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枝用李管家为锦绣寻来的偏方,将金银花与白芷捣碎之后轻敷在锦绣的手上,渐渐的锦绣被烫伤的双手已然大有好转。
这日,锦绣依然来到尹兰溪的房中,悉心绣着那幅牡丹图。眼见锦绣那双又变得愈发灵巧的手,尹兰溪不禁恨恨开口:“今日天色太暗,你去取两盏蜡烛来。”
就这样,锦绣站于尹兰溪身边,手执两盏热蜡,竟是被充作了一个烛台。半个时辰之后,锦绣的面色已然愈发的苍白起来,额头之上更是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而自己的双臂也渐渐变得不听使唤,不住的颤抖起来。蜡油滚滚而落,已令那渐有些结痂的伤口又再次淌出血来。只怕再这样下去,这双手手定是是要废了。而这两日中自己总觉得小腹隐隐作痛,大夫说如若再不好好休息,恐有滑胎之险!
痛楚之下,锦绣已将自己苍白的双唇咬得血迹斑斑:“为了将军,自己现下除了忍耐便只有忍耐!”
忽在此时,丫鬟颐香急匆匆走进房中,在尹兰溪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只见那尹兰溪甚是得意一笑:“今日,本夫人便放你回去,记得明日早些过来!”
“是,夫人!”
犹如虚脱一般,锦绣步履蹒跚的慢慢走回后院暖阁。刚一推门,却见博玉面色铁青的坐于房中:“不要告诉为夫你又去了园中赏花,为夫已然在整个府中里里外外寻了你大半个时辰。说!你到底去了哪里?”
“怎么办?自己这双手是绝不能让将军瞧见的!”
“说!你到底去了哪里?”
锦绣咬了咬双唇,强忍着小腹之处的隐隐痛楚艰难开口:“将军难道看不出来吗?锦绣是在躲着将军!”
听闻此言,博玉先是一愣,亦是上前一步紧紧的握住锦绣的肩膀:“你可知为夫在大营之中有多麽想你!你!你究竟为何要躲着为夫?”
“大将军现如今已然有了新夫人,若是将军日日留在我这被罢黜之人的房中,岂不会惹人笑话?”
“锦绣!当初在大牢时,是你要为夫重纳新人!况且为夫说过,为夫心中已然再也容不下旁人!你现下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沿着她的肩膀缓缓向下,博玉本想去握住锦绣的手,未曾想却令锦绣心头一惊,更是生生将博玉用力推开。
“锦绣心中有恨!将军还是请回吧!”
以近乎乞求的目光凝望了锦绣许久,博玉却唯有绝望的自她的眸色之中看到满目冰寒:“也罢!也罢!到底是为夫错了!”痛苦低吼,博玉犹如一头受伤的猛兽冲出暖阁之中。
眼望那决然而去的颀长身影,一时之间手上的痛,腹中的痛,心中的痛一并向锦绣汹涌袭来。
无力的依靠在墙边,眼中的泪水亦是无声淌落。顷刻间,锦绣只觉天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