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皱起了眉头,西郊,南海市的西郊他并不陌生,南海技校就在那儿,他不由得又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舒逸轻声问道:“南郊的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荆书琴摇了摇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很少让我知道的,他,他只是让我接近阿飞。”舒逸说道:“他们对段飞做了什么你知道吗?”荆书琴轻声说道:“孙让说他们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可是我休息的那天晚上,他们一定动过手脚,否则阿飞怎么会昏迷了这么久。”
舒逸淡淡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对段飞的感情是真的,可是段飞昏迷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明明知道他们对段飞做了手脚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帮帮段飞?”荆书琴苦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不想去看他,你以为我不想帮他吗?是他们限制了我的自由,他们哪都不让我去!我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你又知道吗?”
荆书琴的情绪很是激动,舒逸松了口气,看来她对段飞的感情还真是那么回事,舒逸也相信那几天,至少在段飞没有苏醒过来之前孙让他们肯定不会让荆书琴坏了他们的事的,他们自然知道段飞一定能够醒来的,只要段飞醒来荆书琴也就安静了。
舒逸叹了口气:“孙让的老婆知道你和孙让的事吗?”荆书琴咬着嘴唇轻声说道:“孙让的老婆根本就不在南海!”舒逸点了点头,他其实早就想到了孙让说什么老婆来收营业款都是假的。
“那好吧,你好好再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希望我们能够早些找到段飞,时间拖得越久,他的处境就会越危险,你说是吗?”荆书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点了点头。舒逸看了沐七儿一眼:“你就在这儿陪她吧!”沐七儿微微一笑:“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舒逸去了叶清寒那儿,叶清寒正在审着那个男人。舒逸说道:“问出点什么了吗?”叶清寒摇了摇头:“没有,他说他只是个打工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于孙让的事情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舒逸看了看李文祥,那样子很是狼狈,看来叶清寒是对他专政过了,李文祥望着叶清寒的目光里带着仇恨,舒逸在叶清寒的身边坐了下来:“李文祥,我以为你应该已经看清楚形势了,你觉得落到我们的手上你不配合还有出去的机会吗?”
李文祥笑了:“我知道你们能耐,有手段,可是那又怎么样?大不了一死,死有什么好怕的,对于我来说,死就是生!”叶清寒怒道:“李文祥,你也太张狂了!”舒逸却是眯起了眼睛,他在回味着李文祥的这句话,死就是生,这句话里的意思舒逸仿佛有些明白了。
舒逸笑道:“李文祥,你真以为你的主子会给你重生的机会?你别忘记了,聂长生穷尽了毕生的财力,物力来进行灵魂研究,到头来他落得了一个什么下场,为他人做嫁衣裳!我说你也太天真了,真以为灵魂附体这么简单,别的不说,你觉得你在你主子的眼里真的那么有价值吗?值得他去这样做吗?”
舒逸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可知道什么叫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亏你还是道上混的,你觉得孙让会是那种有情有义的人么?远的不说了,荆书琴跟了他多久了?她和孙让的关系不比你和孙让更近吗?可是孙让是怎么对待她的?”
李文祥的脸色微微发白,虽然他知道舒逸在对自己攻心,他也很想坚强地挺住,可是舒逸的话却象一根刺一样地刺在他的心头。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不要拿我和那个贱女人比!”舒逸淡淡地说道:“是的,你和她没有可比性,因为在孙让的眼里你比她还不如!”
李文祥抬头望向舒逸:“要杀要剐就快来,别他妈的在那儿磨叽!”舒逸的笑容更灿烂了:“你怕了,你知道我说得没错,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比荆书琴还不如吗?至少孙让心里还记着荆书琴一点情义,明明他自己有的是机会亲手杀了她,可是他没有,而是让你出马!你真以为他是让你杀荆书琴吗?唉,你呀,相比之下荆书琴才是聪明人。”
李文祥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舒逸说道:“孙让明明已经算到我们会回头去找荆书琴,却还派你来送死,为什么?因为在他的眼里你就是一枚弃子!弃子你懂吗?不懂我解释给你听,就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可以用来牺牲掉的棋子!”
