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永乐做完了手术,就去找铁兰,铁兰并没有在她的办公室。
“铁兰,你在哪?”谭永乐拨打铁兰的电话,铁兰说道:“哦,我在外面有点事儿,你的手术做完了?”谭永乐“嗯”了一声:“做完了,有点事想和你聊聊。”铁兰笑道:“可我现在有些事,这样吧,一会一起吃午饭,午饭的时候再说吧。好了,一会再联络。”
铁兰挂掉了电话,谭永乐怔在那儿。
关暧递给铁兰一罐饮料:“怎么,永乐就这么离不开你啊?”铁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这两天怎么了,好象有什么心事的样子,说话做事都很心不在焉。”关暧的眼里露出了狡黠:“他该不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吧?”铁兰瞪了她一眼:“想什么呢,他不是这样的人。”关暧冷笑一声:“你还别这么自信,男人啊,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当然,很多时候他们都会说自己是一时冲动,只是他们的冲动都来得很容易。”
铁兰笑了:“是不是金凤凰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搞得你这么的义愤填膺。”关暧淡淡地说道:“他敢,看我怎么收拾他。”
铁兰喝了一口饮料:“好了,别说这些了,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啊?”关暧咬了咬嘴唇:“铁兰,最近你是不是在查什么?”铁兰脸色微微一变:“你听谁说的?”关暧正色地说道:“你别管我是听谁说的,告诉我,有没有这事儿?”
铁兰点了点头:“是的,有这么回事。”
关暧说道:“听我一句劝,别查了!”铁兰皱起了眉头:“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关暧叹了口气:“铁兰,我们是好几年的姐妹了,我不希望你出什么事,你要再查下去,会很危险!”铁兰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了关暧:“既然是姐妹,我希望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藏着掖着。”
关暧想了想:“是老金告诉我的,他说有人放出话来了,让你别多管闲事,否则会要你好看。”铁兰问道:“谁?”半暧摇了摇头:“老金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这话儿,总之铁兰,你最好别再多事了,我说你怎么没事去招惹这些人,你也知道,在这个行业,很多人的来历都经不起查,一些所谓的资深整形医生都是半路出家,有的甚至那什么资质都是伪造的,你这样做会得罪许多人的。”
铁兰哭笑不得:“谁查他们的资质了,谁又管他们的来历了,我查的是别的事情。”关暧眯起眼睛看着铁兰:“我明白了,是不是那个朱毅让你干的?”铁兰没有回答。关暧的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我就猜到是他,我说铁兰,这个人很麻烦的,只要和他沾上就准没好事。”
铁兰轻咳了一声:“你可能对他有些误会,其实朱哥是个很好的人。”关暧冷笑道:“我和他能有什么误会,不过我确实不喜欢他。”铁兰笑了:“好了,这事儿我会小心的,谢谢你了关暧,哟,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答应了永乐一块吃午饭的,要不你也一起?”关暧说道:“我就算了,我去算什么,大电灯泡一枚!”
周悯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酒店的大门,既然朱毅那边查不出黄蓝青的底,他就用最简单的方式,盯梢!他刚才用公用电话故意打错了一个电话,证实了黄蓝青还在房间里的,他不相信他会一直呆在房间里,所以他便在这儿守株待兔。
手上的腕表振动了起来,表缘闪着一小点绿光,周悯农苦笑了一下,现在这块表上只有小娟的联系方式。周悯农摁下了接听键,蓝牙耳机里传来了小娟的声音:“在哪?”周悯农回答道:“我在盯着黄蓝青呢。”小娟说道:“你回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可我这边还有事啊!”周悯农说道。电话那头,小娟轻声说道:“先回来吧,我刚得到一个消息,就是和这个黄蓝青有关的。”听小娟这么说,周悯农哪里还会说什么:“行,我马上就回来。”
黄埔路的一家高档西餐厅,谭永乐焦急地看着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铁兰怎么还没来?谭永乐拿起电话给铁兰拨了过去。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塞车,马上就到了。”接到谭永乐的电话,铁兰歉意地说道。听到铁兰的声音,谭永乐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没事,开车小心一点,注意安全。”放下手机,谭永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十几分钟后铁兰终于到了,她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了,因为关暧找我有点事,原本时间上是掐好了的,没想到路上会塞车。”谭永乐笑着说道:“我没有怪你,快坐吧,我点了餐,都是你喜欢吃的。”铁兰坐了下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谭永乐点了点头:“是啊,这一晃都好几年了。”
“你在电话里说有事情要和我说,什么事?”铁兰喝了一口柠檬水,很随意地问道。谭永乐说道:“铁兰,我想出国。”铁兰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出国?我们的婚期都已经定了,你想出国?抽什么风?”谭永乐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说我一个人,我是说我们两个一起,不过我们不是去旅行,而是永远地离开华夏!婚礼的日子也不会变,在外国我们一样可以结婚,对吧?”
