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似乎对这些早已习惯,倒是不以为意。
但金宝一直都是躲在黑暗里做事,此刻被这么多人看着,很是不自然。
萧遥也是被看的有些皱眉。
“公子,很多人都看我们呢!”
金宝小声说道。
萧遥也是无奈,只能摇头苦笑。
白虎似乎是终于看到了萧遥尴尬,竟然畅快的笑了出来。
“这有什么,他们要看就看吧,又不少一根毛!”白虎跟萧遥几次相处下来,似乎也感觉到萧遥并不是那么难相处,此刻也慢慢放开了,露出了本性来。
“可是,这很难受啊!”金宝还是难以接受。
萧遥叹口气道:“不管了,走快些过去就好!”
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有什么办法呢。
三人悠悠荡荡,一路走到那一家店门口。
“公子,就是这里了!”金宝介绍道。
如平常店铺一样,这家药铺门口上插着一杆小旗子,上面写着一个“药”字,标明了类别。
然后门上有一块匾额,写着:“济民堂!”
三人形象的确引人注目,药铺又是一个清净的地方,因此他们刚在门口站定,店里就有人看到了。
白虎的形象显然很好认,店里的一名店员立刻就迎了出来:“白公子,您来了,请进!”
白虎却是没有直接进来,而是身子一让,将萧遥让在了前面。
那伙计也愣了一下,不过他是个精明人,立即就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抱拳行礼道:“想必这位就是想要盘下小店的贵客了吧?快请进!”
萧遥点点头,大步走了进去。
那伙计赶紧向一位医者模样的中年人行礼道:“先生,要盘下店面的贵客到了!”
那人自然也早看到了萧遥三人,早就看了过来,眉头微皱。
“在下费鸣,为本店医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萧遥拱手:“原来是费医官,在下萧遥有礼了,听闻贵店有几株宝药,在下特来见识一番!”
费鸣拱手:“宝药自然在,不过不在店内,还请稍坐片刻,品茶,等取来再给阁下验看!”
费鸣带萧遥跟白虎走近一间房间坐下,
白虎身份尊贵,自然陪坐,金宝就没资格坐了,只能在外面守着。
伙计端上茶水,然后退开出。
知道此刻,费鸣才开口道:“请恕在下眼拙,观阁下年纪不大,似乎不满弱冠吧?”
萧遥笑这拱手:“先生慧眼,在下今年一十六度春秋!”
费鸣虽然早有所料,但听到这话还是眼中露出惊讶之色。
“阁下要盘下这店铺,敢问是何人坐诊呢?”
“在下啊!”萧遥随即答道。
“阁下?”费鸣又吃一惊,随即忽然笑笑了起来。
“哈哈,不怕阁下笑话,在下实在想象不出来,你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到底有何本事为人诊治病情呢?”
费鸣的脸上笑着,但语气却是严厉起来:“在下也是自幼学医出身,如今已经三十有五,但对于医道也不敢说什么病都能治,而且在下如阁下这般年纪的时候,连草药也还没有完全搞明白呢,很多草药放在一起,那个时候,在下时常弄错,为此挨过不少板子!
阁下年纪轻轻,有济世之心,在下很敬佩,可学医救人不是儿戏,人命关天,一旦弄错,那就要出人命啊,请恕在下直言,阁下还是去请一位老医者前来坐诊,到时候,咱们再谈这店铺之事,如何?”
萧遥恍然了,对方是不相信他的医术了。
不过他并不生气,对方能如此说,倒是算是一个正直负责的人,有气节,很不错。
白虎嘴角露出笑容,萧遥吃瘪,他乐见其成。
每次想到那一只大脚丫,他就心里作呕,此刻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呵呵,叫跟本少爷耍横,这下吃瘪了吧,有种你今天在动手打人啊!嘿嘿!”白虎把头歪在一边,偷笑不已。
费鸣将白虎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更加确定萧遥就是一个异想天开的豪门公子,开药铺也是一时兴起而已。
一想到这里,费鸣就不想再跟萧遥这么坐下去了。
萧遥却是淡淡一笑:“费先生,看来你是觉得在下是滥竽充数,不通医术了?”
既然话都挑明了,费鸣也不在刻意伪装了,点头道:“不错,十六岁的年纪不可能懂得多少医术,就算天赋异禀也不可能。
而且,病症繁复,少有差池,就是人命,不可儿戏,公子若是想要做事,不如去开个客栈,酒馆都是不错,若是想要赚钱快,开个赌场也不错!”
