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京。
一只信鸽落在了某种宅邸,经人分类,倏而有一人从宅院中出来。
所入赫然是齐王府。
此时,府上宾客汇聚。
齐王诞。
本该是极为浓重的庆会,但由于齐王性格,这个寿诞并没有像其他圣尊那般搞得隆重。
府上的人不算多,贺礼却不曾少。
内院,在这个时候能入席的人皆是夏京中跺跺脚都要震三下的一干大人物。
齐王没有出席,到了他这个地位,除了少数几人之外,都不用太过于计较寻常人的目光。
这个齐王诞是齐王子嗣借齐王之名举办,实为扩张齐王府的势力。
齐王小夫人坐于中央桌子,她是齐王新纳的夫人,原大夫人早已因年纪,先一步魂归九泉,如今,齐王府的女主人就是她。
众人围坐于她四周,尽皆向她献媚。
推杯换盏之中,宾客尽欢。
在这些人不知道的时候,府上的某处宅院。
池塘边,在这里有一人在垂钓,发丝很是整齐,一玉簪挽起发髻。
他的面容端庄,浑身上下宛若无垢无尘,神色淡雅,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劝酒声,那各怀鬼胎的话语,双眸透露出了股漠然。
宛若高高在上,俯览世间的高人。
气质空灵,虚无缥缈,明明近在眼前,但让来人却把握不住他的位置,时而远,时而近。
“师尊。”
来人的相貌不俗,脚步沉稳。
“师弟来信。”
他的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上有繁复的花纹,忽的,它仿是如活物一般,从来人的手中脱落,下一刻犹如跃入虚空,遁飞出去。
来人根本就没有看清,书信就已经到了文圣的手中。
“魔道手段,其罪难恕,你还是过于急躁了,不妥啊!”
文圣感叹一声,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不成真如师尊的猜测,阴极魔主与圣上是一体两人,这也太匪夷所思,那大师兄的仇,师尊就这么算了。”
一双冷静的目光让来人的情绪为之冷静下来。
“此事难矣,如今大夏走到这一步,是我等齐心协力的功劳,个中或有些许矛盾,但目标是一致,他想做圣之上人,我是知道。
但这一次他失算了,急功近利,我能查出来,这也瞒不了其他人。”
文圣挥手,心情很是复杂。
“这事,你藏在心中,我自有打算。”
待人离去,文圣起身,身影灵动,速度快得惊人,眨眼间就消失在夏京境内。
府上的盛会也匆匆结束,无人知,他要去那?
......
大街上。
行人稀疏,时间尚早,许多人就都未从睡梦中苏醒。
那酒楼之下,忽的驶来一辆马车,拉车之马极为神俊,枣红色的鬃毛柔顺而贴身。
步子踏出,每一块肌肉都是彰显了力量。
马好,马车更好。
“郑将军?”
行走间,一人朝着马车走来,其背上有一厚重的刀匣,只露了三把刀柄在外,真气外露,宛若春雨润物,不断在滋润刀匣。
“嗯?”
马车内的郑将军闻言,身躯一震。
在他的感知之中根本就没有人出声,以他的实力都无法感知,这人实力可想而知。
“何人?”
他掀开车帘,看着前方。
恰在这时,虚空仿是刀势一闪而过,无形的劲力如疾风闪电,瞬息扑至马车上的郑将军。
他体内刚刚要运转的气息在身体被无形劲力冲击时,轰然一散。
“不要乱来,人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死了,你这些年赚的泼天财富可就拱手让给了后继者。”
李烨淡雅的说道。
“你是?”
郑将军看到刀匣内露出的三把刀柄之一,认出了其中一把,霎时间他认出了李烨,虽没有见过李烨本人,但郑将军也看过李烨的画像以及常用佩刀。
突兀之间,杀机临身,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让郑将军不敢揭穿李烨的身份,浑身汗毛更是炸起。
“跟我走吧!”
一声落,郑将军的视野里仿是有一尊巨人临世。
那锋利的刀势,无法形容的金光曦曦,带着镇压一切之威,如同凌驾于他生命至上,生死控于他手,于郑将军的脑海浮现。
“我......”
郑将军刚迈一步,心神就浑身一震,眼眸露出精光。
在这一刻,他无比清醒。
但越是清醒,他越是害怕,他只见刀芒一闪,激射而来的天刀,自刀匣中出现。
破空声在他的耳边响起,淡淡的气浪如同微风,超出了他感知的极致刀速。
叮。
清脆的声响,在长街回荡。
车架散落一地,马车上的侍卫也无声无息倒地,他的脖子微微一凉,细长的血痕不大,但却让他如坠入深渊。
脖子上的伤口在郑将军的真气之下,很快就愈合了,但他心里的伤却仍旧在滴血。
随着恐惧在心中蔓延,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能跟我走吗?”
李烨继续问道。
郑将军露出笑脸,看也不看身后,“能,当然能,本将军,不,小人对大人那是久仰威名,请。”
迈步向前。
李烨仿是也不怕郑将军逃跑,走在前面。
穿街过道,很快,两人来到了目的地。
让郑将军咋舌的是,两人前往的地方是他的将军府衙,五郡军务的中心位置。
这一刻,他的心中浮现了很多思绪。
这些小心思在李烨展露给郑将军所知的实力面前,那三把刀就如同架在郑将军脖子的利器,转瞬间烟消云散。
“将军。”
侍卫施礼,有些诧异。
“嗯。”
郑将军的声音一提,与平常无疑,身上散发一股上官的威严。
来到书房。
“我朝在这的实力不俗,你就不怕,不怕我以死报君。”
郑将军有些羞愧的问。
“你不会,你不是那种人。”
李烨走在书桌前,取出一份帛书放在桌面。
“看看吧!然后你照这些命令把军务传下去。”
郑将军拿着帛书一看,脸色突然大变。
“你怎么知道?”
“这话,你不该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照我所说的做,你能活,不然就死在这里,让我再费一些手脚。”
李烨站在木架前,端详木架上的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