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远还真的觉得饿了,这一餐饭虽然很简单,几乎能够照得见人影的稀饭,还有有些硬度的馒头,再说是一点咸菜,可是他却感觉可口无比,至少在笔记中他是这样说的,他说这些食物让他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只是屋里所有的人的表现却让他的心里不舒服,不,不能够单单用不舒服来形容,应该说让他感到诡异,还隐隐有些恐惧。
齐光远和葛海宁的关系一直都很是要好,两个人共同走过很多地方,可以说是患难与共。可是现在葛海宁的表现却让他很失望,形同路人一般,其他的人就更不必说了,人家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你一下,就算偶尔两道目光射过来,也是冰冷无比。
吃过饭,就在两个少年收拾着餐具的时候老头再次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望向了老头,当然,齐光远也不例外。老头淡淡地说道:“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收留你们的,可是我这人心软,见死不救我还真做不出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离开这儿以后,关于这里的事情你们不能够泄露一个字!就是相互之间也不许打听,如果你们做不到,趁早就出来,也就不用走了。”
这时几乎屋里所有的人都说话了,大家都保证能够做到。老头望向齐光远,因为齐光远是唯一一个没有回答的人。齐光远皱起了眉头:“我能够知道为什么吗?”老头摇了摇头:“不能,你只需要回答你是不是能够做到对岛上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就够了。”齐光远笑了:“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可是你能保证我回去以后不会把这事情说出来吗?”老头的目光很是凌厉:“你可以试试!”
齐光远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也是一惊,竟然说不出话来。
“在你们离开这儿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订下盟约,你们保证永远不把岛上的事情泄露半个字,而我则能够为你们今后的发展提供足够的支持,无论你想往哪个领域发展,我们都会助你心想事成,当然,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每五年你们必须回来一次,不过你们放心,我并没有恶意,你们到时候只要在岛上呆两天就是了,两天后我依旧会送你们离开。”
老头说罢,目光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一会我就让人送你们离开,五年后的今天,会有船在蛇岛等你们!我还要再次提醒你们,一旦你们同意了这个盟约,那就是生死之约,谁若是违背了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一个人泄露了秘密,所有的人都会跟着陪葬!”这时有一个男人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帮助我们发展的事情也是真的吗?如果你们做不到是不是也要死?比如我想要走仕途,你才帮得了忙吗?”
老头淡淡地说道:“我们当然有自己的手段,不过你没资格用这样的语气质问我,要知道,你们的命都是我的,如果不是我把你们救了,你们都会死在这儿。”
再没有人提出异议了,就算是齐光远的心里不服他也不能说什么,一来自己的命确实是人家救的,二来就算想要做什么也得离开这儿再说,这儿太邪门,也太诡异,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所有的人都和老头订立了盟约,奇怪的是在订立盟约后,齐光远竟然又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蛇岛了!
一共九个人,当然其中也有葛海宁。到了蛇岛,很快警方搜救的人员就找到了他们,警方来之前,齐光远扯着葛海宁想问明白在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葛海宁却说齐光远在蛇岛被毒蛇咬伤了,一直昏迷至今,他否认了曾经去过什么“左善旗”岛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都是这样说。
如果不是齐光远还记住了这一切,还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那一张张冷淡的脸孔就在自己面前,他相信这些人都在说谎,他想只要找到了筱贞和那个叫阿灿的渔夫,他们一定能证明曾经到过那个不知名的小岛。
在警方询问的时候,齐光远鬼使神差的并没有把事实说出来,因为他的心里带着畏惧,当警察要向他询问时,那些人的目光很不友善,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头,那就是他们回到乌海的时候才知道筱贞和阿灿已经死了,他们是为了寻找齐光远和葛海宁而死在黄河上的,船漏了,两人沉入了河里。这一幕正好被路过一条货船看到了,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却没能够把人给救上来。
齐光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这时候其他的那些人都已经各自离开了,只剩下了他和葛海宁,他冲进了葛海宁的房间,抓住了葛海宁的衣领,大声斥责葛海宁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不把实情说出来,筱贞和阿灿的死一定是那些人捣鬼,为什么葛海宁不把这一切都告诉警方。
可葛海宁却冷冷地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说?其实你也怕死,筱贞和阿灿为什么会死?因为他们去过‘左善旗’,因为他们没有订立盟约!你如果想死,现在你就去向警察说,但你别扯上我,更不要扯上别的人,光远,我们一共九个人,你不会是想为了筱贞和阿灿而让我们九个人都赔上性命吧?”葛海宁的话让齐光远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现在齐光远已经相信了,那个老头并不是在危言耸听,筱贞和阿灿的死就是例子,是的,为了两个已经死了的人而害了九个活着的人值得吗?
