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玛门神情惊恐往后猛仰，棋盘炸裂，所有的棋子都被四散抛飞。

“我是天裁者啊，人类最后的希望，一个时代的终结与诞生，历史的唯一。”程佳明把玛门之前说的话全部都重复了一遍，邪魅的笑道：“天裁，天裁，这把剑真的这么厉害？”

一把通体透明的剑从手中浮现，程佳明握住剑柄，轻佻打量着，一阵阵白烟却从手中生起，像是在排斥。

“不不，你不是天裁者！历史上就算是第二代天裁者死神海拉也只是在和恶魔的战斗中被侵噬，形成了恶魔眼。而你，这样的感觉绝对没错，是属于恶魔的！但除了我们之外，也不可能会有其它的恶魔！你不是天裁者，也不是恶魔，你到底是谁？！”

“真是吵闹。”程佳明看了一眼表情惶恐的玛门，明明两者之间表现出的年龄差距巨大，却如同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露出阳光般的微笑。

“不要怕，马上就好，我会很快送你去地狱。”

“不要过来！”玛门只感觉一种直达心底的恐惧传来，手中的黄金手杖脱手而出，化为了一条黄金大蟒，张开血盆大口咬去，然而却被眼前走来的青年笑容中双手撑住大蟒的上下后，暴力的猛拉，大蟒在惨叫中化为了一滩黄金水。

就在大蟒被干掉的刹那，整个车厢内部也突出无数的利刃，朝中间的那道身影射了过去。

一道剑光而至，玛门睁大着眼睛，看着直直插进心脏的天裁剑。

“你……”玛门说不出话来，因为此时青年的背后，已经被刺中了无数的黄金利刃。

“真疼。”程佳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愉悦的偏头，一双红瞳带着兴奋的光芒注视而来，“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变身吗？”

“变身？”即使被刺穿心脏，也没有立刻死去玛门一怔。

“就是变身。像你的同伴阿斯蒙蒂斯一样变大，你不能变大吗？”程佳明兴奋道。

“我不能变大。”玛门惊慌的声音低沉下来，有什么正在酝酿，“但我能……”

“扭曲一切！”

被天裁剑刺穿胸口的玛门突然身体变的膨胀起来，像是一个不断充气的热气球，很快便占据了半截车厢。

“砰”的一声。

膨胀的老人连同黄金马车，都在这爆炸中化为了一滩黄金液体，马车前的几匹独角马在这融化的黄金液体中尖声嘶呤，跳了开来。

金黄的液体化为了一道龙卷，很快，一个半人半马的黄金生物，手持着翠绿的长枪从这龙卷中走出。

“安德鲁之枪，半兽人的圣器。”玛门站在金色的地面上，犹如洪钟般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红瞳璀璨，“这是仅次于你手中天裁的圣器。”

“半兽人？！”程佳明赞叹道，神情惊喜，对着面前的半人半马伸出一根大拇指，“真棒！”

旋即又看向一边地面上，之前跳开的几匹独角马，此时却变成了一个个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疑惑道：“人类。”

“只是贪婪的失败品罢了。”玛门淡淡道。

程佳明笑了笑，被刺的千疮百孔的后背随着一个轻轻的舒展，所有的伤口都消失不见。

“是吗？”

轻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玛门红瞳一震，背后传来轻轻微风被切割的声音，在这生死瞬间身为人身的上半身疯狂扭转，手中的安德鲁之枪挥动，与来临的天裁碰撞在一起。

“真可惜。”耳边传来青年轻佻的笑声。

“你！”玛门呼吸一滞，以他的目力，竟然看不出来程佳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地面突然凹陷下去，玛门红瞳一闪，在将要下坠的时候一道石桥出现，后蹄一踏，一个穿着金甲，身高三米手握巨剑的骑士凭空出现，直接对着程佳明斩下，但这道巨剑在即将碰触到程佳明时，却变成了一个个五颜六色的豆子。

“我喜欢彩虹糖，尝尝吗？”程佳明空着的另一只手接过了一颗豆子，扔进嘴里，咀嚼道。

“你果然能创造规则。”玛门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但随即却感觉脖子一紧，一股大力传来。

身后凹陷的地面不知何时蓄满了水，一只巨大的怪鱼高高跃起，咬中了玛门的头颅。

“该死！”

玛门挥手，头上的怪鱼消失不见，但紧接着就感觉不妙。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同样是熟悉的穿刺感传来，一大口鲜血从玛门的口中喷出，只见心脏的部位，天裁剑再次刺入。

“原来你会受伤，我还以为这个剑没什么用，之前竟然被你挣脱了，看来还是有用的。”

一道道长剑入体又被拉出的声音传来，玛门感觉心口被破开了一个大洞，有无数的毒虫钻了进来，在不断啃食。

这种痛苦，简直超越了死亡，即便是恶魔的身体，也只能不断的抽搐。

眼前一黑，当那种毒虫啃食的感觉不再，最后甚至变的有些神奇的舒适时，玛门恢复视野，分明看见那透明而瑰丽的长剑上，正插着一颗几乎变成肉泥的心脏。

“一，二，三……十七……三十四道剑痕。”青年认真的数着，点头表示肯定，“原来恶魔也是有心脏的，而且还是流红色的血。”

“我的……心脏。”玛门嘴唇哆嗦着。

“失去心脏还不死吗？”程佳明感兴趣的目光望了过来，而剑尖上的心脏很快就枯萎掉，化为了飞灰消散。

“恶……恶魔！”

玛门对上这双明亮的目光，心中竟然第一次生出了恐惧，就像是你的敌人不断的摧残着你的生命，最后还一脸真诚的告诉你你真神奇，还活着，我们换种方式吧，这简直是超越了变态的定义。

玛门恐惧而又发疯的把手中的长枪向前刺去。

空气发出实质的破裂声，枪尖仿佛连空间都能刺破，空间和时间化为了一张张薄纸。

却又像是泡影一般。

“分身？！”

玛门一声惊呼，长枪刺中了青年，却什么也没有发生。几乎同时，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玛门突然感觉自己的视野变的高了起来，天空也开始旋转，眼前的一切开始飞速退去。

最后看见的，是一双夺目的红瞳！和无比愉悦的微笑。

“真弱啊，恶魔。”

程佳明甩了甩天裁剑，失去头颅的半兽人一顿，直接栽倒在地。

也几乎是同时，伴随着巨大的心跳声，成为了尸体的半兽人化为了无数的光点，全部都涌进了程佳明的身体。

“轰！”

黑色的火炎冲天而起，一对宽大的黑翼从背后弹出，大雾消散一空，整个天空都落下黑色的羽毛，如同火炎一样，在燃烧着！

站在羽毛中央的程佳明看了一眼手中的天裁，一对黑眸里涌现出深深的疑惑，而后望向天空，那凌空而立，正挣扎着，张开双眼的魔神。

“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