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奴才们说出?发落她的元凝?
若她真当她还在未央宫,怎敢这般放肆?又怎会与婢女奴才们说那等话?
几日前,算起日子来,那时她在外的蒹嫔身份应已暴露,云妃必是知道她不在宫中,寻了个由头来此发落她的元凝!
拿她没有办法,便将火撒在一个婢女身上,云妃,你当真是好样的!
裘芙菱对双儿冷道:“云妃要割了你们的舌头?你将此告诉了本宫,你的舌头岂不是危矣?”
双儿听言连忙磕头道:“奴婢为娘娘千刀万剐、万死不辞!”
虽是表忠心的话,却能听出双儿的话里有几分害怕。
裘芙菱也未追究其中有多少真心,为一个人万死不辞,那需多大的情义才能做到?裘芙菱咬牙道:“备轿!去劳役司!”
双儿听言颤颤巍巍道:“主子,您这才刚回来……”
裘芙菱当即冷目扫过双儿:“怎么?你在忤逆本宫的旨意?”
双儿听言连忙将头埋到地底,颤巍道:“奴婢不敢。”
裘芙菱冷冷扫视了她一眼,知她许是害怕她告知了她元凝被罚一次,云妃会报复她,未多说什么。
她此时无心处理此事,但既云妃有那等心思,她自不会让此事传出,也会保护好自己的宫人,不会让她一个婢女去面对云妃这般大的危险。
劳役司处在宫中的偏僻角落,裘芙菱坐上轿子,行了一些时辰才到。
刚在劳役司门前落轿,不待太监宣喊,裘芙菱的脚已迫不及待踏入劳役司中。
劳役司,犹如其名,便是宫中犯了错的宫人,来此做苦劳役惩罚罪责的地方,所做之事,皆是些宫中人人不愿沾指的苦累差事。尤其罪重的,在行劳役时,胸前还要挂数十斤重的示罪铁牌,示罪的同时,加重责罚。
裘芙菱一入其内,便见得有管事婆子逼着穿着统一罪服的罪人做重事,稍不如她意者,还随时有被鞭打风险。
裘芙菱见到此等场景,自是有几分惊愣,她平日里生活的场所不过是宫殿与裘府等处,还未曾见过有这等地方。
这地方若说破倒也不破,只是场地凌乱,还有数个受罚与罚人的可怕灵魂聚集,徒徒增加了此的戾气。
但裘芙菱好歹也经历过生死大事,亦与云妃俞太后这等背地里亦是腌臜不已的牛鬼斗过,没一会便恢复了心绪。
她开始急不可耐地在众人中找元凝,同时唤:“元凝!”
却是找了一会,没有任何收获。
直到随她一同进来的太监找来劳役司的主事姑姑,告诉主事蒹嫔娘娘在此找人,裘芙菱才得以在劳役司主事这寻到了元凝的踪迹。
“元凝呢?”裘芙菱冷目扫过被太监寻来的主事道。
她刚从宫外回宫便来了此,还未来得及换宫装,她的出现虽让劳役司的众人注目,但因服饰的缘故,没人知道她是宫妃。
主事姑姑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长得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听裘芙菱相问,向裘芙菱行了一礼后,漫不经心地道:“元凝?劳役司每日进出的人口少说也有几十上百人,奴婢不知道娘娘说的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