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 ,“四渎”之一,淮水之北为北方,淮水之南为南方。
《楚辞·九怀·思忠》云:“玄武步兮水母,与吾期兮南荣。”
《山海经》说:“水兽好为害,禹锁于军山之下,其名曰巫支奇(巫支祁)”
《楚藏》:“淮之水母名曰巫支祁,为害于淮,禹治留无渊洞。”
无渊洞,淮水未被黄河侵入前有无渊洞,无渊洞深不见底,淮水年年流淌却永远填不满。无渊洞内有水兽巫支祁,巫支祁带领着淮水两岸的鬼怪在淮水兴风作怪,岸上百姓无不受水灾之害。后来大禹将巫支祁抓住,在其鼻孔穿上金铃镇压在淮阴龟山脚下,从此淮水平安无事。巫支祁居住过的那个无底洞叫无渊洞。
熊横与南冠等人站在船上观赏淮水之美,自从太子府出来熊横一直担心子皙会因为越人枻一路追杀,南冠看出熊横心中所想,
“太子是否担心子皙会派兵追杀?”
“楚国无人不知子皙宠爱越人枻,如今越人枻死在太子府,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不必担心,等到了蛊坞太子就安全了。”
船渐渐驶入一条峡谷,峡谷两岸千树蔽山,不时从丛林中传出猴鸣鸟叫,熊横看到前方一棵巨树从岸边一直延伸到对岸,淮水从巨树下穿过水面开始泛起水花,
“南冠,这淮水水象已变,你这蛊坞是否快要到了?”
“太子,淮水从巨树之后地势陡变,暗坡陡崖无数,水势凶险无常,而这蛊坞就在这巨树之侧。”
船行至巨树前方渐渐靠到峡谷一侧,峡谷一侧的石壁湿滑无比,熊横左右看看此处,
“这里就是蛊坞?这不及时一面石壁么?”
“太子不要着急,一会便知了,”熊横笑着说道。
熊横转身对南姑说:“师妹,”
南姑点点头,只见她拿出一根手杖,在石壁一处连点三下,石壁上留下一片红色的印迹。
熊横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他正要询问南冠,却发现眼前的石壁却开始有了变化。
刚才南姑点过的石壁,居然慢慢动了起来,熊横看到原来是一些黑色的虫子,那些虫子被惊动往四周爬去,四周的石壁居然也动了起来,无数只黑色的虫子往上爬去,原来整个石壁是这些虫子组成的!
黑色虫子四处散去后,一个巨大的洞口出现在眼前,淮河之水汹涌而入,熊横南冠等人所乘之船也随着江水驶向洞口。
“太子,抓稳了,我们要进入蛊坞了,”
船随着倾泻而入的淮水掉进一个巨大的深渊中,太子死死抓着船桅不敢松手,船仿佛落在什么地方倾斜地往前滑去,
“太子不用惊慌,”
船直到滑到一个湖边才停了下来,熊横跳下船来,他走到深渊旁边探头往下看,只见下面深不见底,淮河之水翻着浪花像瀑布一样流向下方。
“南冠,为何我们的船没有掉下去?”
“太子,你可看到上方的这条石柱?”南冠指着一条从洞口延伸至此的石柱说道。
“难道我
们的船就是沿着这条石柱滑下来的?”
南冠来到船边,他指着船底说:“太子请看,这条船的船底与普通的船底有何不同?”
熊横低身看到他们所乘之船船底居然是“凹”形,而普通官船都是平底或尖底。
“此船水上与普通船只无异,但船底确是因此处而造,若是一般船只,只要进了山洞就会掉进这无底深渊。”
“如此之说,我们不用再怕那子皙会找来了,”
“即使水师前来,太子也不必担心,此处蛊坞是一处养蛊之所,地势在淮水以下,这里的山洞千数有余,每个洞中都有不同的蛊种,太子切不可随意走动,以防被蛊所伤。”
“难道你们不怕被蛊虫咬?”
“施蛊之人最怕反噬,不过我们都有避蛊石随身携带,”南冠将一块圆形的黑石交给太子横,“太子若是想要走动,一定要佩戴此石才行。”
太子接过黑石带着脖子上,“有此石保护我放心多了,南冠你是否带我等熟悉一下你这个蛊坞啊?”
“太子若是有兴趣,南冠自然乐意,大家更我来,”南冠带着熊横等人来到大船停靠的湖边,“太子,这座洞内湖在蛊坞的最上层,湖内养水蛊,”
“水蛊是何物?”
“太子,养蛊未成之时不可说,说了蛊就失去了效用,南冠可以告诉太子,中了水蛊之人,其腹胀如球,气喘带水,水味酸腐。全身皮肤变黑,人一动肚中就会有声音传出,其腹中已成蛊居之所,最终此人会肚裂而亡。”
“那若是中了这水蛊,可有解法?”
