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雷真的调集了好几个专家,专门针对丁婧茹的情况进行诊治,因为舒逸一直坚信丁婧茹的记忆中一定有十分重要的东西,或许丁婧茹就知道谁是那只“翠鸟”。可是经过了专家的会诊,他们一致认为丁婧茹的记忆已经不可能再恢复,她大脑的记忆功能已经被药物严重的破坏了。
专家组由华夏著名的脑科专家、神经科专家以及心理专家组成,组长是华夏陆军总医院的副院长,神经科专家李碧泉。
“李教授,这个结论确切吗?”舒逸看了专家组的会诊报告,轻声问道。李碧泉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你是置疑我们的专业吗?”舒逸微笑着摇了摇头:“李教授,您误会了,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别说在华夏,也是在全球也是闻名遐迩的业内的泰山北斗,我哪敢置疑你们的权威,只是这个案子很特殊,而丁婧茹如果能够恢复记忆,对于我们将是莫大的帮助。”
李碧泉没有说话,华中医大的著名脑科专家白庆峰说道:“小舒啊,这个结论是我们专家组的集体意见,不过说实话,对于大脑损伤的判定,我们也是通过脑部ct扫描,当然了,药物损伤的是神经系统,扫描的结果也只能够是个辅助的参考,更多是经过神经科专家及心理学家的测试与判定,你也知道,我们总不能为了检查对她进行开颅手术吧?况且就算是开颅也不一定能够得到更准确的判断。”
李碧泉点了点头补充道:“白教授说得没错,小舒啊,我们的这个结论是很负责任的,应该说是客观,真实的,当然,除非她是在伪装,但我们经过了药理检测以及测谎,她都通过了,伪装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舒逸知道所谓的药理检测就是用药物来对她的精神及意志力进行测试,在药物的影响下,她将承受足够的痛苦,通过她随痛苦时的真实反应来确定她的思维与语言正常与否,行为语言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大。
舒逸叹了口气:“既然是这样,那谢谢你们了!”李碧泉摇了下头:“你先别忙着谢我们,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因为我们对她进行了药理检测,所以,所以可能她神经系统受到了新的创伤,这样说吧,如果说她的健忘是一种病,那么现在她的病情已经恶化了,所以我们建议她能够得到长期的住院治疗!”
丁婧茹的病情恶化了?这对于舒逸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舒逸皱起了眉头看了吕元一眼,吕元只是耸了耸肩膀,那意思是这事儿你自主吧!舒逸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会和上面沟通一下,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我的意思也是让她进行长期的治疗。不过……”
白庆峰说道:“不过什么?”舒逸说道:“不过我在想,她会不会一直在装?”李碧泉冷笑道:“看来你还是置疑我们的专业嘛!”舒逸苦笑了一下,他不得不有这样的顾虑,说实话,这个时候为了“翠鸟”的事情他已经焦头烂额了,在他的心里恨不得怀疑一切,可他却不敢得罪这些专家,他忙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我的意思是就是她住院治疗,最好我们能够有人陪伴!”
