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与雍门中许等人在云梦泽高台休息一夜后,景婳唤来分水兽载着众人回到楚国,雍门中许令端木广巨会司巫宗先打探城内消息。而屈匄将军等人也决定回府了解城中可有变化。
大家分开后,雍门中许和景婳白马氐将昭婄送回江边的家中,家人见到昭婄都非常欣喜,大人孩童围着昭婄问个不停,景婳看到此景不禁心中难过,昭婄看出景婳的心意,
“景婳姐姐,你我在一起多年,大王不在了,你就住在我家里好不好?”
景婳看看昭婄,知道昭婄舍不得自己,她笑着对昭婄说:“你这丫头,是要粘上我么?云梦泽内我的哥哥还在那里呢,现在我们都回到楚国了,以后我会经常来这里做客的,”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不可不来。”昭婄拉着景婳说。
“你我情如姐妹,我以后肯定会常来的,”
“那就太好了,我们还像在宫中一样,不过,景婳姐姐,你可要教我武功,”
“只要你想学,我一定教你,”
雍门中许和其他人在昭婄家中吃过午饭,就在几人打算去江边时,端木广巨急匆匆走进来,他在雍门中许耳边耳语一番,雍门中许听得眉毛网上一扬,
“此事有些奇怪,回去看看,”
“雍门兄,何事?”白马氐问。
“端木广巨说司巫宗内众司之长神情呆滞,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
“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也去。”景婳说。
雍门中许和端木广巨白马氐景婳四人起身前往司巫宗,若是往常,雍门中许回来时,都会有人站在门口通告,但雍门中许等人直到大堂时也没人阻挡,在大堂上,众司之长呆立原地,雍门中许走到长鱼胜面前,只见长鱼胜也是一动不动,他见长鱼胜眼球上有一条红色的细虫在里面钻来转去,他意识到众人是中了蛊毒。
雍门中许让端木广巨取一碗水,他割破手指将血滴在水里,
“将血水喂他们喝下,”
端木广巨端着那碗血水一个一个喂到他们嘴里,白马氐看到长鱼胜眼中的红色细虫慢慢消失,他看看其他人,眼中的红色细虫也没有了。
“雍门卜尹”“雍门卜尹”“雍门卜尹”醒来的众人见到雍门中许纷纷躬身施礼。
“发生何事?为何大家都中了蛊毒。”
众人听雍门中许说他么中了蛊毒,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知。
“雍门卜尹,长鱼胜有负嘱托,请卜尹责罚,”长鱼胜跪倒在地上说。
“此事日后再说,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禀卜尹,先王入葬之日乃是太子令我司巫宗改期而行,我等是否要依制而行?”长鱼胜说。
“既然先王入葬之日已告示天下,那就如期进行,”
“是,太子登基太过匆忙,司巫宗是否还要依礼而祭?”
“自然以礼而祭,但登基的不是天子,是公子子皙。”
长鱼胜听雍门中许说登基之人公子子皙时,他内心大震,他目光左右闪动不定,一日
之内,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越人歌:
古越语:滥兮抃草滥予昌枑泽予昌州州鍖州焉乎秦胥胥缦予乎昭澶秦逾渗惿随河湖
楚地语: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楚怀王生前十分疼爱子皙,一是子皙十分俊美,是楚国有名的美男子,二是子皙十分仁德忠厚。所以在子皙及冠之年,怀王让子皙在军中历练,后赐子皙扬越鄂地作为封地,并将鄂君启舟车节交予他,让他在全楚内通行无阻。
扬越之地多是温热潮湿,物产丰足。平日雨量充沛,河道更是纵横交错。处处星罗棋布的江川湖海使得扬越人十分谙熟水性,《淮南子》一书中说越人“陆事寡而水事众”。
越人善于操舟,并多次献舟于中原,帮助中原国家训练水兵。《竹书纪年》中记载周报王时“越王使公师隅来献舟三百”“越人操舟去来趣袭,捷过风电”。
因为常年生活在水上,越人多是剪短发,这样操舟干活都很方便。他们信奉水神和龙,所有他们身上文身,这样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同类从而水神不伤害他们。
子皙获封鄂地后,经常乘舟四处游玩,这日,子皙乘船来到一处夜晚景色秀美之地,胶白的月光将河面照的波光粼粼,子皙正在船头抬头赏月,忽然听到一旁传来的曲婉动人的歌声,子皙往歌声来处一看,原来是一个操舟的越人在唱歌,子皙听那越人唱的异常动听,
“难怪越地之语叫鴃舌鸟语,这声音跟鸟儿一样清脆婉转,这可是我楚乐比拟的。”楚人本就浪漫,子皙更是如此,他听着听着就好像着迷一般。
“你可否靠近一些再唱一遍,”子皙对那位越人说道。
只见那越人摇舟过来,子皙见他上身裸背,夜色中一身健美的肌肉。他冲子皙施礼说道:“见过子皙公子,”
子皙非常吃惊,“你认识我?”