“每一种蛊都会有其解法,但这解法只有施蛊之人知道,即使同一虫蛊,施法不同,解法亦不同,就像这水蛊,解法不下数十种,解蛊之法本不外传,既然太子相问,南冠就略说一二,若是中水蛊通身肿满,可煨锉京三棱、胆矾研磨、醋浸芫花、铁粉相混研服;若是中水蛊身有腐味邪气,则用陈醋、蓬莪术、大戟、木香四味加七息散空腹而饮,直到大吐之后才可。”
熊横随行之人默默记在心中,日后万一中此蛊,这就是救命之法。熊横反而不以为意,自己身上既然有避蛊石还怕什么?
“太子,这蛊坞一共十七层,每一层蛊洞无数,蛊洞最低处便是我们居住之处。”
“那下面岂不是湿冷无比?”
“太子多虑了,此蛊坞最低处有地热之源,非但不会潮湿阴冷,其温度还比外面温度要高。”
“那我们就下去吧,”
熊横等人跟着南冠沿着洞内湖边往前走去,前面大大小小洞口有十几个,每个洞口都站着一个黑袍人,南冠带着众人走进一个山洞,山洞有台阶盘旋而下,
“太子这一层分别放金蚕蛊、三尸蛊、阴蛇蛊、生蛇蛊,”
“若是中了这些蛊会会怎样?”
“金蚕蛊不畏水火,乃是将百种毒虫置于容器密封,让它们在里面自相残食,最后独存的毒虫便可以用来制作金蚕蛊;三尸蛊:将蓝、红、白三色毒蛇之幼蛇放于仇人肚中,待长大后三蛇便会吸食宿主体内精血并将注入毒液置于血中,不出几日,宿主便会全身痉挛,最后身上起满毒疮而死;中阴蛇蛊不出十日必死。初则吐泻,之后肚胀、口有腥气、面额发热、面色通红。肚内有蛊翻转作声。中生蛇蛊之人,其景与阴蛇蛊害人相似,但也有些异处。其肿起物长约三寸,会跳动,喜吃肉则止;蛊入则成形,或为蛇、或为肉鳖,在身内各处乱咬,头也很痛,夜间更甚;随风入毛孔来咬,内外交攻,真是无法求治。 ”
众人听得这些蛊虫这么厉害,心中不禁发毛,大家都远远站着,生怕被蛊虫咬到。
“其实,蛊虫需施法才能中蛊,大家无需担心,我们继续往下而去,”南冠带着熊横又来到下面一层,
“大王,此处是羊毛疔蛊,蛊种是一种黑色的针虫,将其泡在尸水中待其长大,长大后针虫放在羊身上,让其吸食羊的血液,等它将卵产在羊身上后即可。”
“此蛊如何医治?”
“用细布包雄黄末,加山甲末和皂角末,蘸热烧酒,擦遍全身,若此时身上各处擦出羊毛,将羊毛烧掉即可。”
就在南冠带着熊横等人在蛊坞查看虫蛊之时,子皙已经召集了水军兵士在岸边集合,子皙等人分别乘坐两艘官船沿着淮水搜索南冠的藏身之处。
上次雍门中许帮他卜算南冠熊横就藏着这淮水上,子皙还记得熊横消失之处有一个巨树,子皙令手下众人留意河岸两边有巨树,一旦发现巨树立即报告。
果然,在船行进了两个时辰后,前面一艘大船传来消息说发现一个巨树,子皙下令船只靠近巨树,
“应该就是此处,”子皙观察下周围,他抬头望着面前的峡谷石壁,“他们是如何消失的?”子皙百货不解。
一个士兵站在船边伸手去摸峡谷石壁,突然他感到手摸到的地方动了起来,他急忙抽回手来,却见手里爬满了黑色的虫子,有的虫子从他二指之间钻进手掌里面,他吓得连连甩手,虫子却沿着他的胳膊往上爬,
“救命,救命”中蛊的士兵向其他人求救,大家不知发生什么,等大家看清了,在士兵手臂上几只蛊虫在四处乱爬,
“起开,”子皙大声说道,他拿着宝剑朝着士兵的胳膊用力砍去,手起刀落,士兵的胳膊掉在船板上,只见两只黑虫从断臂出爬出来,他们爬过的地方冒出一股黑烟,子皙用力将两只虫子踩死。
“公子,你来看,”一个士兵站在船上用剑指着石壁说。
子皙看石壁上居然有的地方在动,子皙用宝剑挑下一个虫子,只见这种虫子沿着宝剑朝子皙而来。子皙一抖宝剑将黑色虫子抖落。
“此处有异样,说不定入口就在此处,去取一个点着的火把,并带一桶桐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