李碧泉淡淡地说道:“就把她送到我们陆总院去吧,如果你觉得需要,我可以安排人看守,这样总成吧?”李碧泉都这么说了,在陆总院是有警卫队的,舒逸说道:“好吧。”
下午,专家组就撤了,李碧泉也把丁婧茹给带走了,这是经过陆亦雷同意的,陆亦雷也希望有奇迹发生,万一丁婧茹在陆军医院的治疗能够起到积极的作用,尽早想起什么来也是件好事。
只是舒逸的心里却不太踏实。
“还在想着丁婧茹的事情?我说舒逸,有时候你也太小心谨慎了吧?”吕元递给他一支烟,轻声说道。舒逸叹了口气:“在训练的时候你应该也接受过药理检测吧?”吕元楞了一下:“当然,这不是我们的必修课吗?你不也一样,药理检测不过关我们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说到这儿,吕元瞪大了眼睛:“你不会怀疑她能够捱过药理检测吧?”舒逸说道:“意志力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吕元眯起眼睛:“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你怎么会怀疑她呢?”舒逸说道:“我不是怀疑她,我是谁都不相信!要知道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掌握着财富的人。”
吕元笑了:“你和她接触过,你觉得她是在装吗?真能够伪装得这么像,不去拿奥斯卡的小金人就太可惜了。”舒逸也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或许真是我多心了,不管怎么样,你最好还是派人盯着些好。”
吕元嘟起了嘴:“这不太好吧,李老头那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真要派人过去他指不定会大发雷霆的,说我们不相信他。再说了,总医院的警卫排很厉害的,不比我手下这些人差,那可都是给领导们服务过的。”
舒逸知道吕元说的是实情,他说道:“暗中吧,别让老李知道。”吕元苦笑了一下:“好吧,你就尽管为难我吧。对了,昨晚你和齐光远聊得怎么样,能确定他就是‘翠鸟’吗?”舒逸回答道:“不能,技术部门那边怎么样,那u盘的内容破解了吗?”吕元说道:“我催过他们,晚一点可能就能够有结果了。”
“舒逸,这是我办得最憋屈的一个案子了!”吕元发起了牢骚。
舒逸笑了:“为什么?”吕元说道:“其他的案子嘛,我们还能够有很多的事情做,可这个案子,我觉得更多的时候我们都龟缩在这儿,什么事情都在凭空臆想,我们的手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就算我们的推论和假设再靠谱,没证据也是白搭,不是吗?”
舒逸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们能够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你想想,一开始我接手的时候不就是几起意外的谋杀,慢慢追下来,发现了‘左善旗’这个秘密,再后来挖出了潜伏者,现在只差收官了,不是吗?当然,办案有时候也需要些运气,好在我的运气向来都好,至于说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我想这只是暂时的,就象下棋一样,我们走一步,对方也必须走一步,是攻也好,是守也好,他们总得要动的,只要他们动,就一定会有破绽!”
吕元苦笑了一下:“假如就是一僵局呢?”
舒逸淡淡地说道:“不可能,因为他们比我们还着急,除了‘翠鸟’相关的人我们都端掉了,拖下去的话,形势对他们更不利,我们能拖,他们拖不起!”
吕元想想也是:“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齐光远是‘翠鸟’,现在他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又能够做些什么?”舒逸就着他的话说道:“是啊,吕哥,如果是处在他的这个角度,你会做什么?”吕元说道:“出去,不出去的话就什么都做不成!”
舒逸笑了:“等等看,看看他是不是在寻找这样的机会,如果是那么我们想办法给他创造这样的机会。”吕元明白了舒逸的意思,也跟着笑了。舒逸却正色起来:“王逾越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吕元摇了摇头:“没有,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听说还喝得滥醉!”
舒逸皱起眉头:“不应该啊!”吕元问道:“什么不应该?”舒逸说道:“王逾越对李娇的感情是很深的,虽然我曾经有意无意向他透露了李娇犯的可能是叛国罪,但他却表示无论如何都会等李娇出来的决心,既然他的心态这样的积极,此刻他更应该做的事情不是自己颓废,而是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够帮到李娇,不是吗?”
吕元呆了:“对呀,买醉解决不了问题!”舒逸说道:“让他们继续盯着,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才说着,就听到吕元的手机响了,他听了一会然后说道:“真是说不得,才提到王逾越那边就来了消息。”舒逸问道:“他怎么了?”
吕元回答道:“李娇的两个牌友去看过他,呆了半小时,应该是礼节性的,接着他便出门了,乘公交车往东郊去了。”舒逸不解地说道:“他去东郊干嘛?”吕元说道:“谁知道呢?”舒逸说道:“别跟丢了!另外,对他的通讯进行监听!”吕元说道:“这恐怕不好吧?”舒逸说道:“没什么不好的,我会向上面报备。”
吕元叹息道:“我觉得用处不大,要知道现在很多手机卡根本就不用实名登记就高到,买几张卡,几个便宜电话,用一次就扔了,我们根本就监听不了。”舒逸却说道:“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东郊,东郊,找份地图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会是去哪。”
望着燕京市郊的地图,舒逸看得很仔细,吕元又接到了电话,说是王逾越在东郊水厂那一站下了车,舒逸说道:“东郊水厂西边是德山公墓,北边是自来水公司宿舍,南边是燕京青工技校,东边是小界河,他到底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