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祈的视线锁在裘芙菱身上未移,只觉她今日一身赤丹异常美艳,像一朵娇花,不自觉地从主座上走了下来,对裘芙菱道:“身子可好些了?”
裘芙菱回视向公治祈:“已经好多了,谢圣上挂怀。”
她的确好了不少,甚至今日还得闲要出长乐宫玩。
公治祈又对裘芙菱介绍一旁的桑腾道:“这位是桑腾,陵国闻名遐迩的画师,亦是朕自小的玩伴。近年一直在各处游历,近日方才回来。”
裘芙菱听言回收过放在公治祈身上的视线,向桑腾点头示意,这才仔细看清了相腾的模样。
面前的男子眉梢细长,双目有神,衣着不华贵却讲究,举手尽是大气闲雅。
又道:“原是闻名遐迩的画师,臣妾幸之一见。”
倒是有画师的气度。可公治祈为何唤她来见他?
桑腾察向裘芙菱回礼,公治祈又道:“桑腾难得入宫,朕今日召蒹儿来,是想请桑腾为蒹儿作一幅画像。”
又对桑腾称赞道:“桑腾的画出神入化,旁人千金难一求。”听话语便知他对他的满意。
桑腾听言勾起一抹笑:“圣上过奖。”虽是谦词,语气却无半丝谦逊,倒能听出他自觉自己必担得起那称赞之意。
裘芙菱听言却甚为开心。原是要给她画像。
她今日难得特意打扮了一番才出门,公治祈竟请了以为看似十分厉害的画师给她画像。
她生得一副好皮囊,一直遗憾在这个时代不能拍照,如今有人画她,自乐意被画师画下。
裘芙菱的话语隐隐藏着欣喜:“圣上原唤臣妾来,是想给臣妾画像。臣妾今日正巧打扮了一番,给桑画师做模特正好。”
公治祈听出裘芙菱对此事甚喜,自高兴,却听裘芙菱言及什么模特,疑惑道:“模特?”
裘芙菱这才发现自己嘴快,又用了现代的词,正想解释,桑腾忽在一旁开了口:“蒹嫔娘娘口中的模特,可是要给臣作展示,好让臣画娘娘之意。”
裘芙菱听言停了想解释的想法,诧异,这是现代的词语,桑腾怎知?裘芙菱道出了心中的疑惑:“桑画师怎知模特之意?”
桑腾淡笑一声,道:“臣近日一路回瑨城,沿路听得不少城的女子在谈论称赞一衣坊——竹仪坊之内的衣裙。”
“臣一时好奇,便入得这竹仪坊参看,见其外有身姿窈窕的女子在展现衣物,询问得知她们正唤模特。”
“臣没想蒹嫔娘娘竟也知他们的模特。”
又称赞道:“竹仪坊设计的衣裙甚有特色,其内衣娘真真别有心裁。”言及此时眸色里泛出异样星光。
瑨城正是陵国的国都,亦是皇宫所在之城。
原是从竹仪坊听得模特一词。
沿路听得有不少女子在谈论竹仪坊的衣裙?既是沿路,想来或是她设计的平民衣裙得到大卖。
因为竹仪坊从前是大家闺秀顾客群体,其它衣裙大卖应不能在沿路听得。
裘芙菱思及此更为高兴。
转眼已过去大半月,她新的设计衣裙也已差不多画好,许该找时间出宫了,亦去看她的爹爹。
裘芙菱笑笑道:“前些日子爹爹病重我出宫,听得这衣坊一二。”未透露她的竹仪坊衣娘身份,公治祈亦未提。
画像的描画在未央宫外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