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萱每晚在药铺的二楼住着,早上又在二楼呆着,不是要开药方一般都不会下楼。就这么过了有个几天,任紫萱自己都有些闷了。
每日自己的活动范围都是在安和堂,任紫萱感觉自己已经跟外界有些脱节了。刚好今日风景不错,不知不觉的都已经到了秋季,黄色的梧桐叶子随着风吹,一片一片飘在空中,然后坠落到地上。
真是个适合踏青的好日子!
这就是看了有半个时辰的落叶的任紫萱得出的结论。
"修文,你看看最近药铺里面缺不缺什么日常用品,我出去买齐。"
大家都在奋力工作,自己想要偷懒总归是要找个借口的。任紫萱为自己找的这个借口很满意。
"掌柜的,这个是清单,您过目一下。"
万修文迅速的列出一个购物清单递给任紫萱。这效率,简直惊人了。任紫萱都有些不得不佩服他了。
"嗯,好,那我就出去了。你们继续。"
任紫萱将单子折叠又折叠,放进随身的荷包内。
正在她漫无目的的乱晃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衙门前。
刚好不久前让万修文把林婶压到了衙门,今天自己既然都走到这了,不如问问案子审的怎么样了。
"这位小哥,我想打听一下关于任家村林婶的案子,现在审的怎么样了?"
任紫萱拉住衙门外一个看守的衙役,想问出一点东西来。
"去去去,赶紧一边去,别在这东问西问的,你要是想知道,直接进去问县太爷吧。"
衙役大哥根本不理会任紫萱,作势就要将她赶走。
任紫萱一个眼疾手快,往衙役的手心内塞了一块碎银子。
突然间她就感受到了钳制自己的力量瞬间变小了。
"还没审呢。上头有人吩咐,不许动那个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完,衙役就继续把任紫萱往外推。可是不管任紫萱再怎么问,衙役都不肯多说了。
任紫萱离开了衙门,还在继续思考衙役告诉她的所谓的上头有人是什么意思。应该就是之前总是能把林婶和老掌柜放出来的那个神秘人了吧。自己肯定是没能力跟他对抗的。怎么办?
突然间,一个人展现在任紫萱的脑海里。
"王爷,门口有位任姑娘求见。"
程子元正在堂屋内喝着茶,一个仆人就进来通传。
"快请进来!"
这还是任紫萱第一次亲自来找自己,程子元喜不自胜。他不断的跟自己说着要平静,可是心就是砰砰的跳个不停,速度越来快,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般。
"任姑娘!"
任紫萱一出现在程子元的视线里,他刚才给自己做好的心里建设直接全部垮塌。
"珩王,我有一事相求。"
任紫萱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自己有求于程子元,还不如直接说出来。他愿意帮就帮,不愿意自己也决不勉强。
"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帮!"
程子元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舔狗,仿佛任紫萱放个屁都是香的,完全没有了一点王爷的架子,周围的丫鬟仆人看着都有些不敢相信。
"是这样的。之前三番五次害我的林婶,我前几日已经将她送到了衙门。可是到了今日了,这个案子还是没有审。我已经偷偷问过一个看守的衙役,他告诉我的是林婶上头有人在暗中保护她,还警告了衙役们谁都不准惹她。我希望这件事珩王殿下可以出手!"
任紫萱说完,给程子元行了个跪拜礼。
程子元马上将任紫萱扶起。
"既然这样,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查出来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绝对不会放他的!"
程子元都给自己这么承诺了,任紫萱总算放下了心中的那个包袱。
"任姑娘,你看这也到巳时了,一起吃点吧。就算我帮你这个忙,你给我个面子?"
本来任紫萱是准备这件事情拜托给程子元后,自己就赶紧撤的。可是现在程子元这么一说,自己现在走了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艰难的一顿饭吃饭,任紫萱都觉得自己有些胀气。食物全部堵在食道里,吞不下去吐不出来,难受的很。可是自己刚准备走,程子元又非要死死的跟着。没办法,只得随了他的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倒是不那么引人注目。但是很不巧,就被萧毓看见了,萧毓顿时肚子里升起一团火。
夜晚,任紫萱和舟舟窝在被窝里,听着舟舟讲着今日私塾里先生教的新东西。
"嘭!"
一扇窗户突然一下被打开。
"谁?"
任紫萱将舟舟护在身后,朝着窗户的方向顺手举起床边的烛台,准备着随时进行自我防卫。
"是我。"
萧毓的声音传来,任紫萱一下子送了口气。
"萧毓叔叔,你终于来看舟舟啦!舟舟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好想你啊!"
舟舟看见是萧毓,直接从床上的被窝里出来,鞋子都不穿光着脚朝着萧毓跑去。萧毓一把抱起舟舟,在舟舟脸蛋上亲了又亲。
任紫萱看着他们俩这样,实在有些无语。
"萧毓,现在是大晚上的,你这样突然闯进来,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被惊扰了,任紫萱还是有些火气。
"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离那个人远一些。离他太近了,对你没有好处!"
萧毓也很生气,自己明明不止一次跟任紫萱强调这事,但是任紫萱就像是耳聋一样,每次都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你不懂,有些事只能通过他才能解决!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会去找他的!"
任紫萱也生气。萧毓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就这么凶自己,好像自己不能有决定做什么事情的权利一样。凭什么自己做什么事情还要经过他的同意,他算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我不懂?那你就很懂了?"
"至少比你清楚!"
萧毓听完不再说话,一把抱起舟舟,从窗户外跳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