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
我惊恐的想到,这是不是代表着我们今晚要有一个死在这里?
凌啸汀也举步不前,拿着经金钢甩棍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在凌啸汀愣神的时候,那黑蛇动了。
它张开两颗青白獠牙,牙尖滴着翠绿的毒液,突然嗖的一身,直窜出去,朝着凌啸汀的脚跟一口咬下,想将毒液狠狠的注入,杀死这个入侵者。
凌啸汀反应也快,本能地甩起脚,尽力躲避这突然窜出的黑蛇攻击,嘴里骂了一声,你小子不是说它是救我们的吗?操,这是要了老子的命了。
虽是说着话,可凌啸汀的的动作并不慢。趁着蛇头飞过身体侧边时,他猛地一扭身子,躲过了这致命一击,挥起金刚甩棍朝着蛇的七寸狠狠的打了下去。
毒蛇被敲了一棍,痛的抬起蛇头发出“嘶”的一声惨叫,身子在地上剧烈的扭动。
“让你咬老子。”凌啸汀气红了眼,挥着金刚甩棍去打蛇头。
但那黑毒蛇的蛇头闪电般的一扭头,用力的咬住金刚甩棍,无论凌啸汀怎么用力,都不能把它甩开。
凌啸汀也发了狠,甩棍连着黑蛇一起往地上砸,砸了好久,整条蛇都变成了一堆烂泥这才算完。
凌啸汀拿起甩棍着月光看了看,上边赫然发现一小排牙印,还有两颗站着毒液的毒牙黏在上边。
“这蛇够凶的啊!”
“小心!”在凌啸汀看着甩棍上的毒牙子自言自语了的时候,屋顶上和树枝上的乌鸦发动了攻击,朝着凌啸汀俯冲而来,小部分扑向凌啸汀脚边上的死蛇肉。
我一个急扑,把他扑倒在地,可还是晚了一点,一只全身通体乌黑的乌鸦那尖锐的嘴巴把凌啸汀肩膀上的肉被撕下来一大块。
趴在地上,我都能感觉到头顶乌鸦飞过时那巨大的风声,刮得头发都飞了起来。
凌啸汀痛的倒吸两口冷气,气的站起来要去拿金刚甩棍去打乌鸦。
我一看,顿时后背发凉,乌鸦和毒蛇是最记仇,也是最邪恶的生物,刚打死了一条毒蛇也罢了,居然还想打乌鸦。
乌鸦只对死的东西攻击,除非是外国那种嗜血乌鸦才什么都吃。
这乌鸦群不对我们攻击已经是万幸了,万一这铺天盖地的乌鸦被凌啸汀激怒,我们两个人小胳膊小腿的不得交代在这儿?
我赶紧把他拉住,对他一个劲破口大骂,说你疯了,要是乌鸦群下来,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凌啸汀狠狠挥了下甩棍,说他凌啸汀张那么大还没有收到过那么多委屈,被一个鬼整算了,现在连一只乌鸦都在老子的头上拉屎。骂完有一个劲的倒吸冷气,叫疼。
“别抱怨了,唐三藏西天取经都还九九八十一难,我们这才碰到了些什么事啊,忍忍,我给你包扎伤口。”
说完我撕下衣袖,打算给他包扎上,可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刚才把凌啸汀要下一块肉的乌鸦,居然......居然在空中连扑了好几下翅膀,从天空中掉下来了,一动不动。
我勒个去,这家伙身上有毒啊!
凌啸汀也愣住了,甚至忘记了伤口上的疼痛,看看乌鸦又看看我,脸都扭曲起来。
“这......这什么情况?乌鸦咬了我一口,被毒死了?”凌啸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揉了好几次。
我说可能是你身上的腐肉吧,把它毒死了。
腐肉?我浑身猛地打了一个机灵,像那群乌鸦看去。
果然,那群黑色的乌鸦眼睛通红的像无数颗红宝石似的,盯着凌啸汀,嘴里发出很刺耳的叫声,在午夜里回响,听起来使人直冒冷汗。
“跑!”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一声大吼,拉着他跑。
这小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还全都是腐肉,这不是乌鸦UI可口的食物是啥。
我们撒腿狂奔,那群乌鸦在空中飞,但目标也只是凌啸汀一个。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的我直吐舌头,凌啸汀还好,面部红气不喘的。看样子他之前没说谎,这小子常年登山,身体素质极好。
跑着跑着,我发现耳边那煽动翅膀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由得扭头向后看去。
乌鸦群向一大片黑色的乌云,在我们身后一百多米的树枝上停了下来,要不是黑暗中那两对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特别明显,我还真看不出来。
奇怪了,乌鸦怎么停下了呢?难道是飞累了?
