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幕后之人,臣妾心中有数,只是现在她尚未露出马脚,所以不方便和陛下透露。陛下隐瞒那日现场的查验情况,虽然用意是保护臣妾……”说到此处,凌瑶贵妃充满感情地看了擎宇一眼,才继续说道:“但也可以利用一下,引那幕后之人上钩。想必那人没将臣妾这个替死鬼坐实,正着急呢。”
听到此处,擎宇哪有不明白之理。他没想到怀中的女人竟如此足智多谋,赞许地看向她,笑道:“好。那朕就令人散出消息,说朕当时在现场发现了什么,因为这个原因,才知道贵妃不过是个背锅的,凶手另有其人。”
两人一拍即合,凌瑶贵妃补充道:“那日的情况本就混乱。那人出于怀疑,必然还会派人前去求证查实,咱们只要派人盯住那小太监,还有出事的小路就好了。”
说完,两人都露出狡黠而得意的微笑。
计谋已定,两人温存了一番。擎宇心怀愧疚,对凌瑶贵妃自然多有怜惜,凌瑶贵妃因擎宇刚刚说出的真相,心中感动,待他自然比平日更热情。相处下来,更是小别胜新婚。
只可惜凌瑶贵妃腰部不能动,擎宇被太医的话吓得把她当个稀有物种一样,凌瑶贵妃也怕落下病根儿。于是,两人只是纯洁地聊天。
擎宇再三保证“引蛇出洞”之事就交给他了,凌瑶贵妃才放心地被人抬回去。
擎宇将消息散播出去之后,在后宫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许多不明真相者原本以为凌瑶贵妃是推倒吴婕妤的真凶,消息一传出来,众说纷纭。有人说凌瑶贵妃肯定是被冤枉的,没看皇上都不定她的罪吗?真凶另有其人。还有人说都怪凌瑶贵妃,她跟在吴婕妤后面,就算没推,也是见死不救。
消息传到褚秀殿,躺在床上静养的吴婕将侍女递上来的药碗狠狠摔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不是她还能是谁?她们都见不得我好,这群贱人!”
侍女太监们跪了一地,这几天来,这样的场景已经出现好几次了,“娘娘息怒。”
秀儿见吴婕妤余怒未消,示意身后的侍女太监们退出去,轻轻走到吴婕妤身边,劝慰道:“娘娘,依奴婢看,没准儿真的不是凌瑶贵妃。”
“不是她,她也有问题,她就这样看着我摔了吗?”吴婕妤不知在想些什么,脑子转不过弯来。
秀儿刚想说凌瑶贵妃当时也摔倒了,看主子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了我的神情,顿了顿,没敢说什么。只是再次确认道:“您当时真的感觉到凌瑶贵妃推您了吗?”
说这话时,秀儿心中不免惴惴。作为离吴婕妤最近的人,她当时也是昏了头,想着主子如此谨慎,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摔倒,既然她没有推,那就是跟在后面的凌瑶贵妃推的了,便一口咬死凌瑶贵妃,后来所有证据也都指向凌瑶贵妃,她便愈发确定自己的判断。
吴婕妤自从落胎后,早躺在床上把当时的事情过了不知多少遍。此时没好气的说:“她推没推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把她除掉。谁知她竟然能绝地反击。”
秀儿因为吴婕妤的喜怒不定,已经受了诸多惩罚,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简直没法看,此时也颇有些怨气,对吴婕妤也没有往日尽心。看着面前这个癫狂的女人,内心暗道:“难道为了除掉凌瑶贵妃,你就不管是谁害的你吗?”
自然,除了此刻怨天尤人的吴婕妤,另有一人听到此消息,也不由得心里一惊。
“你不是跟我说做的很干净吗?为何还被皇上查到线索?”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奴才不知,善后的事儿都是梅园里的小太监经手的。”跪在地上的太监慌忙解释。
沉吟半晌,女人道:“不行,万不能让人知道是本宫做的。你今天晚上去找一下那个小太监,再确认一下。然后……你懂的。”
“以绝后患,奴才懂的。”
擎宇以雷霆之势查出吴婕妤小产的真凶,并提前明示诸人,翌日将在曼音阁亲自揪出幕后凶手,还凌瑶贵妃一个公道。
是以,凌瑶贵妃虽然腰部受伤不便走动,吴婕妤小产之后仍需卧床休息,两人还是强撑着到了曼音阁。于前者,她要亲眼看着那幕后之人露出真面目,为洗自己的冤屈。于后者,她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对于害她孩子的凶手,她怎会不想知道是谁?!
当然,对于某些人来说,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你说陈君自那天晚上去了梅园,就再没有回来?”
“回主子,是的。奴婢问了与他同住的太监,都没看见她。”
“啊……”
无论心中如何不安,皇上召见,不是说推脱就能推脱的。再说,也许那陈君只是被事情绊住了,没来得及回来汇报呢!
她这样心虚,岂不是不打自招?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去曼音阁。
各怀心思的几个人齐聚曼音阁,等着圣驾到来。曼音阁外比平日多了许多太监宫女,都是佯作路过,实则想要打探消息。凌瑶贵妃被人扶着在椅子上坐好,想到几天前她们还相约在梅园赏景逗乐,现在却聚首公堂,不禁唏嘘感叹。
“皇上说今儿要公布真凶,也不知是谁这样歹毒。”郭昭仪坐在椅子上,打开了话题。并将目光投向婉婕妤,以为她总能知道一二的。
婉婕妤闻言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只淡淡地说道:“公道自在人心,真相总会大白。郭昭仪何必着急?”
一句话堵的郭昭仪脸都红了,讪讪说道:“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皇上没来,我们自己说说又有什么要紧。吴婕妤这样可怜,真凶可不能逍遥法外。”新晋封的杜昭仪也冷冷插上一句。
吴婕妤看着倒是比出事那天精神多了,只是瘦了不少,有些憔悴。大家在讨论,她也不说话,只捧着一杯茶坐着。凌瑶贵妃坐在她旁边,心有余悸,她总觉得这女人不太正常,万一再动起手来,她只能被打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