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祈冷道:“以项上人头作保?救不了蒹儿,朕现在就让你们偿命!”
一见这太医出声,他便想起方才这些个太医所出对他的蒹儿不敬之言。
敢对他说他的蒹儿救不了,他便先叫你们这些庸医偿命!
公治祈话语冰冷,使炳太医以及跪着的一众人皆感觉到刺骨的寒,炳太医听言身子略颤抖一瞬,正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楠王开了口。
公治祈与炳太医的话语亦使楠王将注意力放在的屋子里跪着的一众人上,他听公治祈这般说,对公治祈的无名怒火略诧异道:“皇嫂中了毒箭,皇兄传了这般多太医在此,想来是为给皇嫂解毒。怎皇嫂人还未醒,皇兄倒要将太医处死?”
炳太医等太医哪怕先前已自离太医院,此时穿的是寻常便服,因楠王从前对朝中大臣的记忆,也认识他们中的几人,猜得到他们的身份。
公治祈仍是冷着脸,眸色透出无尽的悲痛,听言冷哼,似刀的视线扫向跪着的每人,冷怒道:“朕的蒹儿都救不了,朕要这些酒囊饭袋何用!”又神色凛冽,对一众侍卫道,“还不将他们给朕拉下去!”
拉下去,自是要如方才圣上所言,将他们凌迟处死,甚至,连诛九族。
炳太医听言连忙再壮着胆子诚惶诚恐陈述心中之言:“圣上明鉴,实非臣等无力,蒹嫔娘娘所中鸠羽之毒根本无解,圣上龙威,诚望圣上饶了一干人等性命,臣愿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一众太医亦诚惶诚恐磕头。
宗新则知公治祈此番只怕不会回心转意,但仍跪俯着身子,知许无用仍是求情道:“圣上三思……”
公治祈看着这一切,却神色空洞又冷怒,注意力仍只放在裘芙菱之身,无力又苍白地在心中重复,他如今究竟该把他的蒹儿如何是好?
眼看侍卫就要将屋内的太医尽数拖出,一旁的楠王忽若有所思地对公治祈开口道:“臣弟听闻鸠羽之毒是无解之绝命毒药,这些凡夫太医救不了,皇兄何不找能救之人救皇嫂。”
“能救之人?”公治祈听了楠王此言,以仍旧痛苦的眸子诧异地望向甚显平静的楠王,道,“六弟知道有人能解鸠羽毒?”发此问时,公治祈的话语里已带有几丝激动。
楠王听言亦诧异道:“难道皇兄不知有人么?”又道,“臣弟在回瑨城的一路上,偶听得些'百姓围剿妖女、妖女为仙人所救'的传言,所传者甚多,想来并非虚言。既是仙人,又是愿救蒹嫔皇嫂之人,鸠羽之毒那仙人未必不可解。”
楠王又还想说些什么,抱着裘芙菱的公治祈却已以轻功快速地飞将出去,不过一瞬,便不见了踪影。
他们怎么忘了,这世间还有一别说解毒、甚至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医重华子?且这神医还就在瑨城边郊的南爰山。许真是一时急了,没能想到。
楠王见公治祈带着裘芙菱离开,也未在此多留,在众人的行礼中动身离开,一举一动,自有独属于他的温润绝世。
但在脱离宗新等人的视线后,楠王的风华身躯,凝着某一远处,透出令人摄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