可据我所知乌鸦算是在几十上百公里的地方闻到腐肉味也会迅味而来,这才白了几百米啊?
“你看,那个点着灯的屋子,是不是陶伯的家?”在朦胧的月光的照射下,前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很破烂的小屋子,屋子里亮着昏黄的灯光,向黑夜中魔鬼的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
我看看那间屋子,又看看身后的乌鸦,举步向乌鸦走起。
凌啸汀不敢喊得太大声,只能小声的在背后叫我,说你干嘛呐,不想活了?
我对着他摆摆手,示意他快点跟上。
“你小子发什么疯!”凌啸汀不满得瞪了我一眼,声音压的极低。
我说你走上去看看,做个实验,看乌鸦会不会咬你。
他眼睛顿时瞪大了,说你他妈疯了吧,拿老子做实验?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无奈的耸耸肩,说你身上有腐肉又不是我有,快去吧,别啰嗦了。
凌啸汀怔怔的看了我两秒,我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那意思很明白,在这里只能听我的,我才是大爷,我让你去你去,是为你好。
最后,他妥协了,说了句等下给我个解释,硬着头皮一步步向乌鸦走去。
在他靠近乌鸦群五十米的地方,那乌鸦群开始骚动,又靠近了10米,乌鸦那恐怖的叫声更加刺耳。
凌啸汀转过头咽了口口水,用一种怨妇看着出轨男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对着他摆摆手,轻声说你要克服心理的恐惧在向前走几米。他对我招招手,示意我也去。
无奈,我只能跟在他的身旁。反正乌鸦又不咬我。
一直走到乌鸦面前不到两米,眼睛都已经很清楚的看到乌鸦身上的羽毛了。
乌鸦终于动了,从树枝上飞起,我还以为它们要扑向我俩的时候,这群乌鸦居然在空中不断的嘶鸣、盘旋,可是不敢向前一步。
好像在我们前面的空气中有一道透明的屏障,只要我们不走出陶伯家一百米的范围,那群乌鸦拿我和凌啸汀没办法。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看到陶伯的屋子没?只要我们在这屋子一百米的范围,乌鸦不敢攻击你。
他满脸震惊。
别说是他,连我都有些不敢相信。
看样子陶伯比我想象的更加厉害,至少他的道术是我前所未见的。
曾经我跟着奶奶一起也见过不少事,包括傻女人腹思琪的那次尸变,可也没有见过今天这怪异的场面。
至于乌鸦为什么不敢前行,我闹不明白了,我的道行没那么高深。
而这一刻,我也更加清楚的明白,道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诡异莫测。
“既然陶伯被你说的那么牛逼,那我们来村子,他岂不是澡知道了?”凌啸汀问我。
我摇头,说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
如果今天碰到的那个年轻人说的话是真的,陶伯把他女儿的尸体藏在家里,那乌鸦一定能闻得到,所以经常想来这儿吃腐肉。
也许陶伯为了保护他女儿的尸体,又或者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用道术在这里设置了让乌鸦不能靠近的结界也说不定。
“那我们......”说道这凌啸汀停顿了下,目光瞥向了陶伯的家。
我明白凌啸汀的意思,是问我要不要去陶伯家。
我看着那间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屋子,说我们偷偷去看看,不要让他发现我们。
我俩小心翼翼的往陶伯家的方向走,几乎是见着脚尖走的,每走一步停一会儿,观察屋子,看看陶伯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可真当我和凌啸汀走到距离陶伯家还有十米时,我和他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在屋子里昏黄灯光的照射下,一个女人的影子被倒映在窗户上,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孩,在轻微的摇晃着,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陶静!
我赶紧捂住嘴巴,害怕惊恐的叫声从嘴里蹦出来。
冷风呼呼的吹,陶伯家的窗户不时的发出吱吱的声音,让我想到了葬礼上打开棺材时发出的声音。
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还是不由得往蜡烛那边走,因为这个房间里除了蜡烛照到地方,其他都是黑暗。。
突然,一声巨响,使我全身一抖——
“砰!”
空中闪过一道白光,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几秒钟。
屋子连着整个窗户统统成了银白色。
一瞬间,四周都充满了阴暗又凄凉的银白。
我再次扭头看向倒映着陶静影子的房间时,顿时吓了一跳!
人影没了,而原本紧闭的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