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真的能救韩二少?”张帅也蓦然反应了过来,满脸惊喜,倏地一把抓住了叫花子手臂,急急追问。
“小子,有话好好说,别特么动手动脚的!”叫花子白了他一眼,一把把张帅的手扒拉了下去。
嘿嘿……
张帅也不恼,继续缠着叫花子急急追问,“前辈,您快说,韩二少是不是真的还有救?该怎么救他?”
我也满怀期待看着叫花子。
空忙活了一夜,我基本上对救活韩海宾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现在骤然听叫花子的言下之意是可以救活韩海宾,我的心情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但却并不敢太激动——身为风水师,我认定能救韩海宾的法子近乎为零,生怕自己骤然生出的希望再次落空。
“那你们先说说,如果我能救活那个花心小子,你们给我什么报酬?”叫花子看向我,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知道叫花子的脾气,平时一向抠门的张帅居然着急表态,“前辈,只要您救活韩二少,随便您开价,怎么样?”
“开价?”
谁料,一向爱财如命的叫花子却白了张帅一眼,没好气反驳,“老子是那么爱财的人吗?”
“这……”
张帅愣住。
我也很意外。
这一次,叫花子居然不要钱了?还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张帅让他随便开价的要求?
那他要什么?
“大师……”张帅回头看看我,低低道:“您跟前辈比较熟,您求求前辈救救韩二少。”
他这番话,其实是说给叫花子听的。
我明白张帅的意思,赶紧打起精神,笑嘻嘻的请求叫花子,“前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也只有您能救韩二少了。这样吧,您只要能救韩二少一命,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怎么样?”
没人不喜欢被人追捧。
叫花子应该也不会例外吧。
“救他可以。”叫花子顿了顿,意味深长看向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小子得答应我。”
“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
我和张帅齐齐开口。
我是好奇。
张帅是迫不及待。
“只要您能救韩二少,别说一个条件了,就是十个百个的,大师都会同意的。”不等我说话,张帅就先替我答应了,“不过,您可得保证能救韩二少活命……毕竟,他魂魄被藏起来了,不好找。”
我内心满是羞愧:跟着爷爷做风水师多年,遇到自己好友出事,自己却偏偏无能为力。
叫花子又看了我一眼,终于开口了,“让我救那个花心小子也可以,但你小子得当我的徒弟。”
我愣了愣。
张帅也愣住了。
之后,张帅扭头看向我,低低叫,“大师……”
我没有吭声。
叫花子的要求,超出了我的预料。
风水界有规矩:一徒不从二师。
严格意义上来说,爷爷算是我入行的师父,那我就不能再拜其他人为师,更不能答应叫花子提出要求收我为徒的要求;但依叫花子的脾气,若是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只怕不会救韩海宾……
我不能违背规矩,又不能不救韩海宾。
一时,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见我迟迟不说话,张帅似乎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又小心翼翼问叫花子,“前辈,您能不能换个别的请求?要我说,您收徒弟有什么好的,大师这个人又轴又能闯祸,您收了他还得照顾他呢。要不,您还是要钱吧,反正韩家很有钱,您要多少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给您的!再说了,我也不会让您白救韩二少,我再给您一份儿,怎么样?是不是比收徒听起来有意思多了?”
他的竭力撺掇叫花子改变主意。
“不行!”谁料,一向爱财的叫花子居然一口拒绝了,“只要他肯答应当我的徒弟我就救这小子;要是不肯的话,那老子也不费劲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好了,给你一天思考的时间,要是一天时间过去了,你就算跪下求我,这小子也救不回来了!”
扔下一句话后,叫花子扭头就走!
“前辈!前辈您等等!”张帅一见叫花子要走,他瞬间急了,急忙蹿上前去阻拦叫花子,满脸陪着笑讨好叫花子,“前辈,您别走嘛,咱们万事好商量,好不好……”
叫花子脚步一顿,白了张帅一眼,“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糊涂了?你有时间劝我,还不如劝劝那臭小子呢!反正老子条件已经撂这里了,答不答应、想不想救那小子是你们的事,你们想清楚再说。”
然后,他掉头就走。
“前辈!前辈!”
张帅追了上去,叫花子却头也没回就走了。
张帅还想往外面继续追叫花子,却被我叹口气叫住了,“张帅,不用追了,回来吧!”
“大师……”
张帅跺了跺脚,回头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问我,“你这边是有什么规矩吗?刚才前辈让你拜师时,我看你眉头立刻就锁起来了……”
他倒是观察的仔细。
原来,我无意间就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我叹了口气,把风水界的规矩跟张帅说了。
“这……”张帅愣了愣,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好奇问我,“那前辈也是风水界的人,你知道的规矩他一定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你拜他为师?这,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叫花子是不是故意的。
张帅说的没错,叫花子是长辈,我知道的规矩他断然不会不知道,可他却以这种方式逼着我拜他为师……
难不成,他真的是故意的?
可是,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也就是说,你要是拜了前辈为师,就等于背叛了你爷爷?”听完我的讲述后,张帅脸上渐渐堆满了绝望和无奈,“而且,还要把从你爷爷这里学到的东西全部自废掉,才能重新拜师他人?”
我苦笑着点头,“没错!”
唉。
张帅长长叹息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座椅上,重重拍了座椅一把,“他娘的,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