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玉芙宫的太监主管郭公公,因昨日裘芙菱将他打瘸了腿,记恨在心。
今日见公治祈来此,以为是因太尉府表小姐一案要来定裘芙菱死罪。
便心理扭曲幸灾乐祸地来此偷听。
没想不仅没听到裘芙菱的死罪,反而还听到南萧妃被降位的旨意。
如此便推断蒹才人必是会复宠,郭公公惊得一个没站稳,手一扶便断了窗户骨。
郭公公趴跪着,整张脸几要贴地、话语有几分颤抖地道:“奴才、奴才参加圣上,参见主子!主子万福金安。”
他昨日那般对她不敬,即便被打也出言不逊,如今她又得圣宠,只怕没他的好日子过。
昨日裘芙菱打瘸他时的凛决,他如今想起还心有余悸。
现下又惊怕他打搅了圣上谈话、圣上会如何处罚他。
江阮见郭公公乍然出现愤然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圣上在此,你也敢进来打搅。”
郭公公自知冒犯圣上罪大,听言吓得身子一抖,磕头道:“圣上饶命,江公公饶命,奴才无意路过此。”
公治祈见了他便想起他昨日那副爬到主子头上的脸面,只冷道:“带下去,杖毙。”
正想发落了他们,自己倒撞了上来。
郭公公听此惊得魂都吓飞,圣上难道知道了他对主子不敬之事么?竟要处死他?
又痛哭流涕不断求饶:“主子、主子,饶命!圣上饶命!”头磕得都撞出了淤血块。
到底服侍过一场,除了口舌之能,郭公公也未带给她实质的伤害,裘芙菱于心不忍,便对公治祈道:“圣上饶了他的命罢,到底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公治祈冷笑。他昨日侵犯的,是他这九五之尊,陵国的王。
但裘芙菱既如此说,公治祈便也只给了郭公公杖责加下发劳役司的处罚。
裘芙菱心里如今却只心心念念南萧妃一事。
认错了人?待金白与侄女无异?
因认错了人,才因来找人出现在案发地;因待金白与侄女无异,才哪怕死的只是杜嬷嬷姐姐的孙女,她也不断要以死了她侄女为由请公治祈尽快处死她。
寥寥数语便将各番疑点阐述清楚。
公治祈如今更也只定了她故意错位金白身份的罪。
但南萧妃的罪过远不仅仅于此。她为了陷害她,竟狠心毒杀一年方四岁的无辜女孩。
还有她害死过的芷姐姐与她的白猫之身。
她又怎能只受这般轻的处罚。
可如今又苦于没有她害人的证据。
但没有,不可以找么?
思及此裘芙菱语气坚定向公治祈请命:“圣上,金白死在臣妾怀里,臣妾不论何时想起,总是于心不安。”
“如今臣妾又已对金白命案了解甚多,想圣上允许臣妾继续深查此案,找到凶手。”
公治祈自知裘芙菱仍在怀疑南萧妃。他也在怀疑,但不能确定。
给南萧妃降位,也只是因明明死的不是她侄女,她却不断来向他卖弄亲情,逼他尽快处死裘芙菱,甚至摆出南才梁。
别说有有意使裘芙菱罪加一等的嫌疑,以如今他正削南才梁的权、南才梁却暗暗反抗局势,南萧妃敢与他提南才梁,便是不知死活,降位为萧嫔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