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子的明黄龙纹鞋踏至三人身前,三人皆开口行礼。
“臣妾/奴婢参加圣上。”
话语间那贵人女子故作娇柔态向男子抛出媚眼,却在眼及到男子似刀雕般的品貌时,自己红了脸。
自南萧妃禁止她踏入宫宴后,她已两月余未见圣上。
今日费尽心思制造的与圣上的“偶遇”,必要好生表现才是。
但。
女子又嫌恶地暼了眼裘芙菱。
这不施粉黛却姿容胜她的才人,为何要插于她与圣上的“偶遇”中间?
竟没来得及将她支开圣上便来了。
裘芙菱却焦急芷才人之事,只想快些离开。
公治祈淡淡瞥了面前三人一眼,给了江阮一个眼神示意,江阮一扬拂子,尖细之声又起。
“起来吧。圣上面前这般吵嚷,成何体统。”
那贵人听此便知圣上怪罪她们吵嚷,起身后假意用手帕抹了把眼泪。
“圣上,臣妾有罪。”
“若不是这裘才人以下犯上、冒犯臣妾,臣妾也不至在此吵嚷,惊了圣驾,求圣上责罚。”
声色娇柔粘腻,远没了方才与裘芙菱针锋相对时的凶横,目的只想吸引公治祈的注意,贬低裘芙菱。
裘芙菱却知这女人这一闹,此事不知何时才能清,又跪下来道。
“圣上明鉴,臣妾急为陌白宫芷才人寻太医,只因贵人姐姐阻拦,才无意冒犯贵人姐姐。”
“但芷才人现有性命之忧,臣妾求圣上先允臣妾去寻太医,诊治芷才人后,臣妾愿意领罪。”
裘芙菱话里的焦急装不出来,公治祈听此略皱眉:“性命之忧?”
裘芙菱知公治祈在问自己芷才人出了何事,顿了顿道。
“正是。芷才人…芷才人不慎从屋顶跌落,摔了脑袋,流了甚多血,遂性命垂危。”
裘芙菱说到此眼角隐隐有泪泛出。
芷才人小小才人,南萧妃哪怕真因她被定罪,也只会被轻罚。
但她若向公治祈指罪南萧妃,一旦传入南萧妃耳里,不仅她性命不保,芷才人只怕还会受牵连。
来日方长,南萧妃欠她的剥皮剜心之命,与欠芷才人的几欲断气之苦,她都会讨回来。
那贵人女子却因圣上未搭理她、只与裘芙菱说话而不满,打断了裘芙菱。
“圣上莫要听裘才人胡说。”
“性命之忧?寻太医?裘才人方才推搡臣妾、以下犯上,这些都是裘才人要逃脱罪责的托词!”
又因裘芙菱道她拦她寻太医,只当裘芙菱是在公治祈面前故意指责她罔顾芷才人性命、坏她在公治祈心中的形象。
加之本就怀疑裘芙菱这般巧也午时来了御花园,只怕是要来与她争与圣上的“偶遇”。
又怒目道:“本就是刻意来此等圣上,现何需在此假以寻太医之名诋毁本贵人?”
裘芙菱见这女子不断咄咄逼人,也不客气回:“贵人姐姐言重,我原是为寻太医而路经此,未有贵人姐姐所说刻意等圣上,更未有什么假寻太医之名。”
又想既你碍我为芷姐姐寻太医,也别怪我不客气。道:“我见贵人姐姐妆容艳丽,怕不是贵人姐姐早知圣上要来此,遂精心装扮后自己在等?”
据她所知,公治祈并不喜后宫用心机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