费鸣竟然直接为萧遥支招了。
“呵呵,费先生还真是一个风趣之人,并非那种顽固不化的老夫子,小子今日有幸见到,的确是大幸。”萧遥说着起身躬身一拜。
接着说道:“先生救世拳拳之心,在下敬佩,但先生这等以貌取人的想法,在下却是难以苟同啊!”
费鸣意外了:“难道阁下还真的身怀绝顶医术不成?”
萧遥笑道:“只是,在下是否有医术,跟先生无关吧?你卖你的店铺,我做我的生意,咱们一方让出店铺,一方送出钱财,似乎没什么不妥吧?”
费鸣听到这话,忽然气愤起来,豁然起身道:“看来阁下并非有心济世救人了,如此的话,那这铺子不能让给你,阁下,请回吧!”
谁也没想到,费鸣竟然如此决绝。
而且白虎就在身旁,谁都知道他的身份,而能让白虎亲自引领寻找店铺的人身份能简单吗?
可这个费鸣还真就直接不假辞色,冷眼以对,的确好骨气。
萧遥也意外,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竟然让对方直接暴走了。
白虎先是惊讶,随即心里畅快大笑:“让你横,今天吃瘪了吧!”
“哈哈哈,先生果真好胆色,明知我等身份不凡,还敢如此对待,先生胆色,在下佩服!”萧遥却是丝毫不生气。
萧遥的表现倒是让费鸣跟白虎惊讶,竟然没生气。
萧遥看着他道:“既然先生怀疑在下医术,不知先生想要如何试才相信呢?”
费鸣万万没想到萧遥竟然跟主动提出试验的要求,极为意外。
“就地救人,那你可敢一试?”费鸣道。
萧遥笑道:“呵呵,有何不敢!”
“呃……你当真敢于一试?”费鸣有些不相信他的话,盯着他问道。
萧遥微微一笑:“在下虽然年少,但也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如此大事,如何开的玩笑?”
费鸣再看他几眼,点头道:“好,想要试也简单,这里既然是医馆,便有病人前来就医,便由你我二人一起诊断,如何?”
萧遥点头:“如此甚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眷顾,就在两人决定之后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有一名汉子背着一名老者前来。
人还没进门,就大喊起来:“大夫!大夫!快来救救我爹!”
老者神色萎靡,发着高烧,四月天里仍旧浑身颤抖。
伙计立刻上前帮忙,两人将老者放在一处诊床上,就看向费鸣。
而费鸣不动,看向萧遥。
萧遥也不客气,上前看看,稍微把了把脉,随即就开除一道方子来。
然后看向费鸣。
费鸣走过来,也不看方子,而是想过去把脉诊断一番,这才回头看萧遥开出的方子。
这一看,略微有些惊讶,露出一丝微笑:“恩,不错!极为对症!”
但萧遥却是摇摇头道:“若是你认为单单如此的话,那你还是稍逊一筹了!”
费鸣顿时笑容消失,沉声道:“此话何意?请指教!”
萧遥一指那老者道:“你看此人,如今如此,就算再好的药,他如何喝的下去?”
费鸣脸色略微尴尬。
萧遥再问:“若是喝不下去药,那再好方子,又有何用?”
费鸣更是脸色涨红,沉默一下,说道:“那病人身体如此,这非医者无能,而是没有办法之事,只能强灌了!”
萧遥摇头:“强灌是非常办法,除非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一旦药汤呛入气道,那就不是救人,而是杀人!你既然从已多年,想必这个应当知道吧?”
费鸣脸色陡然红中发紫,这个的确是事实,他手上就经历过。
“可,那有什么办法,难道阁下还另有妙法不成?”费鸣红着脸问道。
萧遥点头:“当然有!”
费鸣顾不上脸面了,抱拳躬身道:“人命关天,既然先生有妙法,还请立刻出手!”
白虎、伙计,还有那个送父亲来看病的汉子懵了,怎么费鸣被萧遥如此严厉逼问,而费鸣还给他道歉行礼!
那汉子也懵了,他搞不懂,那个医者跟那个少年在争吵什么呢?
可不敢说话,面露无助。
在他眼里,萧遥就是个孩子,此前给他父亲把脉,他也只当是费鸣的学徒而已,也不在意。
可如今“弟子”斥责“师父”?
这不合常理啊!
萧遥点头,将药方递给药店伙计:“去,照方抓药!裂开熬制!”
伙计看向费鸣,后者斥责道:“让你去就去!发什么愣!”
然后对萧遥再一拜道:“先生请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