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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高,你可总算回来了。”
阎行带着周良亲自来到帐门口,将刚刚从兖州赶回来的刘乔迎入帐中,回城一路奔波的刘乔看到竟然是阎行亲迎,连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神色恭敬地跟着阎行进到帐中。
“小人何劳都尉亲迎!”
“哎,这点小事,又何须介怀,你我的大事才是最紧要的。”
听到阎行说起了大事,刘乔的眼角微微一动。没错,虽然阎行表面上按军不动,但是实地里却派出了众多明里暗里的间谍,去窥探东境各城尤其是兖州讨董联军的动静。
刘乔就是其中一个,在阳城,阎行不仅将戏志才一家接到军中,顺带着也将刘乔的家眷也捎了进来。刘乔可没有戏志才那种“非梧桐不栖,非明主不辅”的气节,被阎行、周良等人威逼利诱一通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当上了具有特殊身份的商人。
而阎行想要以少击多,立下大功,就必须避实击虚,酸枣的讨董联军再不堪战,也是号称有十万之众,如果直接带兵一头撞上去,估计也就掀起一个小小的波澜,然后就再也没有声息了。
但是,酸枣的兵马虽多,但是却并非铁板一块,号令不一,互相掣肘,这就给了阎行带兵趁虚而入,奔袭兖州薄弱地带的机会。
而阎行的意思,不仅要薄弱的,还要致命的。
那唯一可行的,就是利用骑兵,快速穿插进入兖州境内,袭击酸枣联军后方的屯粮所在。
酸枣那些临时纠集起来的庞大军队,一旦粮草短缺,立马就会陷入分崩离析的境地。
但是这样做,对于阎行所部来说,无疑也是一次极大的冒险,虽然兖州境内大半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势,有利于阎行率领骑兵奔袭作战,可是一旦袭击失利,或者遭受了敌人的伏击,那阎行这小股人马,就真的要全军覆没在兖州境内了。
因此,有关敌境之内的情报尤为关键,只有掌握了大量的酸枣兵马部署、兖州山川地理等方面的情报之后,阎行才会奋力一搏,奔袭敌军的后方屯粮所在。
经过派出去的间谍这些日子以来陆陆续续的情报反馈,酸枣联军的屯粮所在、兵力部署情况,阎行已经知道了不少,但是眼下是以小搏大的冒险之举,再多有关酸枣联军的情报,阎行也不会嫌弃,因此一知道刘乔回来后,阎行立马召见了他。
“子高,聚集在酸枣那边的关东叛军,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乔此番托行商贾之事,潜入兖州之中,足迹遍及陈留境内数城。途中所探得的,都是兖州叛军聚集在酸枣,带兵的刺史、太守每日置酒高会,毫不言战的相关情报。”
这个消息和其他间谍反馈回来的基本相同,但是阎行并不满意,他微微皱眉,故意说道:
“兵者,诡道也。这些也都是表面的现象而已,酸枣联军之中,也不乏敢战之人,如曹操、鲍信,势单力薄,不也一样敢于孤军深入,来攻打荥阳么?”
刘乔听阎行的语气,似乎对自己只探知到这点儿情报不满,他连忙说道:
“都尉,乔以为,酸枣联军兵无战心,此事乃是真的。乔潜入酸枣军市之中时,恰好碰上了几个醉酒的兖州将士,从他们口中得知,曹操、鲍信等人兵败返回酸枣之后,就是因为和拒不进兵的刘岱、张邈等人起了冲突,恼怒之下才忿然离开,鲍信听说回了济北国,而曹操听说也回了谯县老家。”
听到曹操和酸枣会盟的其他刺史、太守意见分歧,愤然离开了酸枣,阎行不禁一声冷笑,说道:
“曹孟德力主进军,结果却在汴水之畔吃了败仗,数万人马死伤殆尽,士卒的尸首都漂在汴水中,沦为鱼虾的腹中之食。这等惨状如何还能激励其他刺史、太守随他进军。”
“他大败之下,气愤难平,斥言其他刺史、太守心怀鬼胎,怯懦不进,也是人之常情。但殊不知,他这般行为落到其他刺史、太守眼里,也是一个轻兵冒进、大败而归的笑柄,哪里还愿意听他的。”
“而曹孟德手中没有一城一地的地盘,却也能够在酸枣联军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也是个明时势、知进退的人物,只怕他是已经看出酸枣联军如此行事,必然一事无成,这才故意离开的吧。”
刘乔不知道阎行为何对酸枣联军中的曹操如此重视,还分析了一大堆有关曹操的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阎行说完之后,连忙开口说道:
“都尉明鉴,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听着刘乔不失时机的恭维,阎行呵了一声,继续问道:
“那既然你连酸枣都去过了,可知兖州叛军的后方屯粮所在?”