铁兰皱起了眉头:“我说谭永乐,你这到底唱的是哪出啊?出国,还是永远的离开华夏,谭永乐,我觉得这两天你就很奇怪,你到底怎么了?”谭永乐了解铁兰的脾气,这倔脾气上来的时候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出来。他的头大了,该怎么办?
铁兰突然想到了刚才在关暧那儿的谈话:“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谭永乐“啊”了一声,抬头望向铁兰的目光有些慌乱。铁兰的心里隐约已经明白了:“谭永乐,是不是有人逼你这样做的?”谭永乐忙说道:“没,没有,是我自己的意思!”铁兰笑了:“永乐,你在说谎,或许你并不知道,每当你说话的时候你的右手就会不经意地抚摸额头,因为你不是一个习惯说谎的人,所以你每次一说谎心里都有一种内疚感,还有一种害怕别人察觉的紧张。”
谭永乐楞住了,铁兰说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谭永乐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苏珊的事情是万万不能够让铁兰知道的,假如铁兰知道了苏珊的事情,指不定这婚还能不能结,可是那个姓黄的也说了,如果自己不能够把铁兰给弄走,他会伤害苏珊母女,甚至还亲自对付铁兰,不管是哪一边,谭永乐都不愿意她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铁兰,你就别问了好吗?我是为了你好,不,是为了我们好。”谭永乐近乎哀求道。铁兰摇了摇头:“永乐,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一定是有人威胁你了,不过谭永乐,你给我听好了,我铁兰是不会向任何人屈服的,如果你害怕,你可以离开,你想去哪我不拦着。”
谭永乐的脸上有些愤怒:“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顾及我们的感情?就为了那个姓朱的一句话,你非要把自己的一切都搭上?”
铁兰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谭永乐,我一直以为你很了解我,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这样一个肤浅的人。对,你说得没错,只要朱哥的一句话,我就会全力以赴,有些道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朱哥,你也不可能认识我,因为没有他我已经死了!所以朱哥的托付,哪怕就是一句话,在我铁兰看来就比一切都重要!”
谭永乐望着她,他知道铁兰并不是在说笑:“看来你是不会因为我们的感情而放弃了?”铁兰淡淡地说道:“是的。”谭永乐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好吧,那我们就只能分手了。”铁兰说道:“原本我以为你很了解我,你也会支持我,而且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因为我觉得你象个爷们,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人了!”说罢,她拿起自己的坤包离开了。
周悯农回到了住处,小娟还是象他离开时那样,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听到他进门的声音,也没有回头:“来得倒是很快!”周悯农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你说你查到了黄蓝青的底细?”小娟点了点头:“黄蓝青,原名黄硕,北河省著名的画家,六年前死于心脏病!”
周悯农眯起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看样子小娟并没有出过门。小娟笑了:“我混了这么久,总会有自己的一些消息来源,再说了,平白无故的一个死人又复活了,你不觉得这和组织有很大的关系吗?”周悯农想想也是,他问道:“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谭永乐吗?”小娟摇了摇头:“这个我还不太清楚,不过我想他的目标应该不是谭永乐,而是铁兰,我刚才还在想,这件事情会不会与朱毅上次到沪市有什么关联。”
小娟望着周悯农:“你一直没有好的办法接触铁兰,现在我倒是有个想法。”周悯农的脑子转得也快:“你不会是想让我打着朱毅的招牌去接近她吧,早上你才说了让我暂时别和他们联系。”小娟指着茶几,原来那两块腕表她并没有扔:“此一时,彼一时,黄蓝青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我们得把这事弄清楚,我告诉你,组织一般改造一个人只会让他去替代,可黄蓝青却是化名,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把表换了,你想办法接上铁兰,当然,最好事先和朱毅通个气,我想他应该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