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钟不见了?!
广成子一语落下,四周众人立刻面露迷惘之色,不明白广成子随身携带着的落魄钟,怎么着就忽然消失不见了。
“帝辛!落魄钟一定是被他夺走了!之前太乙师兄的灵宝,便是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取走了……”
姜子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心中猛地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帝辛夺走了落魄钟?!
广成子眉头皱起,心中将信将疑,虽然说太乙真人的灵宝被帝辛夺走,他也知道,可是,太乙真人不过是大罗金仙罢了,而他却是准圣,而且还是玉虚宫中击金钟者,实力之强,毋庸赘述。
他不相信,帝辛能够从他手中夺走落魄钟而他却察觉不到分毫。
哪怕是圣人,也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如果不是帝辛的话,那会是什么人?总不可能是鸿钧道祖觉得他办事不力,收回了昔日送给他的这口灵宝吧?!
“铛!”
但就在这时,沿着远处,倏然有清越的钟鸣声响起,声波扩散开来瞬间,许多西岐军将士立刻摇摇欲坠,连带着太乙真人等修为稍稍弱一些的大罗金仙,都心生感应,头脑有一阵晕眩感。
落魄钟声?!
广成子听到此声,哪里能不知道,这钟声正是他此刻遍寻不得的落魄钟所发出的。
“落魄钟,竟然真的到了帝辛手中!”
但当他循着钟声望去,发现落魄钟的钟声,赫然是从玄凤军中传出,而且是被帝辛持在手中时,他的一双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面瞪出来……
“哈哈哈,落魄钟,果然名不虚传!姜子牙,多谢你将此重宝从广成子那里窃取了送给朕!你放心,朕 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定然率领玄凤军,杀西岐军个人仰马翻,彰显我人族神威!”
而就在这时,帝辛已升腾半空,把玩着手里的落魄钟,望着西岐军大营,淡淡道。
【来自姜子牙的负面情绪值,+9999……】
姜子牙听到这一声,气得脸色铁青,送上负面情绪值的同时,向帝辛怒吼道:“暴君,你休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挑拨离间,挑唆我和广成子师兄之间的关系,我们不吃你这一套。”
【来自广成子的负面情绪值,+9999……】
紧跟着,广成子也是神色难看的望着帝辛,一字一顿,沉声道:“帝辛,你是如何取走落魄钟的?”
“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只可惜,你们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帝辛笑吟吟的耸了耸肩,然后道:“其实,你们那边,很多人都悄悄给我来过消息,准备投靠我,哈哈哈,等会儿交战的时候,你们可得小心点儿。”
“哼……”
一语落下,无论是广成子也好,还是燃灯道人也罢,抑或是太乙真人等人,脸色瞬间都变得难看至极。
不过,愤怒之余,他们心中还是因为帝辛的话,生出了一丝戒备。
虽然说他们这些人都是顺应鸿钧道祖所安排的天意,前来扶持西岐,覆灭大商,诛杀帝辛,但毕竟人心隔肚皮,而且人的思路也是会随着时间变换的,谁敢确定,经过了这一战战之后,身边这些人的思路不会发生变化?想要去选择依靠帝辛?
而如果那样的话,那么,一个不留神,等待着他们这些人的,就像是从身后递出来的刀子。
“姬旦,一定是姬旦这家伙盗走了落魄钟!帝辛对姬旦一直青眼有加,明明他是父王的第三子,可是却让他做了西岐的车骑将军,而且我也时常听说,姬旦对我们多有不满,言称即便是投降了帝辛,也没什么不好的……”
姬发听着这一声一句,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姬旦身上,旋即目光一亮,指着他,大声道。
“姬发,你这条疯狗,逮着人就咬是不是?我不过区区一介凡人,你觉得我有本事从仙长那里盗走落魄钟吗?”
姬旦闻声,大惊失色,望着姬发怒吼道。
他知道,此刻只要找出奸细,不管到底是疑似,还是真的是,这些人都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将其除掉,若是受了姬发泼来的这盆脏水,那么等待着他的,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凡俗之人便没有可能吗?并不见得,我曾将落魄钟取出,放在了桌子上,或许你便是那时得手的……”
广成子向姬发扫了眼后,哪里能不明白这货是想借助现在这个机会,排除异己罢了,但是,他也能感觉得到,此刻人心惶惶不安,不少人已是真的开始疑心身边有奸细作祟。
不管正确与否,都必须抓出来一个奸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让他们能够放宽心。
姬旦的这颗脑袋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填这个坑。
“对,一定是这样!姬旦此獠,包藏祸心,与帝辛暗通款曲,绝对不能轻饶!”
姬发立刻连连点头,向广成子急声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不要诬陷我,我与帝辛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姬旦闻声,彻底慌了,连连摆手,否定的同时,眼角余光逡巡,想要找一条求生之路。
“不是你?那我问你,如果不是你的话,帝辛为何要封你为车骑将军,领西岐兵马事?如果不是你的话,姬发为何每次发出悬赏令,都会独独漏掉你,所有的罪状中,都只针对我一人,对你却只字不提?”
姬发冷笑,看着姬旦,一字一顿,寒声道。
“我怎么知道……该死的,一定是他在故意挑拨离间……”
姬旦闻声也是一阵慌乱,慌忙解释连连。
过去,帝辛没有对他加罪,敕封他为车骑将军,压了姬发一头的时候,他还洋洋自得,跟手下们说这是帝辛慧眼识英雄,所以才会这么重视他,而不是重视姬发。
可现在看来,帝辛送来的,都是一些抹着蜜水的毒饵,吃起来甘甜,吞下去,是会要人命的。
“姬旦,死到临头,还敢狡辩!广成子师兄,诛杀此獠,以正视听,祛除掉我西岐军中的隐患,让大家可以安心作战!”
姜子牙冷笑两声,朝广成子拱了拱拳,道。
“姜子牙,我未曾害过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姬旦彻底努力,双眼都已因焦躁不安变得猩红,死死瞪着姜子牙,怒吼道。
“聒噪!”
但不等他一句话说完,广成子已是漠然扫了他一眼,淡淡一句后,手轻轻扬起,顷刻间,番天印轻轻颤抖,一股恐怖威能波澜,如浪涛般,朝前席卷,瞬间便将姬旦所覆盖。
“我……哗啦……”
姬旦张大了嘴,刚要辩解求饶,但只来得及说出半声“我”字,番天印震荡的威能,已然覆盖躯骸,直接将他化作了一滩血水,洒落在地,红得鲜艳,红得刺目。
“姬旦,终于死了!”
姬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但只是过去一秒,他的脸上便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狂喜之色。
量劫未曾开启,讨伐大商之战还未开始时,姬旦便因为车骑将军的身份,在西岐城中,处处压他一头,甚至有时候,他做的事情,还要让姬旦来帮忙查验审核,看是否过关!
那种被人踩着,被人嗤笑,被人拿捏的感觉,姬发已是厌倦透了,所以早在那时,他就已经决定,只要一有机会,一定要干掉姬旦。
而现在,他终于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且有人帮他完成了这一心愿。
夙愿以偿,大权独揽,就算,是背负上一个杀弟的骂名,那又如何?
这世道,不是只有暴君才能活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