刘乔听到阎行问到了关键点上了,也连忙快步上前,跟阎行之间拉近了一些距离,有些激动,刻意放低声音说道:
“这个在下也已经探明了,叛军的屯粮所在,就在封丘。”
“封丘!”
这些日子来,有关兖州的城池地形图阎行每日看了不下百遍,刘乔一说出“封丘”这个地名,阎行不用去看地图,都知道它的位置在哪里。
重复了一边地名之后,阎行的眼珠子转了转,口中继续问道:
“为何在封丘,封丘一地离河南尹也近,朝廷王师的铁骑兵锋,一昼夜可至,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吧。”
“正是如此。”
刘乔连忙接着说道:
“封丘虽然邻近河南尹,并非屯粮安全的首选之地,可是却胜在其境内有沟通陈留各地、还有兖州其他郡县的阴沟水、濮水两条河流,水运输送,可省陆路数倍之功,而且封丘也近酸枣,酸枣的军队驰援封丘,也是瞬息可至啊。”
害怕阎行以为自己送来的是假情报,刘乔又紧接着补充说道:
“时下原本就是春耕农忙之时,兖州一地为了讨伐额,举兵反叛,大肆征发丁壮从军,就已经是严重影响了今年的粮食收成,而十万大军的粮草输送,更是一桩苦役。”
“陈留虽是大郡,可也供应了不了这么多兵马,叛军的粮草都是需要从济阴、东郡,乃至于更远的泰山郡输送过来的,仅是乔此行所见,陈留境内就有不少民众为逃避苛政徭役,或逃入山林、或依附豪强,如果叛军的粮草不借助河流水运,十万大军在前线人吃马嚼,只怕后方早就民力罢敝,怨声四起了。”
刘乔情急之下的这番见解,倒是说得合情合理,阎行笑了笑,说道:
“子高莫急,封丘既然是兖州叛军的屯粮之所,那想必定然是重兵把守,却不知道有多少兵马?”
“封丘乃叛军屯粮重地,乔不才,无法混入其中,因此也只能在城外僻静之处观察叛军虚实,封丘城内城外都驻扎有兵马,观其营寨大小、旗帜炊烟,只怕不下万人,而粮草多是囤积在城外兵营,占地颇广,修了诸多仓,都有兵马把守。”
“一万兵马。”
阎行和周良对视了一眼,周良知道阎行的心意,他也接话问道:
“这一万人马,也不算是少数,如今酸枣各路叛军云集,却不知道是哪一支兵马在守着这粮草囤积输送的要地。”
刘乔小心地看了周良一眼,谨慎答话说道:
“就乔所见,城内兵马打着的是张邈的旗号,而城外兵马的旗号则多了,山阳、济阴、东郡、陈留郡兵的旗号都有。”
“这么多兵马,又各属一郡,那以何为首?”
“这个,乔不通兵事,就不得而知了,城外兵马众多,但似乎各据营盘,各有统属,并无中军号令之处。”
周良听完刘乔的回答之后,就没有再吭声了,而刘乔见到没有再问话,他自己也不敢贸然开口,于是帐中反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了。
阎行看出刘乔有些拘束,他淡淡一笑,口中说道:
“子高为王师平叛之事远来奔波,甚是劳累,今日我看,暂且就到这里吧,如果随后还有其他事情想起来了想要禀报,可以直接到我军帐处,自有军士通报引见。你先下去歇息吧!”
“诺。”
听到这一趟的使命总算是大体完成了,刘乔不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这是第一次潜入敌境,一边假装行商,一边收集有关军事的情报,途中好几次都是有惊无险的避过了危险,如今听到阎行还算满意,整个人也就轻松下来了,当下就应诺出声,快步退出帐外了。
等到刘乔走远之后,阎行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周良,口中问道:
“如何?”
“此人带来的情报,与先前几人的情报大致无二,确实可以值得信任。”
听到了周良肯定的答复之后,阎行笑道:
“原本我以为此人只有商贾市侩鬻奇之才,今日看来,还是有不少可用之处的。”
说道这里,阎行又看了周良一眼,忽地问道:
“元善,我看你刚才听完之后,若有所思,莫非想明白了什么关键点,如今帐中只有我等二人,你不妨直言。”
周良闻言脸色一动,当即下拜行礼,口中郑重说道:
“恭贺都尉,此番大计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