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皇宫内,自从姜维围城后,刘禅和百官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每天都有魏兵进来清点人数,刘禅身为天子还好,像蜀汉官员就只能吃着猪食一样的食物,稍有不慎惹恼了魏兵便是非打即骂。
刚刚破城的时候大家都以为魏军胜利在望,对这些蜀汉朝臣是尊敬有加,毕竟人家都是本地士族,日后他们可能还会在蜀地任职,甚至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大家都不敢慢待他们。
可现在被围困在成都城内,胜利的天枰貌似又转向了汉军一方,而且听说剑阁的钟会大军已经全军覆没,他们这支魏军偏师已经成为孤军,这些魏兵们再也忍耐不住了。
困守在成都城内,数万汉军紧紧的包围在城外,没有人知道哪一天城池就会被汉军攻破,自己是否能活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多重压力之下,哪里还会考虑未来,这些软禁着的达官贵人就成为了他们发泄对象。
想想一个高贵王侯在自己面前,自己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在魏兵心中这是他们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临死前欺侮欺侮这些达官贵人,也不枉自己在这世间走一遭了。
几个魏兵守卫来送饭的时候,新兴王刘恂看着起先干的发硬的面饼现在换成了馊的发霉的饼子,怎么能吃得下去,刘恂气的把饼子摔在了魏兵的脸上,顿时给那几个魏兵气的够呛,抓着刘恂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满堂的百官和朝臣看着刘恂挨揍,都不敢上去拉架,就连刘禅也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还好刘恂挨打没有多大一会儿,又有几个魏军守卫进来说东门顶不住了,让他们都去支援东门,这几个魏军守卫才放过刘恂,走出了宫门。
不然以刘恂的身格,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被这帮老兵油子打残都是有可能的。
眼看守卫走出宫门,刘恂鬼鬼祟祟跟了上去,在外面左右看了一下,鬼鬼祟祟的回来,瞬间吸引了百官目光,拖着满是淤青的身子走到刘禅面前,说道:
“父皇,外面魏兵守卫都撤走了,估计是成都城防已经顶不住了,那些魏兵应该是都去支援城防了。”
太子刘睿平时话不是很多,而且性格有些
随刘禅,此时也忍不住对刘禅说道:
“父皇,八成是汉军快要打进来了,这些守卫才会过去支援,我们应该要得救了!”
听见自己两个儿子的说法,刘禅心中也有些激动,虽然投降曹魏仍然可以保留荣华富贵,但是比起自己做蜀地之主,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刘禅到底是做了几十年的皇帝,能沉的住气,当即对着众人安慰道:
“朕相信大将军,朕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他们一定会把我、把诸位爱卿救出来的。”
谯周自从那日被黄皓气的晕倒之后,便对这个朝堂彻底失去了希望,这样的宦官奸逆都能一手遮天,这个朝堂还有什么希望,那太子和新兴王也是不明事理的人。
看到这些人此时这么乐观,谯周忍不住的提醒道:
“陛下,大将军和安定王殿下能击败魏军固然是好,可是魏军狗急跳墙之下会拿陛下和我等性命作为威胁啊!”
说道这里,所有人都从欣喜中反应了过来,万一魏军兵败,拿他们这些人做人质威胁汉军,那姜维或者是刘瑶该做什么选择呢?
谯周看到所有人脸色都有了反应,又接着说道:
“陛下可曾想过,若是魏军以杀了陛下和宗室作为威胁,逼迫大将军和殿下退兵,汉军受制退兵,陛下和我等一定会被魏军掳至魏地,到时候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太子刘睿顿时脸色苍白,说道:“那万一大将军和王弟没有受魏军的威胁强行攻城,那魏军会不会杀了我们?”
刘恂冷哼一声,回答道:“皇兄你说呢?我猜想刘瑶王兄巴不得魏军杀了我们,这样他就是蜀地之主,魏军一败,我们也就命不远矣。”
饶是刘禅是属于比较仁和的君主,蜀汉很少有被治罪的朝臣和宗室,对这些人比较宽容,但当着天子的面说这种话,刘禅明显还是有些不高兴,对着刘恂呵斥道:
“你王兄德才兼备,胆气过人,身为弟弟你怎能如此猜忌?还不住嘴!”
最近和天下百官都被软禁在皇宫内,没有多少君臣之别,使得刘恂在这里开始口无遮拦,听见刘禅的
呵斥吓得直冒冷汗,才想起来刘禅到底还是天子,连忙跪下请罪道:
“儿臣该死!儿臣不该猜疑王兄!”
刘禅这才面色好转,想到刘恂刚刚才挨了一顿魏兵的毒打,有怨言也是正常的,自己也不忍心再责怪他,只得说道:“起来吧,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
“诺!”刘恂这才战战兢兢的起身不敢再说话。
其实刘禅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的儿子众多,刘瑶什么品行他没有太多关注,在权力的巨大欲望面前没有人能忍住,不知道刘瑶会做什么选择。
黄皓看出了刘禅的心思,杵在刘禅身边用着公鸭嗓门缓缓的对谯周问道:
“谯大人,这里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谯大人有什么高见吗?”
刘禅也连忙有些激动向谯周问道:“莫非谯爱卿有应对之法?”
看到这一君一臣都问向自己,谯周卖了个关子,沉吟道:“应对之法自然有,只是有些风险,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
谯周是知道刘禅性格羸弱,唯恐自己说出应对方法会让刘禅吓得退却,再有黄皓在旁边坏事,怕是要弄巧成拙,故意激了一下刘禅。
果不其然,听见谯周激自己,刘禅也有些豪气了,毕竟自己也是天子,在朝臣面前岂能这样胆怯,当即回答道:
“爱卿尽管直言,但凡能让众位爱卿脱险,能救得蜀中百姓,朕纵然一死又有何惧?”
听见刘禅的这番话,在场的众人都感激的跪下磕头道:“陛下!”
看着所有人都崇敬的眼神,刘禅仿佛也被自己的豪气打动,自己又何尝愿意做一个中庸无用的君王呢?
良久,刘禅才腑道谯周面前,问道:“谯爱卿直说便是!”
有了刘禅口头上的承诺,谯周便也有了底气,有道是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何况乃是天子的金口玉言,当着百官和宗室的面,刘禅已经做出了回答,肯定是君无戏言。
谯周朝着刘禅躬了一礼,面色严肃,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开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