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从就近的花丛中摘下一朵白菊,拈花冷笑道:“圣上前日在青峤山便与本宫提过,若论祭祀,白菊最能表达对逝者的哀思。”
“本宫顺着圣上的意思来御花园赏白菊,云妃以为有什么问题么?”
话语里着重加重了“在青峤山”几字,自是刺激了云妃她裘芙菱是以皇后之名去的青峤山一事。
语罢不待云妃说什么,裘芙菱将手里的白菊扔于一侧,言语嫌弃道:“元凝,今日白菊也赏够了,回宫。”
那嫌弃意味的针对,自直指一侧的云妃。你想作,她却不愿再见你的惺惺作态。
说起来,这云妃倒也真是罕见的脸皮厚,她们前日已闹翻到那步,今日她说的话里虽藏针露刺,整体却还表现得若无其事,甚至还唤她妹妹。
却裘芙菱经过云妃身边时,云妃不可预料地抬手将她拦住,云妃的狠声发出:“你给本宫站住!”
裘芙菱听言站住了步子,睨了眼云妃,亦见她面目狰狞地在睨着她,这等表情,与前两番她差点要害死她时、她在她面前的表情一模一样。
裘芙菱见此只是稍微顿了顿,随即不甘示弱回睨回去:“本宫若是不站住呢?”挑.衅意味十足,眸色里虽无云妃的那般狠气,那等凌厉亦非常人若能有,眼神一出,便将云妃的气焰压下几度。
云妃却已脸色极度难看,这贱人什么意思?她本就因圣上以皇后之名带她去了青峤山极度不平衡,贱人竟敢那这件事公开与她叫板?且话里还有拿圣上压她的意思?
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才人升上来的嫔位,她背后还有姑母撑腰,贱人早前日便该死了!
还想走?她今日在御花园见了她,本就情绪极度不满,想来找她发.泄点什么,可不过刚道了几句话讽刺她,反被她给反讽了回来。
还问她若不站住如何?她…好像,圣上前日在长乐宫那般护着她,她现在的确不能将她如何。云妃思及此心中的气又多积了几分。
眼看裘芙菱作势要拉开她的手继续走,云妃忽想起。嫔位,对,蒹嫔只是嫔位,方才见了她到如今退身,都不见她对她行礼,这已是违反宫制!
云妃底气多了几分,狰狞冷笑对裘芙菱道:“不站住?蒹嫔妹妹别忘了,妹妹不过嫔位,按宫制,离开之前需要向本宫行礼。”
胆大包天,连宫制都敢违反,她只需抓住这点,待裘芙菱向她福身行礼、记着自己身份低于她后,再借此事治她一违反宫制罪,也能给她出一口恶气!
却没想裘芙菱听言只冷笑笑,睨向云妃道:“本宫记得前日在长乐宫,圣上以教唆太后之名,罚了云妃在明絮宫面壁思过七日。”
“如今才不过第三日,云妃这个时候不应该在明絮宫面壁思过、而非出现在御花园么?”
“违反宫制?云妃公然违抗圣旨,又该怎么算?”
云妃听言怔了怔,那日她被圣上处罚后,圣上当即便去了青峤山,有姑母给她撑腰,圣上又不在宫中,自没人敢来让她领罚,此事便搁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