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扭伤腰的满婆再经那般一推,已再无法与聪儿肉体相斗,她听得聪儿此言,恼怒的同时,最为害怕的,是裘芙菱“听信”了聪儿之言,要找她麻烦,她必危矣。
既不能再去捂了聪儿的嘴阻止她说道,满婆便只得忍着腰疼,不断苦巴巴向裘芙菱求情道:“蒹嫔娘娘明鉴,这贱婢、这贱婢冤枉于奴婢……”
话语里却也投出几丝心虚。毕竟,聪儿方才所言句句是真,她的辩解,终有几分无力。
裘芙菱见得二人的互相揭短,与因害怕她手中对她们的生杀大权、像狗一样惊惧得向她求情的模样,唇间只勾起一丝冷笑,心中却未起半点波澜,只余几丝二人的互相揭短间、说出对元凝的各种折磨时,她心里不由泛起的难过。
是时候了。对她元凝作恶的人,是时候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裘芙菱未去搭理满婆,冷冷地行近聪儿一些,在她未反应过来之时,狠狠地一脚便踹向她的胸口。
因裘芙菱力气有限,此击虽不算重,但聪儿猛然受此攻击,还是痛苦地呜咽一声:“蒹嫔娘娘……”
裘芙菱对此无感,如今知道摇尾乞怜,当初伤害元凝的时候,怎不知手下留情一分!
裘芙菱冷声道:“还不将这犯罪深重的贱婢拉下去,乱棍打死!”
小林子听言会意,不再有任何停顿,命令两个太监,便将聪儿从地上拉起,向外拖去。
聪儿对裘芙菱的此番命令自是惊愕与害怕。
怎么会?
她分明与蒹嫔娘娘说了,元凝姑姑所受的许多苦,皆是满婆姑姑所为,连她对元凝姑姑下的狠手,其中也有满婆姑姑的授意啊。
蒹嫔娘娘怎好似未听见般,只罚责于她,而不惩罚满婆姑姑呢?
乱棍打死……不!
聪儿此时的话语几乎已是从喉咙里喊出,其中带有的撕心裂肺,几乎要将整个劳役司都震上三震:“蒹嫔娘娘!……唔……唔唔……”
但她还未说出什么,便被拖架她的太监捂了嘴,只能不断地发出绝望害怕的呜咽之声。
直到聪儿被拖出劳役司许远,那绝望害怕之声,才被将将止住。
接着,又是那聪儿被实施乱棍打死责刑时,发出的痛苦惨叫。虽因距离的原因,那惨叫之声传到劳役司内,声音已减弱不少,但其中透露出的痛苦与绝望,却是深深震慑到了劳役司在场的每一个人。
濒临绝境、命将绝的叫喊,怎能不引起人的害怕与震慑?
直到数声之后,聪儿的撕喊彻底停止,想来已是香消玉殒,整个劳役司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这沉默,有对面临一个生命死亡的害怕,有对裘芙菱这等不留丝毫情面雷霆手段的惧敬,亦有若干劳役司里受过聪儿荼毒的劳役犯,对聪儿这劳役司煞神终于死了的幸灾乐祸。
最终,是满婆打破了这个平静。
聪儿如今死了,在她向裘芙菱揭举她的罪行后,裘芙菱仍是毫不留情地判了她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