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有四个人,两个坐在沙发上,一个是钱钟越,另一个坐在钱钟越对面,另外两个年轻人一个站在门边,另一个站在钱钟越的身后。
看到舒逸和车锐进来,钱钟越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他想站起来,可是看了看对面的那个男人他又坐下去了:“舒,舒处,车局,坐,请坐!”舒逸笑道:“钱总,吊完水了?”钱钟越尴尬地笑了笑:“嗯!”舒逸和车锐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舒逸打量着坐在钱钟越对面的那个男人,络腮胡子,看上去很是粗壮:“钱总,这位是?”
钱钟越回答道:“这是我二弟,纪湘川!”舒逸望着纪湘川:“原来是纪二先生,钱总说纪二先生是个莽张飞,现在看来钱总说得不实啊,我看纪先生可是粗中有细,还是个智者!”纪湘川笑了:“舒处长过奖了,原本是来看看大哥的,听说他旧病复发,大哥这是老毛病了,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中医,西医什么的都没办法。”
车锐望向钱钟越:“钱总,不知道你这到底是什么病啊?”钱钟越苦笑道:“没什么大碍,就是痛风而已!不过就象老二说的那样,看过不少的医生,总是断不了根!”舒逸说道:“其实病这玩意有时候就是想出来的,有病没病,意志决定,就象鬼神之说一样,大多都是疑心生暗鬼,鬼啊怪什么的也是自己想出来的,钱总,病魔病魔,多是心魔,心中无病则病自去,我看啊,是钱总的意志不够坚定!”
钱钟越感觉舒逸是话里有话,可是这话他却无法搭腔,他尴尬地笑了笑。车锐点了下头:“我同意舒处的话,或许钱总并不理解我们非研局是做什么的,其实我们主要是对很多非自然现象进行研究的,何谓非自然现象,也就是自然科学不能解释的,包括一些诡异的事件,甚至超能力!记得我刚进非研局的时候就接手过一个案子,严格地说来也不算是案子,只是一个晚期的癌症病人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作为新人,这件诡异的事情就成了我的第一个案子,我要做的事情就是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猜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原因?”
钱钟越摇了摇头,那个纪湘川也仿佛听得津津有味:“什么原因?”车锐说道:“在那个人知道自己是癌症晚期以后,他放弃了任何的治疗,这倒不是说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而是他觉得再进行常规治疗不过是伤财劳命,主什么这么说,你们也知道,这病到了晚期,也就是个保守治疗什么的,放疗化疗虽然说可以控制病情的继续恶化,可是对身体的损害也是不容忽视的,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家庭根本就承受不了这样的负担,于是他出院了。”
“后来呢?”此刻就是钱钟越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也忍不住发问了,车锐笑道:“后来啊,这个人回去以后一边休养着身体,一边有事无事就幻想着自己用一根绣花针,慢慢地挑破体内的癌细胞,他说了,在他的脑子里那癌细胞可多了,数百万计,可是他就每天闲暇的时候坚持用意志力慢慢地一个一个地挑着,不曾想,再次检查的时候他的病情竟然略有了好转,再后来,三、五年过后,他体内的癌细胞竟然全都消亡了!”
“这个案子后来成为了医学上的一个奇迹,但我们知道这不是奇迹,这个个案又反证了刚才舒处的那段话,就是病什么的都是纸老虎,对于意志力坚强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车锐说到这儿才闭上了嘴。
车锐这一打岔,原本屋里的那股子杀气消失了大半,不过钱钟越的心里却没有放松下来,他可是知道纪湘川有什么打算,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故事而使得他放弃了自己的意思?不过此刻他敢说什么,他只能陪着点头称是。纪湘川也沉得住气,并没有马上就动手,而是微笑着对钱钟越说道:“大哥,你看,你得好好听听舒处和车局的话,痛风其实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只要你有毅力,这病自然也就会散了,是不?”
