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正要走,结果被人叫住了,回头看到两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正在纷纷扬扬的尘土中挣扎着。
其中那个金发男子对着自己怒目而视,更是张开大口咆哮,结果呛了满满一大嘴的土,颇有些滑稽可笑。
“有事吗,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
沈高飞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指着罗安说:“你不清楚你干的好事吗?刚才我和那个无名小卒明明在角逐天下最强阴阳师,结果都怪你突然砸下来,不但坏了我们的历史性的比赛,更是砸伤鼎鼎大名的本大师。你难道现在想要一走了之吗?”
“天下最强阴阳师?”罗安神色迷惑。
“没错,最强阴阳师,本来非我莫属,都怪你搅了局……”
“最强阴阳师是从这个地方诞生的?”罗安看着那个虽然颇具规模,但是还是难掩土气的台子,嗤笑出声。
沈高飞气急,冲着刚刚爬起来的姜鸿达说:“喂,无名小卒,快过来。你来说说清楚,刚才此人从天上掉下来砸了我们两个人一下,这账该怎么算?”
“两个人?一下?一个人……”姜鸿达紧皱着眉头思索,“他砸到了我们一下,我们是两个人,也就说,他一共是砸了我们两下,他明明只砸了一次,为什么能够砸两下?为什么?”
姜鸿达顶着四方眼问道。
沈高飞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嘴里迸出了两个字来,“白痴。”
“反正不管怎样,你都要负责,今天本来是隆重之极的比试,结果因为你个无能小辈给破坏了,你打算怎么办吧。如果你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本大师完全可以勉为其难,凭借多年的经验教你一点。比如,你完全可以拿出一小笔让人满意的银子为自己的过错赎罪,或者其他的能够让你良心不再愧疚的东西。如果看你诚心的话,我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那些周围的观众簇拥着镇长过来了,镇长看到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紧张,要知道,自从他上任以来,孤鹜镇已经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乱事了,可别临着自己要退休了,结果搞出乱子来,坏了自己的声明。
他着急地走上前,说:“几位,切莫动手,切莫动手。三位大人都是前辈高人,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像是小孩子一样打起来呢。即使要打,那也必须选定良辰吉日,选择一个合适的比斗场地。千万不可随意,不然岂不是自堕身份呢。”
“镇长,这个无能小辈,坏了我们的比试。你作为这个比试的公证人,主持过这么多届的比试,你应该是很清楚它的重要性的吧,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翘首以待结果,然而现在却闹出了这一个乌龙来,怎么给天下的那些等候的民众交代。不行,今天的最强阴阳师之位一定要角逐出来。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名气大增、受人敬仰、出人头地、飞黄腾达……我只是想要不辜负天下百姓的期待。”沈高飞说着。
镇长说:“大师说的是,最强阴阳师肯定要角逐出来的。往届都是规则明确,我们的比试是十分的严谨的,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的漏洞。这一届我觉得不如我们化意外为流程,使得我们的比赛不
但如期出现结果,并且多了很多趣味性。”
“怎么化意外为流程?”
“那就是……选定这位大师为最强阴阳师,他将获得我们孤鹜镇第二十三届的最强阴阳师称号。”镇长一指罗安。
“凭什么?他一个无能小辈,长得也不像是阴阳师,怎么可以颁给外行人。”
“这位大师从天而降这一手段只怕你们两位大师都不会吧。然后这位大师还将还将你们打下了擂台,所以他就是当之无愧的最强阴阳师。要是大师对于比赛的结果不满意,那就请在上擂台,三位大师同台竞技,分出一个高下来。只是有点儿抱歉的是,现在到饭点了,恐怕没几个人看了,所以你们快点儿打吧,打完了来把结果告诉我就是了,我就先回家吃饭了。”
镇长说着就走。
沈高飞感受了一下酸痛的身体、虚弱的精神,看到果然是四周的民众已经走的寥寥无几了。
“算了算了,让给你了,第二十三届最强阴阳师。”沈高飞有气无力的说,“村长,到你家吃顿饭可好,刚才打饿了。你放心,我吃过你家的饭之后,你家以后完全可以开一个饭店,只要上面写本大师曾经光顾过,一定包你生意兴隆,赚的是盆满钵满。”
沈高飞走了,姜鸿达经过罗安旁边,看了他一眼,说:“阴阳师?”