“我想他一定给了你什么承诺,那就是让你放心去死,他会第一时间让你的灵魂重生,对吧?你去死倒是容易,可是你确定他真的会让你重生吗?你就这么信任他?好吧,我们可以试试他是不是真的会让你重生,你知道,我们就算是弄死你也不过是多写份报告的事儿,不如我们赌一把,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帮你重生?”
舒逸的目光一下子冰冷了,仿佛是利刃直剜进了李文祥的心里。李文祥听出舒逸话语中那浓烈的杀气,他真的害怕了,孙让的为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竟然会轻信孙让的话,孙让真会让自己重生吗?原本还有着自信的李文祥此刻变得不自信起来。这一点他确实也不敢肯定,他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叶清寒望向舒逸,他很佩服舒逸的审讯手段,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从心理上去瓦解他的防线呢,叶清寒甚至根本就想不到李文祥会把希望放在灵魂重生上。舒逸站了起来走到了李文祥的面前:“你准备好了吗?”舒逸掏出匕首,轻轻在手上划了一下,挺锋利的,舒逸的手上出现了一道口子,渗出了鲜血。
李文祥大声叫道:“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舒逸这才收起了刀,把拇指放到了嘴边轻轻吮了一下,然后把血吐到地上:“那你就乖乖的配合,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你再耍什么滑头我真的不介意送你去重生,如果你相信自己真的可以重生的话。”
李文祥的面如死灰,他叹了口气:“我知道的真的不多!”舒逸说道:“我问你,段飞出事的头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文祥说道:“那晚他和他那个朋友喝醉了,让哥让我们悄悄地把他们抬到了后门的一辆车上,然后让哥自己开着车把他们带走了,去了哪儿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我才听说他们一个昏迷不醒,另一个却变得疯癫了。”
舒逸说道:“孙让把他们拉去哪了你应该知道吧?我想应该就是那个秘密的研究基地,他们那样一定是在研究基地被做了手脚,对不对?”李文祥回答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叶清寒问道:“那你应该知道基地在什么地方吧?”李文祥说道:“之前我知道,可是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舒逸说道:“之前是不是在潮湾码头四号货仓?”李文祥惊讶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舒逸笑了:“我为什么不能知道?为什么要转移?”李文祥悻悻地回答道:“因为那地方竟然被聂长生的儿子撞破了,让哥说上面让马上转移!”
舒逸说道:“可是据我所知,那个灵魂研究是由聂长生的夫人苏曼在负责,孙让是替苏曼做事的吗?”李文祥冷笑一声:“苏曼确实算是个人物,可是他充其量也只能和让哥平起平坐而已,对于聂长生来说那基地是由苏曼在负责,可是对于我们来说,真正的负责人却是让哥!因为只有我们让哥才能够常常见到老大!”
舒逸终于明白了,原来苏曼和苏雅并没有骗他,她们不知道的事情确实还很多,在整个事件中她们不过也只是棋子罢了。
李文祥好象对苏家姐妹有很深的成见:“这次核弹的事情苏家两姐妹给办砸了,老大很是生气,还好,让哥保住了这个研究中心,否则,我们在南海的所有人都死定了!”舒逸微微点了点头:“你们还有些什么人,把你知道的列个清单给我。”
李文祥也不再纠结,反正他现在已经成了叛徒,说一点和全部都说没有任何的分别,再说了,他也知道落在舒逸他们手上,顽抗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去,当下他把自己知道的几个东进组织的喽罗的资料给写了出来,还蛮详细,舒逸马上让西门无望布置抓捕。
“研究中心,也就是那个基地现在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提到的老大是谁?”舒逸继续问道。李文祥苦笑了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了,让哥说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过他说老大最近也在南海,会亲自负责这件事情的。”
“你说的那个老大是不是叫‘老刀’?”舒逸又问道。李文祥点了点头:“对,我听让哥提起过一次,是叫‘老刀’,据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而且在白道上也很有背景,很有能耐!”舒逸心里想到了李峰,莫非这个“老刀”就是李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