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南郊的一栋老房子里,圆法正坐在沙发上,沉着脸,接听着电话:“什么?他去了哪了?”电话那头传来张松的声音:“我回到莫家就听说他带着谢意和付琳、慎痴去了古屯堡!”圆法怒道:“不是让你看着他的吗?你跑哪儿去了?”
张松苦笑道:“头,车副局长带人到了西乡,他把我们都叫去了,让我们汇报这几天的情况。k“”圆法楞了一下:“车锐去了西乡?”张松说道:“是啊,头,你是局长,他是副局长,他要我们去我们当然要去了。”圆法郁闷地说道:“好吧,这事情我知道了,你们待命吧!”
圆法挂断了电话。
然后对身边一个男子说道:“车锐怎么也到黔州来了,他不是去了东山省吗?”年轻人楞了一下:“我们没有收到信息。”圆法冷冷地说道:“薛明,你们外事处什么时候开始耳目这么闭塞了?”薛明脸色微微一变,低下了头:“顾局,对不起,我们确实没有收到消息,可能是我们安排在车局身边的人出事了。”
圆法摆了摆手:“算了,这也怪不得你们,你赶紧带派组人过去,给我盯紧了车锐,我这边想办法让他离开,千万不能让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薛明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圆法的目光很是凌厉,他紧紧地握住了拳头:“车锐,你休想坏了我的好事,‘蚩尤血’我是志在必得!”
西乡旅馆内,龙飞扬和孟静的房间。
两人都是一脸的沉重,龙飞扬大口地吸着烟,孟静皱了下眉头,起身把窗户打开。
龙飞扬轻声说道:“你说,这件事情我们到底听谁的?”孟静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车局这么急忙地赶到西乡来,恐怕顾局并不知情。”龙飞扬说道:“车局的话你应该听明白了,他并不赞成让‘蚩尤血’重见天日,他说这是个不祥的东西,一旦重新面世,将会揿起一场血雨腥风。”
孟静苦笑道:“可顾局是给我们下了死命令的,一定要配合舒逸拿到‘蚩尤血’。”龙飞扬淡淡地说道:“你可别忘记了,这命令还有后半段,他不是还说吗?一旦拿到‘蚩尤血’就想办法找个借口把舒逸给……”他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抬眼看了看孟静。i^
孟静说道:“唉,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得让我们这些小角色来做选择题!”龙飞扬说道:“别管为什么了,我只知道我们必须选择。”孟静说道:“怎么选?一个是局长,一个是副局长,他们都是能够决定我们前途和命运的人。”
龙飞扬咬了咬牙:“别去考虑他们的背景和身份,我们只要选择一个不偏离自己良心的答案就好了。”孟静抬起了头,望着龙飞扬:“龙大哥,你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龙飞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孟静,你觉得舒逸这个人如何?”
孟静说道:“他是个好人,而且给我的感觉蛮正义的,而且很重感情。”
龙飞扬又说道:“如果我说顾局和车局我谁都不选,你会支持我吗?”孟静红着脸,点了点头,龙飞扬说道:“我的意见就是无条件支持舒逸,在看不明朗两个大局长在玩什么名堂的情况下,我更相信舒逸一些,毕竟他救过我们的命,凭这一点,我相信他。”
孟静说道:“那两个局长这边怎么办?”龙飞扬回答道:“应付,拖字决。”孟静叹了口气:“顾局把张松留下的意图你想过吗?他可能并不信任我们。”龙飞扬说道:“嗯,所以张松需要有人来制衡,这个人最好是车局的人,任由他们去斗去。”
孟静笑了:“难怪,车局说要给你派个助手你没有反对呢!”龙飞扬说道:“也不知道舒处此去屯堡要呆多久。”孟静说道:“他去多久对我们都没有太多的影响,我们不是有任务吗?如果真能够钓到大鱼,拿到舒逸想要的那些个画卷,那怎么也是大功一件吧!”
龙飞扬象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赵老财家丢画的事情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孟静摇了摇头。龙飞扬说道:“赵家有这幅画已经很多年头了,莫栋说赵家一直对这画很看重,珍藏得很好,这说明什么?”孟静说道:“说明赵家很可能是知道这幅画的来历的!”