罗安点点头,感知到此人和刚才那人的气息都是不弱,而且两人的年纪也都和自己差不了多少。没想到他一下来,就碰到了两个天才阴阳师。
就是这个比赛有些沙雕。
“你是去参加阴阳寮大比的吧?”罗安问。
姜鸿达点头。
“马上就到了大比的日子了,你们竟然不着急上路,还在这里比试。”
“有马,好马。”
罗安等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就说这么半句话,没有下文了。马?什么马?
“饿了,吃饭。”
姜鸿达说着就想着沈高飞去的方向走去。
罗安想着去问问这里的镇长那个阿莲姑娘的住处吧,办完了事情,他也得赶紧启程了。现在越过了大山,从此地前往帝都,也算是一片坦途了。
来到镇长家,沈高飞大喊:“你们就不能再找另外一家,干嘛跟着本大师来呢?”
姜鸿达根本不搭理他,乐酷着脸,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饭桌边。
“我是有事问问镇长,顺便吃个饭。”
罗安亲和一笑,也是坐在了桌边。
“你有事问我?请说吧。”镇长说。
“镇子里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叫做阿莲的姑娘,方便的话,告知一下她的住址,我是受人所托,有句话要带过去。”
“阿莲啊,那丫头在镇子南角,你去了那边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镇长也不疑有它,直接告诉了罗安。
“好啊,看你这样子明明是去参加阴阳寮大比的,结果居然还找上人家姑娘了。真是让人不爽。镇长大人,你们村子里有个叫阿兰的没有,我刚好也有句话带给她。”
镇长看着沈高飞,笑眯眯地说:“大师,要注意高人
风范呢。我们这里的镇民可是对于阴阳师大人都是很崇敬的,一直以来,阴阳师大人在我们的心目中都是飘飘仙人姿态,您可千万别毁了在我们镇民中的这样高大的形象啊。”
沈高飞慢慢坐直了身子,笑不露齿地说:“本大师自然是形象俱佳了,只是这两人拉低了档次。”
姜鸿达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去,“气质是浑然天成的,你继续装。”
冷酷的姜鸿达甩动了一下头发,挑了挑迟钝的眉头,手撑着下巴,目光深邃地看向前方。
罗安顿时有了一个错觉,之前觉得这个姜鸿达是话很少兼冷酷脸,现在他认为对方这都是装出来的,纯粹是觉得这样很帅。
罗安挑了挑眉头,整了一下衣袖,“是我拉低了档次,我的错。”
他的话让两人看过来,一看都是哼了一声,看到罗安眉清目秀,自有一股气质在,让他们两个人都是非常不爽。
镇长拿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对着罗安说:“来,这时第二十三届最强阴阳师的金牌,现在我就将他交给你。”
姜鸿达和沈高飞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放着金光的牌子,一看就是纯金的啊。这玩意,应该是值不少钱呢。
“镇长你没告诉我有金牌啊,要是我知道有金牌,我也不会轻易就把最强阴阳师地称号让给这样一个无能小辈了。”
沈高飞后悔不迭。
罗安接过了牌子,用牙咬了一下,对着他们二人说:“真金的。”
气的两人牙痒痒。
用过了饭,罗安自然就是要去找阿莲了,他刚刚走出门,姜鸿达和沈高飞就跟了上来,沈高飞说:“那个牌子我看你也用不到,不如给我吧,你看看那金牌,再看看我的金色头发,金色衣服,是不是感觉很配。没错,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那个牌子就是镇长给我量身定做的,现在误入了你的手里。你现在明白了个中关键,就应该把牌子还我。”
“他要牌子,那么仁兄,你来做什么,看你一身出尘地气质,应该不会那么俗,来要这金银铜臭之物吧。”
“你说铜臭,铜哪里臭了?”沈高飞愤怒喊道。
罗安没理他,看向了姜鸿达,姜鸿达不自然的点点头,说:“那当然,谁稀罕那种东西啊。我去看看阿莲。”
“你和阿莲认识?”
“我有个表妹就叫做阿莲。”
罗安撇撇嘴,“话说你说的马是怎么回事?”
“孤鹜镇产一种有名的千里马,只有有一匹作脚力,去往帝都不费多少日子。只是我现在盘缠不多了,买不下,所以逗留几日,想想别的办法。”
这个姜鸿达果然是如罗安猜测一般,刚刚见面的时候,伴着一张冷峻的脸,惜字如金,现在熟了些,发现他并非是真的高冷,纯粹是为了……帅,没错。
“那看来,沈兄也是如此原因了。”
沈高飞尴尬地一笑,“你要是牌子给我,那一切都好说啊。到时候,我完全大方一点,买了马之后,还可以送你们两匹,就当是本大师的恩惠了。”
罗安耸耸肩,没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