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因为我觉得……你很在乎云霖？”

胡艾茶小心翼翼的回答。

今天有云梦陪着逛了一下午的街，胡艾茶放开了许多。从刚开始不怎么敢主动说话，到渐渐的会主动与云梦交流。虽然有时候话题还会产生尴尬，但至少没有了上学期大家在宿舍里的拘谨。

似乎女生之间会有独特的亲和力。

“很在乎？这是装出来的吧？看来我演技还是很好的啊哈哈哈哈……”

对于胡艾茶的答案，云梦选择装傻。

胡艾茶一言就点中了云梦要害。云梦不在乎云霖是不可能的，云霖就是她的未来，她怎么能不在乎？

不过胡艾茶肯定产生了什么误会，但是这个误会……云梦百口莫辩。

除非他坦诚她是未来的云霖、云霖是过去的她，她的未来绑定在云霖的身上。

不过就算这么说出来，胡艾茶可能也不会相信吧。

就像现在，云梦她装着傻，胡艾茶都不怎么相信她的模样。

“真的、真的是装出来的？”

“……”

感觉谎言被拆穿，云梦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了。

如果她真有那神奇的演技，刚才她就不会心虚的说谎了。

其实她撒谎，更希望胡艾茶能点到为止，不要再问下去。但是城里人套路玄乎，乡下来的胡艾茶当然没理解云梦的意思。

所以云梦干脆就不回答了。

而胡艾茶却想刨根到底，听说她学习好，种刨根到底的劲占了一定因素。甚至这股劲头上来的时候，她会忘掉她对“城市里”的胆怯。她一个人无声无息的闯入电子创新社的入社考核，就是如此。

她问：

“云梦你是不是很善良……为了不要让朋友和云霖难过，所以明明知道他们两人在一起，还、还要和他们做朋友？”

云梦的回避让她勇气剧增。

“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云梦赶紧回答，说：“你非要说我在乎云霖，好吧，我在乎，是因为我希望他优秀一点，让诗雨晴不要和一个渣男在一起，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诗雨晴好。”

云梦忽然佩服她的急中生智，这样的解释有真情，也有假意。毕竟云霖优秀，对云梦爱着的诗雨晴是好事，所以没有说谎。但真实目的她没有说，因为在乎云霖是否优秀，是为自己。

但是那在乎是纯粹的“养成”，还是人与人之间的“关心”？

云梦的回答让胡艾茶犹豫了，但她好像还是不怎么相信云梦，犹豫着，最后什么都没还说。

趁着这个机会，云梦立刻转移话题，说：

“那快点吃吧，吃饱了回学校去。你今天的模样一定能让魏纶惊艳，也许她会主动带你去玩。”

“……哦！”

胡艾茶的思绪被打乱，迷茫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却还在注视着云梦，仿佛……那样才能解开她的心结那般。

承受着她“不礼貌”的目光，云梦在心中催眠自己，默念在乎云霖的结果是为了诗雨晴。

但是自我催眠有魔性，她没想到如此催眠自己，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直到她脑海里敲响警钟，她才赶紧停止了这些想法。

而胡艾茶也仿佛抓到了破绽那般，忽然说：

“云梦你一定还是很在乎云霖，不是为了你说的那个女生。”

“……”

胡艾茶的戳穿让云梦有点恼羞成怒。

“好了好啦，这件事我自己明白，胡艾茶你不用想那么多。至于让你操心，我道歉了嘛。对不起~”

尽管云梦嘻嘻哈哈的，但是恳求是真意。

但是胡艾茶却有个倔性子。

“云梦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是否欢云霖……”

“……”这问题结果是很明确的，但非要说没有感情，这是不可能的。想了想，云梦干脆就说：

“我把他当儿子，看儿子长大，总有点感情。”

“不是这样。”胡艾茶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反驳云梦。

“啊？什么不是这样？”云梦看不懂胡艾茶，越来越头疼了。她讨厌这种话题，尤其是思维被胡艾茶牵着走的时候。

“云梦你是不是在迷茫你和云霖的关系？不知知道要怎么和他相处？上个学期的时候，感觉就一直这样……”

“……”

胡艾茶的提问让云梦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她太阳穴一胀，干脆不管后果了。一脸严肃，还带着点发怒的语气：

“我说妹子啊，讨论人家不想讨论的话题，还看不出暗示，是会被人讨厌的！”

“哦……哦，对不起！”胡艾茶似乎被吓到，手里的餐具都差点掉下来，和往常一样胆怯的缩起了身体。

这样一来，她就不会继续提那些恼人的问题了吧？

云梦松了口气，然后赶忙安微她，说：“没什么好抱歉的，毕竟让你马上适应我们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还是太勉强了。”

气氛有所缓和，但是胡艾茶话就不多了。

不多时，两个女生吃饱喝足。对于云梦提议的回学校，胡艾茶没有别的意见。

乘坐地铁，很快就回到大学城，距离到科技大学还有一段距离，两人散步在校道上，胡艾茶略显拘束，不断的看着走在前面的云梦。而云梦的思绪，还缠绕在她与云霖的关系中。

思考机器就像是被无数的丝线缠绕，动惮不得。

所以，云梦才不想浪费精力去纠结她和云霖是什么关系，因为她自己都不懂。所以只要坚持让云霖保持优秀就行——更何况这似乎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忽然鬼使神差的回过头，问胡艾茶。

“唉，胡艾茶，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到过去找到过去的你，你看到过去的自己的时候，你觉得你看到的那个过去的自己，还是你吗？”

“啊？什么？”胡艾茶一愣。

“哦，没什么……”云梦被自己莫名的行为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装傻。

纠结得太难过，一时的冲动有点可怕。

但是，刚才似乎没听清楚云梦提问的胡艾茶，胡艾茶却回答了她：

“可以说是……但也可以说不是……吧。”

胡艾茶搔了骚脸颊，说：“但是从唯物主义角度上……那就不是我自己了。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是两个意识的存在。客观上……可以当成两个人？只能说、是有部分相同经历和记忆的两个人？”

胡艾茶也不清楚这答案的样子。

但是，她的回答，却莫名的让云梦心头一沉。

“云梦，为什么你会突然问这个？”

“想到而已，心血来潮，别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