“子皙公子是楚国有名的美男子,我们越人早有耳闻,都盼能早日一睹,没想今日我却有幸碰到,我想为公子歌唱一首,不知公子可愿听。”
子皙听那人要给自己唱歌,自然十分高兴,“当然愿听,”
越人十分高兴,只见他望着子皙唱到:“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若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越人边唱边动情地望着子皙,等歌唱完,他又望着子皙不语。
子皙听越人歌中对自己有爱慕之情,他心中也不觉心生异样,他走到船边伸出手对那个越人说道:“你拉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越人高兴不已,他拉住子皙的手上到子皙的船上,两人站在船上相视许久。
“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子皙问越人。
“越人名字与九州各族不同,你叫我枻便可。”
“枻,你歌中说要与我同被而眠,
可是真话?”
“自是真话”
子皙看看越人枻,他拉着他一同回到船舱中。
第二日一早,子皙醒来看看睡在旁边的枻,枻也正他,他问越人枻:“你可愿同我一起回到楚国。”
“自然愿意”
自此之后,越人枻就一直生活在子皙身边,子皙对越人枻也是百般宠爱。
庄辛南冠等人离开太子府后,熊横就召来随身护卫长鱼晖,他与长鱼晖在房内谋划如何密捉越人枻,而此时,长鱼晖之兄长鱼胜正站在雍门中许身后,雍门中许正与屈原昭阳景婳等人商议子皙登基之事。
“依太子横往日所为,今日之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他会对公子不利。”柱国将军昭阳说。
“不错,太子横嚣张跋扈,他府内侍从也是常常无故被杀,依此性情,他怎会甘心?”“虽然我等知道他会对公子不利,但却不知道他会如何做,一个熊横并不可怕,最让
我担心的是他身边的南冠庄辛等人,尤其是庄辛,此人精于谋略布局,我们千万不可大意。”强小兵担心地说。
“庄辛做事周密,没有把握之事他不会多说一字,这么多年,熊横虽凶暴残忍,但有庄辛在其后出谋划策,多都化险为夷,此人的谋略确实厉害,”屈原说道。
“事已至此,我们都要多加防范,在公子登基之前,千万不可旁生枝节。”雍门中许对大家说。
子皙听众人说完,他站起身对众人施礼道:“子皙本无意这王位,怎奈父王却传位于我,这治理天下之事关乎百姓,还需要众君多多支持。”
众人齐身回礼。
“天色已晚,公子早些歇息,”雍门中许与长鱼胜昭阳屈匄等人离开子皙府各自回府,子皙送走众人,他转身看到越人枻在不远处的湖亭,他径直走过去,
“公子回来了,”越人枻起身说道。
“天色已晚,你为何独自一人在此?”子皙问越人枻。
“公子看这湖水,这跟我们扬越国的河水十分相似,”
“你是不是思念家乡了?”
“有公子的地方就是家了,我会一直陪在公子身边,”
二人站在一起望着星空明月。
忽然一阵密集的敲锣声从前院响起,“火报,火报,火报”,子皙和越人枻看到前院火光冲天,
“枻,你留在此地,我去看看,”子皙大声对越人枻说。
“公子多加小心,”越人枻关系地问。
子皙一个人跑去前院,只见前院几间房子火光冲天,府内管家仆人正拎着各种盛器取水灭火。
越人枻坐在湖亭中等子皙回来,忽然从他身后的湖中翻起一张渔网直朝越人枻而去,虽然越人枻自小生活在水上,对于捕鱼之事非常熟悉,但他在子皙府府中从未想过会有危险,他听身后有风声传来,刚一转身就已经被网缠住。
几个鲛人从湖中一跃而起跳到湖亭上,他们将网口迅速收起,几个人抬起越人枻跃入水中,等子皙返回湖亭时,只留下湖亭上一地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