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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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任紫萱便提着菜篮子山上去了。

山上的野菜基本都被挖光了,只有刚长出来的新茬零星分布着。任紫萱将刚长出来的野菜小心的挖出来,盖在已经装了一半的菜篮子上面。

"鬼知道这个林婶会不会突然杀个回马枪,我还是要小心点。"

林婶的想法,她实在是捉摸不透,只能多防着点。幸好这些野菜长得跟板蓝根差不错样子,盖在板蓝根上,就算有人到了村子里看到她篮子里的东西,也不会怀疑到草药上来。

"最近天气慢慢转凉了,看来又要到伤寒多发的时期了。我这次摘得这些板蓝根,应该会卖的很快的吧。"

任紫萱提着篮子往回走,还没去镇上卖掉呢,心里就在列着清单规划要添置些什么东西了。

正午的时候,任紫萱刚好到了任安堂。

"掌柜的,我来跟你谈昨天说好的供货合约了。"

任紫萱刚到门口就大声喊着,她心里想的都是待会要怎么跟掌柜协商,丝毫没有注意到柜前的小厮眼神怪异。

"你还有脸来找我谈合约?"

老者听到任紫萱的声音,拄着拐杖急冲冲的就出来了。可能是因为着急,脸通红的,眼睛瞪得老大,跟铜铃似的,连花白的胡子都有些上翘。

"怎么了吗?不是说好的,今天来谈具体合约的事情吗?"

任紫萱实在是没想明白,怎么就过了一天,掌柜就变化这么大。而且周围的人,好像看自己的眼光也有些怪异。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

"掌柜的,我不知道你这样突然出尔反尔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毕竟是你违约在先。"

"你还想要解释?你也不看看,因为你的药,给我们任安堂带来了多大的损害。我没找你索要赔偿就是够客气的了,你还敢对我发脾气。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我们任安堂不欢迎你这样谋财害命的人!"

任紫萱现在更加疑惑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被这样说。不就是卖个草药吗,不愿意收就直接说不愿意,干嘛还要这样找借口。

不对,掌柜刚才说的是谋财害命。

"掌柜的,你刚才说的谋财害命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的草药有什么问题?"

旁边的小厮一直在给任紫萱递眼色,然而任紫萱的关注点都在掌柜说的一番话上,根本没注意到小厮的刻意提醒。

"昨个,张员外家的管家来给少夫人抓药,少夫人患的是寒凉之症,掌柜的就给开了板蓝根,也嘱咐过可以适当吃点苹果。可是三个时辰以后,少夫人就晕倒了。"站在一旁旁观的一个大婶好意告诉了任紫萱。

服了板蓝根之后晕倒?没理由啊。体寒的人错服板蓝根顶多严重腹泻,绝不会到晕倒的程度,这到底是为什么。

"掌柜的,可以详细说说少夫人的情况吗?"

被人冤枉是自己的药害了人,任紫萱是不好受的。如果是她的问题,她愿意全部承担,哪怕要了她这条命都在所不惜,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她也绝不背这个黑锅。

"哎,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少夫人晕倒后我也去诊治过了,但是找不到任何特殊之处。这实在是太过怪异。你也别怪老夫这么毁约,实在是药铺需要养活一大帮人,若是你的草药一直这样出问题,我任安堂最后也只能关门了。"

"我明白你的苦衷。掌柜的,你放心,我一定查出来原因,还任安堂更是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任紫萱一个人走在路上,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去问个清楚。虽说掌柜的告诉她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经过,但是一个人的注意力总是会有疏忽的地方,说不定那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我该怎么进去呢?"任紫萱站在张员外家外,盯着张宅大门口凶神恶煞两个守门的大汉。

这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若是说自己是提供昨日草药的人,不仅见不到少夫人,反而有可能被打死。这个方法也行不通。

"虽然我进不去,但是里面的人却可以出来。"任紫萱计上心头。

"卖野菜喽,新鲜的野菜喽。好吃的不得了。"

任紫萱在早集上找了个平摊的地席地而坐,叫卖着自己早上才挖的野菜。

本来是想将野菜作为障眼法保护板蓝根不被发现的,没想到现在临时却有了这种用处。

"你看,那个姑娘是不是个傻子啊,沿街叫卖野菜。"

"这年头,还有卖野菜的了,是不是今年的收成不太好,没有吃的只能吃野菜了。这些人真是可怜。"

任紫萱在集市叫卖野菜,虽然没有卖出去多少野菜,但是却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姑娘啊,我这还有几颗白菜,我送给你。你回去好好吃,别再饿着了。"一个大妈看着任紫萱,觉得她很可怜,硬是要把手里的几颗大白菜塞到她手里。

"大妈,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用,我只是想卖卖野菜。"

任紫萱拒绝了大妈的好意,但是头顶还是一头黑线。

"姑娘啊,你有什么困难吗?又困难就跟大妈说,大妈帮你开解开解。"

这个大妈真是啰嗦还关心过度啊。

"大妈,我真的没事,您不用担心。整天也守在家里,我也是无聊,不然也不会突然摆地摊了。"任紫萱试着把话题往张员外的少夫人那引。

"我今天听说啊,张员外家昨天差点出了人命,这是真的吗。"

任紫萱故意这么问,就想着谁会帮她解答这个问题。

"好像是的。我家表妹是张员外家的丫鬟,昨天听说少夫人突然就晕倒了,晕倒前还一直说自己头晕想吐。大家都以为是少夫人有喜了,都忙着庆祝呢。结果一会才发现少夫人已经倒在了去书房的路上了。"一个围观的女子说道。

"我还听说,昨个张员外还将仁堂的掌柜请过去,掌柜的好像还被当场指责医术不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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