知到丝帕极佳的材质，她喜道：“谢主子。”又见丝帕上书着一些字迹，她依稀只认得其中几个，便道，“这丝帕上的字是何意？这什么鱼目明珠、金风玉露……”

裘芙菱听言道：“没什么，不过是有人闲来无事在其上提的玩笑之语。”又道，“你先退下吧。”

元凝听言应声：“是。”得了奖赏也自是开心，但裘芙菱经常便赏她些佳物，此事也并未引起她的特别注意。

元凝走后，小红禁不住问裘芙菱：“姐姐，这是王上赠予你的，你怎把她送给元凝了？”

裘芙菱听言笑道：“我不是说了吗？觉这丝帕与元凝的衣饰甚搭。”

她又顿了顿，道：“小红，你觉得爱情是什么？”

小红听言顿了顿，摇了摇头。她大抵知道爱情便是她面对桑藤时的模样，但她却不知该如何说。

裘芙菱笑了笑，拉住小红的手道：“爱情是否便是无关容貌、无关才华、无关地位、无关钱财，只要是他，无论他是什么模样，你都会喜欢？”裘芙菱说此话时，眼中不断浮现起公治祈的模样，笑意更深。

小红听之点点头：“嗯，便如我与王上。”她待桑藤便是如此，无论桑藤早先是陵国的画师，还是后来得知他是西域的大王子，以及如今他成为了西域的王上，她觉得，只要是桑藤，无论是各种模样，她都喜欢，禁不住见到他便欢喜，哪怕他先前对自己无意也一样，同时知道桑藤喜欢裘芙菱她会不开心，但她从未怪过裘芙菱，桑藤在时，她的一颗心仿若只跟着他……

裘芙菱又道：“我与圣上亦是如此。真正的喜欢与爱情，是不会因为任何外在因素而改变的，就如三月前，假使那时圣上当真兵败西域、功败垂成，亦或他将皇位让给了楠王、成为了庶民，我都会喜欢他，想与他在一起，甚至那时，我早已想好了与他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