钱钟越说道:“嗯,我一定要用意志力来对抗这痛风。”
舒逸等钱钟越说完才淡淡地问道:“钱总,你说谭三先生给我带的东西在哪?是什么?”钱钟越一下了哑然了,哪里有什么东西,他张大了嘴望向纪湘川。纪湘川忙说道:“哦,那东西是老三让我带回来的,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也没打开来看过,只听老三说那玩意很重要,他还说了,东西只能让舒先生一个人看,这不,东西我放在我的住处的,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也不算远,要不这样,舒先生,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了?”
舒逸望着纪湘川,半天才露出个微笑:“纪二先生,如果我没猜错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吧,而纪二先生也没有去过香江,更不可能有谭三先生托你带东西给我这事儿!”
纪湘川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舒逸会这么直接,他的脸色微微一变。
舒逸又说道:“纪二先生,我想知道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威逼钱总帮你说谎?”纪湘川已经镇定下来了,他笑道:“都说舒逸是个难缠的角色,现在看来传言还真不虚,不过那又怎么样,老实告诉你吧,今天让你到这儿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有人不希望你再继续活着!不过我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陪葬的!”这陪葬的自然是在说车锐了。
舒逸的脸上仍旧挂着微笑:“有人不希望我继续活着,是山本家的人吗?”纪湘川冷笑道:“看来你还真是知道不少,那就更不能留下你了!”说罢他望向了那两个年轻人,两个年轻人已经站到了舒逸和车锐的身后,而门也被推开了,又有七、八个黑西装冲了进来。
舒逸淡淡地说道:“纪二先生,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了吧?”纪湘川说道:“当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舒逸说道:“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纪湘川没有说话,舒逸又说道:“好吧,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吧,你加入远超,就是冲着谭鑫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纪二先生,你应该是山本家的人,而谭三先生应该和卢家有些渊源!”
纪湘川叹了口气:“怪不得主人说舒逸不能留,你要是不死,我们的计划迟早会让你给破坏了!”舒逸笑了:“你们的计划?我想想,你们的计划应该是什么,假意和加藤家的后人合作,然后想办法侵吞加藤家的《诅咒之书》,利用加藤家的力量抢夺‘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对吧?”纪湘川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舒逸,可是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他的心里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震惊”!
舒逸继续说道:“另外我还知道那本《预言天书》也是你们抛出来的诱饵,《预言天书》真正想要钓的是谭三和李新洲!因为李新洲知道《诅咒之书》的真正下落,而谭三呢,他却知道‘里斯本丸号’沉没的真正地点!”这下就连车锐也呆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谭三不是说过卢三省曾经委托他保管《诅咒之书》,一直到不久前卢云将它取走吗?”舒逸微笑着摇了摇头:“谭三在说谎,谭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事情一定会经钱总的嘴传到纪湘川的耳朵里去,而纪湘川自然也会把这事告诉他的主子!”
“谭三利用这条假信息想要离间卢云和他们的关系,可卢云是当事人,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而卢云对于自己的身世也很清楚,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了李新洲,他和李新洲又是大学的同学,彼此之间又有着这样的身世渊源,而李新洲是加藤康夫的亲生儿子,《诅咒之书》虽然不祥,可是对于加藤家的意义却十分的重大,所以卢云相信李新洲才是真正知道书在哪里的人!”
纪湘川也发问了:“那你觉得我为什么十几年前就咬上了谭三?而为什么你觉得谭三会是那个知道沉船内幕与真实地点的人?”舒逸笑了:“非此则彼,既然谭三对于那本《诅咒之书》没份参与,可他偏偏又知道这本书的存在,说明他确实和卢三省,或者说加藤康夫之间有着一定的关系,也就是说,他救卢三省的事情很可能是真的,而卢三省为什么会被追杀,不,应该说是追捕,你们的人想抓住卢三省,更多是为了那沉船的事情!”
纪湘川鼓掌说道:“确实精彩,我就知道郑必发活着终究是个祸害!”舒逸笑了:“你错了,郑必发的存在反而是让我们走了不少的弯路,而这枚棋子真正的作用也不是你能够想得明白的!”纪湘川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舒逸淡淡地说道:“如果没有郑必发,单单凭你们,怎么可能真正的找到‘北京人’头盖骨化石?总得有个知情人把事情透露出来引起华夏当局的重视,让当局来帮着完成化石的打捞,然后你们再设法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