齐光远最后不得不妥协,而从那以后他和葛海宁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冷淡,没多久,葛海宁便调离了,从此二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交往,而齐光远也希望这件事情的阴影早日淡去,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记录下了这段故事……
笔记的内容就这么多,肖宇望着舒逸:“没了?”舒逸说道:“没了。”吕元皱起了眉头:“这个故事有多少可信度?”舒逸苦笑了一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肖宇说道:“五年回一趟岛上的事情他也没有再说?”舒逸说道:“没有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娇也就过,潘希仁后来再也没有去过内蒙,包括刘松竹的妻子也没有提起过刘松竹后来去过内蒙的事情。”吕元说道:“也就是说这笔记很有水份,估计什么五年回岛一次根本就不存在!当然,这是在我们假定潘和刘都是上过岛的人。”
肖宇说道:“也有可能潘希仁和刘松竹根本就不是这九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而是另有遭遇。”舒逸说道:“可是李娇却是提到过那个盟约,另外,三个死者确实都符合笔记中说到的一点,那就是他们在事业上都算是相对成功的。叶茜琳虽然只是公路局副局长,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她的男人虽然出身黑道,可最后却也算是洗白了的成功商人,女人嘛,她更在意的成就那就是有一个爱她的男人,而男人又有些本事!”
肖宇说道:“舒大哥,你是意思是叶茜琳的成就是印证在纪文化的身上?”舒逸说道:“可以这样认为!”吕元掏出烟来递给舒逸一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至少知道九个人中的五个了,潘、刘、叶、齐和葛!”吕元早就听舒逸说过整个案情,所以他也感了兴趣。舒逸点了点头:“看来我们明天还得去找一下这个孟教授,他不是说齐光远疯了吗?齐光远并没有死,我们有必要去看看他,另外老吕,你和局里联系一下,看看能否查到这个葛海宁的下落,另外,还有那个叫晏长河的老头,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底细。”吕元说道:“嗯,我马上就和局里联系。”
吕元先离开了,肖宇却仍旧留在舒逸的房间里:“舒大哥,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向市局通报一下啊?”舒逸摇了摇头:“小肖,这件事情暂时保密,你也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肖宇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舒逸回答道:“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其实舒逸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左善旗”小岛的出现,舒逸发现这件事情变得有些诡异了,他开始怀疑这不单纯只是一起连环谋杀案,在这案件的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是盟约,义务与责任就应该是相互的,如果真有这个盟约,那么那个叫晏长河的老头在给予这些人想要的一切的同时,他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最主要的是那个小岛在什么地方,岛上到底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晏长河说过,他的老家在“右善旗”,可是“右善旗”却是解放前的称呼,解放后早就已经改了名称的,三十年前他就六十多岁了,那么现在他应该九十多的高龄了,或许在解放前他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现如今他还活着吗?
肖宇说道:“舒大哥,那局里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啊?”舒逸说道:“就说我们还在找那个地方,其他多的话就别说了,再问什么让他们直接和我联系。”肖宇“哦”了一声,悻悻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