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之前刘彻的问话,阿娇思索片刻,随后便说道,“皇祖母说,刘陵此人很是聪明,有一双巧嘴,能说会道,心思还极其敏锐……”
“……皇祖母是这样说的?”刘彻推敲着阿娇适才的话语,嘴里问道。
阿娇点头,继续说道,“听说,我们大婚那日,刘陵还特地去长信殿看望过皇祖母。”
“是么,”刘彻眯起眼睛,挑眉道,“看来,这刘陵还真是不简单。”
不管再怎样想呆在椒房殿,刘彻也是知道这淮南国之事是得加紧处理的,不说去处置刘安,至少刘彻目前可以去派遣更多的眼线去盯着,以防那刘安耍心计。
在椒房殿磨蹭到了大响午,刘彻才动身离开。
淮南地区物产富饶,人口众多,难怪刘陵可以拿着大量资金四处挥霍,现在的大汉国库怕是都比不上淮南一国的,刘安嚣张的资本大多都是源于那雄厚的资本,要是可以将淮南收回在他手中,那国库可就充盈多了,坐在宣室殿看着淮南地区的地形图,刘彻心中感慨道。
刘彻是一直都不看好分封制的,诸侯太过于独立,根本不受长安天子的管束,要想将大汉土地完全归于天子所有,那最好的便是郡县制,太守、县令是从他手中选出,不愁不听他的话。
要是可以将整个大汉的封国全改为郡县,那此时便也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可是从高祖时期发展下来的封国诸王却个个不是好惹的对象,没有些理由,怎的将他们的领土拿过来。淮南国如今便是个大问题,刘安的父亲刘长是高祖之子,按道理来说,刘彻还得叫刘安一声叔叔。
刘安的那些小动作都没有搬到明面上来讲,照此,刘彻也没什么理由去找淮南的麻烦,这便是刘彻目前的烦恼。
眼睁睁的看着刘安的挑衅,可是却又无法去处置。虽然没有对他或是大汉做出什么直接的损失,可是……刘安敢用无子嗣这样的理由来来拉拢朝臣之心,造成朝中人心浮动,刘彻为此,便不会对那淮南做出让步。
思索片刻,刘彻唤来候在一侧的暗卫,在耳处低声吩咐了一番,只见那暗卫低声应“诺。”随后便退出了宣室殿。
刘彻心中暗道,既然处置不了淮南王,那淮南翁主他还是可以请来宫中坐坐的……
自刘彻离开后,阿娇便呆在椒房殿无所事事,正想去御花园看看风景时,却见平儿领着刘嫖走了进来。
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自己母亲了,看到刘嫖,阿娇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眼花儿了,平儿还没走进殿门,见着阿娇,便呼道,“翁主,您快看,是谁来了。”
因为自小跟随阿娇,平儿便也没同那些宫人一般呼阿娇为皇后,只是照儿时一般唤着自己主子。
心知馆陶长公主已经很久没来过椒房殿,自己主子很是挂念,在椒房殿外见着馆陶长公主时,平儿便喜盈盈的将人迎了进屋。
刘嫖乐滋滋的走进来时,便见到阿娇呆愣愣的站在殿中央,直到喊了声阿娇的名儿,阿娇才回过神来。
看到刘嫖乐呵呵的看着自己,阿娇一把扑过去抱住自己母亲,哽咽道,“母亲,都好久没见着你的人了,我本来还想回去看你来着。”
“母亲是这段时日忙着,不然也就过来看你了。”刘嫖笑了笑,摸了摸阿娇的脑袋,这段时间忙着同陈午置气,要不是靠着那董偃,她说不定都不能安生休息了,“你要想回府,回去便是,用得着去顾虑其他?”
阿娇呐呐的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她想要问的事情,听着刘嫖这样说,阿娇心想,她也想回去的啊,可是她也要顾及形势不是?刘彻拦着,她大哥也拦着,再说照府中的形势,回去她反倒会闹个不痛快。
见阿娇沉默,刘嫖也心知阿娇对董偃没什么好感,于是打住话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一盏茶完毕,刘嫖起身,“阿娇,我现在去你皇祖母那儿瞧瞧,也有许久没去看老人家了,你跟着母亲一起?”
想到今日还没去长信殿,阿娇便点头同意。
坐在长信殿内,窦太皇太后同刘嫖说的,也无非就是夫妻间应该好好相处之类的话,看情况,自己母亲这次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祖母耳中。
耳中听着窦太皇太后的教诲,刘嫖频频点头,可是心中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殿内的三人心里都很清楚。
窦太皇太后的眼睛不好使,可是也知道自己女儿根本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你没将我的话给听耳中,我这一老人家,眼睛也看不见,平日里也帮不了你什么忙。”顿了顿,又接着道,“馆陶,你也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你,那是你的丈夫,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着窦太皇太后的语气,像是不再理会她似的,刘嫖皱了皱眉,随后便说,“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想着堂邑侯府的陈午,刘嫖咬牙说道,“那陈午的温软性子我实在是不喜,哪像董偃那样懂事!”
窦太皇太后一愣,原本还在想着那董偃是何许人来着,后来想到宫人回报时说出的那名字,便心中了然了,“馆陶,那董偃便是你如今宠着,可你也不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带他回堂邑侯府,那陈午毕竟是你的结发丈夫,你一妇道人家,怎能带着一名不正言不顺的男宠回去!”
窦太皇太后的义正言辞弄得刘嫖心中有些不快,看了一眼坐在她身侧的阿娇,见阿娇没什么太大反应,她才又看向窦太皇太后,毕竟阿娇是她同陈午的孩子,当着阿娇的面说陈午的不是,怕是阿娇心中会不舒服吧。
刘嫖辩咄道,“谁叫那陈午惹得我不快,他让我不痛快,我便也让他不痛快!只是带着董偃回去,那都算对他客气的!”
“馆陶,你还小吗?”听到刘嫖这话,窦太皇太后便再也忍耐不住脾气,一向不在家人面前发火的老人家也不禁猛地一拍桌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