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油城中,刘瑶端坐在守将府邸大堂主位,右手握着腰间的佩刀刀柄,一身亮银色铠甲英俊无比。
关休与沙思骨二人立在刘瑶身旁,宛若两尊门神护佑在刘瑶两侧,此时陈佘正在江油城中组织布防和打扫战场。
“李由,带魏将田章上来!”刘瑶朝着堂下喊道。
“诺!”
李由此时身披汉军红色衣甲,带着两名军士下去押田章。
不一会儿,两名军士在李由的带领下,押着魏将田章走向大堂。
“跪下!”两名军士齐声向田章呵斥道。
“哼!”田章将头扭向一旁,没有理会军士的话。
两名军士看见田章这幅样子,微微有点生气,正准备踹着田章小腿迫使他跪下,刘瑶伸手阻止了两名军士,命令他们下去。
“田章,为何不跪本王?”刘瑶坐在大堂主位上面无表情的对着田章问道。
“败军之将,要杀要刮随你,本将只跪我大魏皇帝!”田章扭着头,也不正眼看刘瑶。
眼看这个魏将脾气这么顽固,刘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命人砍了田章,随后又平复了一下心情,想到这魏将如此坚韧不屈,杀了他岂不是可惜。
略微思索了一下,刘瑶一声冷笑,再次问道:
“田章,不知道你大魏皇帝是何人啊?”
田章这时候有些不知所措,想着刘瑶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扭着头硬气的回答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刘瑶顿时哈哈大笑,再次问道:
“田将军,本王还真不知道你大魏皇帝是何人,到底是姓曹啊还是姓司马啊?”
田章听见刘瑶的话,脸色微微有些铁青,一个他从来不愿意承认却又摆在眼前的事实涌现在心头,当即冷哼一声回答道:
“司马公之心岂是你等能猜测得了,司马公一心为大魏匡扶社稷力挽狂澜,怎能容的你侮辱!”
刘瑶的眼神盯着田章,随后又再次笑了起来,说道:
“司马公之心岂是我能猜测得了,不过可不用我猜测,而是天下人都
知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刘瑶看田章已经不再答话,又接着问道:
“田将军,你效忠的到底是司马昭还是曹奂?你自己清楚吗?”
田章的内心也一直在挣扎,他也不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谁,他只知道自己是魏臣,司马昭也是魏臣,假如有一天他成为了司马昭的臣子,他不敢想那一天,他也不愿意想那一天,闭着眼睛装作没有听到刘瑶的问话,不再理会他。
刘瑶自讨了个没趣,田章软硬不吃也是毫无办法,这种脾气臭硬又颇有能力的将军,他又不忍心杀掉,便下令道:
“把田将军带下去,好生招待。”
两名军士随后便把田章押了出去。
“带马邈!”刘瑶再次喊道。
不多时,两名军士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向大堂,那男子脸色铁青,低着头沉默不语。
“跪下!”两名军士呵斥道。
马邈立马朝着大堂刘瑶处跪下。
“抬起头来!”刘瑶对着堂下跪着的马邈喊道。
良久,马邈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大堂主位上坐着一位年龄的将领,旁边还有一位小将和一个凶神恶煞的蛮人。
马邈左思右想没有想到蜀中哪里来的这个年轻将军和这些将领。
“马邈!魏军打来,你率军不战而降,又献上了从江油到涪城关的地形图,致使我大汉险些亡国,如此重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刘瑶厉声呵斥道。
“我不知道何罪之有?陛下宠信奸逆不理朝政,这等昏庸无道的君王哪有不亡国的道理,我早有投降魏国之意,此时不过是顺天时应民意罢了!”马邈对着刘瑶狡辩道。
刘瑶顿时就开始怒火中烧,还有人投降都这么理所当然了,当即又骂道:
“好一个恬不知耻的马邈,你枉食汉朝官禄多年,心中没有忠良信义,连一个妇人都不如,你妻子李氏还能以死殉节,你倒好!给魏军带路,还说自己早有投降之意,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马邈被刘瑶骂的此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妻子李氏以死殉节,而他自己苟且偷生还俯
首请降于魏,纵使脸皮再厚的人此时也感到了羞愧。
刘瑶骂完,不等马邈答话,便接着下令道:
“来人啊!江油守将马邈,丢失蜀中要地江油城,又率部投降于魏军,并献上蜀中地形图置我大汉于险地,按照大汉律,斩!”
刘瑶一声令下,两名军士拖起马邈便向外走去,李由看到刘瑶要斩马邈,连忙向着刘瑶问道:
“殿下,请容末将一个请求!”
马邈看到是自己的妻弟李由,顿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声嘶竭力的喊道:
“李由救我!李由救我!我是你姐夫啊!”
刘瑶不禁皱了皱眉头,正准备杀了马邈以儆效尤,而这时候李由站了出来,他是拿下江油城的第一功臣,如果向刘瑶请求放了马邈,刘瑶也不能拒绝,人家刚助你拿下城池,你就驳了人家的请求,人不得说你卸磨杀驴。
此时的刘瑶有些难过,他原本看李由还是个可造之才,打算收到麾下假以时日委以重用,如果他真的因为裙带关系给马邈求情了,那么刘瑶就算是看错人了。
良久,刘瑶才缓缓的问道:
“说吧,李由,你有什么要求?你是这次拿下江油城的第一功臣,提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
马邈此时看到有了希望,连忙以期待的眼神求助着李由,李由回头看了马邈一眼,抱着拳向刘瑶躬身回答道:
“马邈是末将的家人,请殿下准许末将亲自送他上路,也好了了这一段人情!”
刘瑶听到李由的要求,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
“准了!”
马邈听言顿时变得面如死灰,大声怒骂着:
“李由竖子!亏我待你那么好!你无事可作,我让你在军中任了军职,你就对待我!”
李由没有理会马邈的怒骂声,拔出腰间的佩刀,示意军士将马邈拖走,自己也提着刀跟着走了出去。
“啊!”
随后一声血溅声音传来,一切归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