龙飞扬点了点头:“对,正因为他们知道这画的来历,所以他们也一定知道这画与寻找‘蚩尤血’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们才会如此珍视,保护得很好,可偏偏就在这紧要当头给弄丢了,虽然赵家报了警,也三番五次催促警方赶快破案,可他们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据我所知,赵家也是古武世家,赵家的人多少都会些功夫,他们没理由丢失了如此贵重的东西而不紧张,只是把希望寄托在警察的身上。”
孟静说道:“你的意思是赵家的画可能根本就没丢,他们只不过是想制造一个假象?可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能想到,舒处会想不到吗?”
龙飞扬淡淡地说道:“舒处是有大智慧的人,他或许早就想到了,不然也不会对赵家丢画的事情不闻不问。”孟静说道:“如果他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让我们做戏钓鱼?”龙飞扬说道:“他要钓的或许是其他的几幅,就算是他要钓赵家也无不可,以逸待劳没什么不好。”
孟静笑了:“我明白了,你是想趁舒处不在的这些日子设法把赵家的那幅画给弄到手。”龙飞扬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我准备去趟赵家。”孟静轻声问道:“夜探?”龙飞扬摇了摇头:“不,我要大明其白的登门拜访!”
赵老财这个名字带着很浓厚的乡土气息,这个名字如果放在建国初期或者文革期间,足够他死一万次了。
赵老财并不老,也就是四十多岁,只是他爹赵永福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从小就把他给喊老了,或许是因为名字的缘故,赵老财长得也比较着急,四十多岁的人楞是长得跟五十多的一样。
吃过晚饭他照旧是坐在院里的竹躺椅上,手边一张小凳子,上面放着一只大茶缸,里面泡了一缸子苦丁茶,手上拿着一个小收音机,闭着眼睛,听着广播里的京剧选段,另一只手还不时地打着小拍子,听得兴起偶尔又跟着哼了两句。
在他身边坐着的是他的小女儿赵喜丫,是乡卫生所的护士,是市里卫校毕业的,今年二十三岁,她很得赵老财的疼爱,原本赵老财是想要花钱在市里给她谋份差事的,偏偏这小女儿非要回到乡里,她说父母在,不远行,两个哥哥老早成了家,她回来可以多照顾一下父母。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袄,这话放在赵老财的身上一点不假。
每天赵老财听饭后小曲的时候喜丫都会静静地坐在一边纳鞋垫子,不时还会帮赵老财上烟上火,加茶续水。面晚饭后赵老财的老婆一般都会去伙着乡里的一些麻友凑上一桌。
看到两个陌生人登门,赵喜丫站了起来迎上前去:“你们找谁?”
丫头的话让赵老财也从小曲中回过神来,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望着眼前这一男一女。
龙飞扬微笑着说道:“我们找赵老财。”他一边说,一边歪头望向院里的赵老财。
赵老财说道:“丫啊,请客人进来坐吧。”喜丫请龙飞扬和孟静进了门,搬过两张椅子:“二们请坐!”转身去屋里泡了两杯茶,然后规矩地站在了赵老财的身后。
赵老财端起他的大茶缸喝了一大口,然后捞起小凳上的烟抽出一支递给龙飞扬,这是一包很劣质的香烟,竟然连黄嘴都没有,可龙飞扬还是接了过来点上。赵老财自己也点上一支,然后才笑道:“我和二位应该从来没有见过吗?”
龙飞扬也笑了:“嗯,可以说是素昧平生,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们是市警察局的,我叫龙飞扬,这位是我同事孟静。”龙飞扬掏出了证件,原来他们也有着这样的身份特权,舒逸对他们这个神秘部门的理解看来还是没有错的。
赵老财并没有接他递过来的证件,而是微微一笑:“市局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龙飞扬说道:“我们听说你丢了一幅画?”赵老财原本浑浊的目光微微一亮:“是有这么回事,我已经向乡里派出所报了案。”龙飞扬说道:“因为你这幅画听说很是名贵,乡里向市局做了汇报,最后市里决定亲自接手这个案子,我们来就是想向你就这幅画的相差情况进行核实。”
赵老财点了点头:“这样啊,那你们问吧,我一定好好配合,我也希望早点将那幅画给找到,那可是我们老赵家的传家之宝!”
龙飞扬抽了口烟:“你那幅画叫什么名字,谁画的,什么时间画的?”赵老财淡淡地说道:“不知道,那幅画上没有题名,也没有落款,只是从那画已经泛黄上看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你们也知道,这东西老了就是古董了,我就想那画一定很值钱的,不然也不会有人打它主意,把它给偷去了,你们说是不?”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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