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小心!”
只见锦绣推开皇后清荷挡在身前,那热汤便尽数泼在了锦绣的肩膀和手臂之上。乃因近些时日之中天气寒冷,御厨在那热汤之中加了红油温度极高,因而热汤泼在锦绣的肩膀和手臂上之时依然滋滋作响。只见锦绣的面色霎时苍白如纸,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更是滚落而下。
“清荷,你没事吧?来人,将这奴才拖出去,杖毙!”
强忍着肩膀和手臂之上的剧痛,锦绣跪地上前紧拉住刘奂皇帝的衣角虚弱开口:“求皇上放,放过那宫女。”
“皇上,锦绣怕是快撑不住了,还请皇上开恩!”焦急担心锦绣的伤势,博玉赶忙一并跪下帮锦绣求情。
“皇上,救人要紧啊!”眼见锦绣的伤口,皇后清荷不禁落下泪来。
“来人,先把这宫女带下去,速传太医来。”
“是,皇上!”
博玉将锦绣抱到偏殿之中,此时宫中薛太医也匆匆赶至偏殿。待薛太医见到锦绣的伤势之时,不由得一惊。只见锦绣的肩膀和手臂上的皮肉已被那热油烫得皮开肉绽,血水顺着锦绣的衣裙淌下,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大将军,夫人手臂之上的皮肉已然被烫坏,现下老夫要用刀子将那烫坏的皮肉割下,再行敷药。劳烦大将军自身后将夫人抱住,以防夫人因承受不住剧痛而挣扎。”
“薛太医,除此之外,再别无他法了吗?”
“哎,老夫知晓大将军心疼夫人,可夫人被烫坏的皮肉如若不剔除干净,热毒便会於在体内,若到那时只怕会性命不保!”
轻拉过博玉的手,锦绣努力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意:“将军放心,锦绣可以撑得住。”
薛太医定了定神,随即从医箱之中取出一把白银打造的精致匕首,拿到烛台之上,反复用火炙烤。只待烤了一会儿,薛太医又从医箱之中取出一只软木递到锦绣面前:“请夫人咬住这软木,如若实在太痛,夫人大可喊出声来。”
锦绣轻轻点头,博玉却只觉自己怀抱锦绣的双手竟是在不住的颤抖,想来自己征战沙场多年,杀敌无数从未手软过,今日怎会惊恐至此!
只见薛太医用一只手紧按住锦绣,另一只手握紧匕首用力削下去,博玉则紧紧的将锦绣抱在怀中。乃是害怕博玉会担心自己,所以锦绣一直都不敢喊出声来,唯有紧紧咬住那只软木,渐渐的自嘴角处竟然淌出血来。一时之间,锦绣只觉自己的伤口有如锥刺火烧般的剧痛,渐渐的只觉自己再无半分力气,锦绣晕倒在博玉怀中。
“薛太医,内子这是怎么了?”
“大将军不必太过担心,夫人失血过多,难免会晕厥,老夫已然在夫人的口中放了参片,现下让夫人先睡上几个时辰,老夫晚上再过来给夫人换药。”
“有劳薛太医!”
待薛太医走后,博玉独坐在榻边,眼望着面色苍白如纸的锦绣,心中着实疼惜不已。只是博玉却不知,比起今日之痛,锦绣他日所受的却还要痛上千万之倍。
景鸾殿内,郭太后正在漫不经心地喂着殿中的几条锦鲤。睦妃自殿外气呼呼的走入:“太后娘娘!皇上怎么可以立柔妃为皇后?”
“他是皇上,他喜欢立谁为后便可立谁,又有何不妥!”
“可是,太后!”
“好了,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皇上还是当年那个刚刚登基的幼童。你不想想,皇上他为何偏偏要在这宫中酒宴之上,下旨册封柔妃为后。杨丞相在朝中威望极高,而那博玉又手握重兵,可见皇上乃是有备而来。况且,那杨清荷只用了只言片语便从哀家这里夺走了亲政大权,你若是也如此般聪慧,皇上又怎会不喜欢你!”
“可是太后,心仪不甘心啊!”
“你以为哀家就甘心吗,哀家倒要看看,那杨清荷她到底有没有福气,去消受她的皇后之位。”
睦妃本想着再争辩几句,却见郭太后已面露厌烦之色,便不敢再多言,唯有行礼匆匆退下。
此时,殿外一名侍从来报:“太后娘娘,宫中花匠移来了几株赤焰石榴树,请问太后娘娘想种在哪里?”
郭太后素来最喜爱石榴花,这几株赤焰石榴树乃是花匠悉心栽培,为了庆贺郭太后是年二十八岁的寿辰。
“就栽在大殿之外的甬道之上吧。”
“是,太后娘娘。”
郭太后起身慢慢走到窗前,回想着自己初识博玉的那一年,也正是石榴花开得正好之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