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和听言又坚持了两句,但“圣上”坚持让他走,他也不敢再留,只得退下。
行出未央宫殿不远,曾和留了个心眼,问了在未央宫殿外角落一侍立的小太监小声道:“公公,敢问现在陪侍在圣上身边的娘娘是谁?”
说话间,一锭亮锃锃的黄金已悄悄入了小太监的袖口。
他实在太感奇怪,不说这位“娘娘”在时,总爱给“圣上”做决定,他两次在未央宫简单“圣上”与这位“娘娘”在一起,总觉得二人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小太监往袖口暼了暼,见是黄金,悄悄了望了望四周,确定各位均在各司其职,未注意他,才低声道:“来未央宫陪侍过的娘娘,只有蒹嫔娘娘一人,如今在殿内的正是。”
曾和听了小太监的话,拱了拱手便离开,心内却已翻江倒涌。
未央宫内圣上身侧的娘娘,竟就是这些日子被闹的沸沸扬扬的蒹嫔娘娘。
曾和这般想着,脑海里便浮现了那身着朱砂红披风、容貌精致、周身尽是王者气概的裘芙菱形象,光想着那气场,他自己的气势便被压了半截。
圣上与蒹嫔在一起时,他感觉到怪异,是因蒹嫔娘娘的“妖女”身份么?身上这般不同意处置蒹嫔,甚至到了一提便变脸的地步,可是蒹嫔在背后教唆?
曾和就这般想着,官服凛凛的文弱身躯便离未央宫越来越远。
未央宫殿内。
裘芙菱思考良久,终是道:“圣上,臣妾想请命亲自为陵国治瘟疫。”
公治祈听言自是诧异:“你治瘟疫?你如何治?”
他原是又气裘芙菱竟敢不听他的话、唤了曾和入殿,又心疼裘芙菱听了曾和的话,心中必定不好受,乍然听裘芙菱如是说,不禁脱口问道。
瘟疫是说治便能治的么?她为何有如此想法?
裘芙菱听言未直接回答公治祈,瞳眸望向公治祈,焦点却聚集在远方,她道:“圣上难道未想过,从前陵国亦有过几回瘟疫,为何从前的瘟疫短时间内便可得到控制,此回瘟疫肆虐这般久了,不仅未得到控制,反而有愈发扩张的趋势?”
公治祈听言略蹙眉,道:“不同瘟疫需要对症的药物不同,此回瘟疫的药物难调找些。”
裘芙菱听言道:“就算如此,治疗瘟疫的药物还未配置出来,圣上这么些天用于瘟疫的人力物力理应不少,哪怕它不能治愈,也万万不该一直不断扩张。”
“还要随瘟疫而起的民乱,圣上不觉一切都太过具针对性了么?”
一切皆像是针对她而来。
公治祈听言怔了怔,道:“蒹儿的意思,有人为了针对蒹儿,不仅刻意激起民乱,还人为地让瘟疫更快扩张?”
裘芙菱听言点点头。
从钦天监踏入未央宫指认她是妖女起,她便隐隐怀疑此番瘟疫与她有关,但并不能确定。
公治祈听了裘芙菱此等想法,略思索一番,蹙眉更深,但仍是道:“此事不大可能。”
民乱的激起是针对蒹儿而来,此事显而易见。但瘟疫也是因蒹儿,倒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