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凯特琳错过了蓝礼与其兄长的谈判;由于婚礼的延迟,导致蓝礼称王起兵早上了一个星期。所以蓝礼其实在举办比武大会之前就与史坦尼斯进行了谈判,傲慢的他拒绝了哥哥的提议,声称不需要支援就可以攻下君临城。
由于是王位竞争者之间的秘密谈判,所以没有向蓝礼效忠的贝尔并没有被告知;他还在等待自己记忆中即将到来的谈判。他想稍稍缓解两兄弟的矛盾,至少延缓蓝礼的死期。不过现实似乎并没有让他如愿以偿。
南境
蓝礼的营地
婚礼现场
国王的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纵使在野外,也极尽了贵族之奢华。十四桌的宴席招待着来自四方的普通客人,而更加尊贵的客人甚至可以享受昂贵的鸽宴;整场婚礼热闹而不嘈杂,贵族们大都克制着自己的举止,生怕在蓝礼大人面前失了礼数。
当打扮得如同璀璨的星辰般的新娘登场后,整个会场陷入了疯狂;麋鹿般温柔的眼睛,长长的棕色卷发慵懒地披散在肩膀。玛格丽的笑容既羞涩又甜蜜。在极致奢华的礼服下显得分外动人。
在看到新娘登场后,贝尔之前所有的苦涩仿佛一时间再次涌上了喉咙。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对这个并不是十分熟悉的女子如此在意;也许,感情的到来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但贝尔始终明白,如果自己想在冰与火的世界上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就必须遵循这片大陆的规矩。就如同玛格丽注定要嫁给蓝礼一样,没有人可以阻止。
在宴席开始之前,蓝礼.拜拉席恩与玛格丽.提利尔在神父的宣告之下,面对七神许下了庄严的誓言。贝尔所没有注意到的是,玛格丽在立誓之前眼里曾闪过了一丝的黯然,但紧接着,又变回了之前那般的闪亮。
玛格丽麻醉着自己,也许演着演着,自己能演出自己的幸福也说不定。
于是,宣誓顺利地结束了。两人手牵着手,一边走着,一边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当走到贝尔身边时,贝尔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优雅地向蓝礼致意,微笑地说着祝福的话语。就像第一次见到玛格丽一般地吻了她的手。
看着眼前这个装作不认识自己的男人,玛格丽明白他和自己一样想通了;因为既然生为贵族,就注定很难得到自己渴望的爱情。她想着,也许很多年以后,自己与贝尔都会对那晚的记忆释怀;都会主动让彼此的影像变得模糊;都会接受曾经想过挣扎的命运……
虽然自己想通了,但为什么眼眶会忍不住湿润?为什么心会如同刀绞般的疼痛?玛格丽在婚纱礼服的包裹下突然感到无比的无助,牵着蓝礼的手是那么的无力,但又绝不敢放开。
心中同样苦涩的贝尔则是将自己的痛苦填埋在了长桌上的酒水中,只是他怎么喝也无法将自己灌醉。
宴席上依旧是热闹非凡,塔斯的布蕾妮坐在长桌末端。她并没换上贵妇的礼服,而是穿着骑士的服饰:天鹅绒上衣上缝着玫瑰与苍天的四分纹章,此外还有马裤、靴子和做工优良的剑带,崭新的彩虹披风披在后背。可是,没有衣物能遮掩她平庸的相貌:满是斑点的巨手,又圆又平的脸,暴突的牙齿。没有了铠甲,她的体形看起来也极丑陋,宽阔的臀部,粗壮的大腿,隆起的、肥厚的肩膀,却一点胸部也无。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可以看出她自己也深感困扰,并默默地承受苦痛。她只在必要时简短作答,几乎从不把视线自食物上抬开。
这里的食物供应的确充足,战火并未触及丰饶繁华的高庭。在歌手和杂耍艺人的表演中,人们首先享用了烈葡萄酒煮的梨子,接着是滚盐炸脆的美味小鱼和填满洋葱、蘑菇的公鸡。随后是大块烤得棕黄的面包,堆积如山的芜箐、甜玉米和豌豆,上等火腿和烤鹅,一盘盘啤酒和大麦墩的野鹿肉装得满溢。至于甜点,卡斯威男爵的仆人们端出一碟蝶由城堡厨房精制的糕饼,有奶油天鹅,糖丝独角兽,玫瑰状的柠檬蛋糕,加香料的蜂蜜饼干,黑莓馅饼,苹果酥,黄油乳酪等等
丰盛的晚宴并未提振一旁凯特琳的食欲,但眼下,她的使命成功与否全赖于她的坚强,丝毫不能展现脆弱。于是一点一点,她吃了下去,一边留心观察这个称王的人。蓝礼左边坐着他年轻的新娘,右手是新娘的哥哥。虽然洛拉斯爵士的额上还绑着白色的亚麻绷带,但他整个人已完全从日间的不幸中恢复过来。他正如凯特琳料想的那么英俊。他的眼神不再呆滞,而变得聪明伶俐、灵动有神;他那一头自然卷曲的漂亮棕发,不知会让多少少女羡慕不已。比武时那件破烂的披风已被一件新的取而代之——这是蓝礼彩虹护卫华丽的条纹丝披风,钩扣是高庭的金玫瑰蓝礼国王不时拿匕首尖挑食物给玛格丽,或俯身轻柔地在她脸上印下一吻,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和洛拉斯爵士玩笑戏语,或说悄悄话上。显然,国王很享受食物和美酒,但他并没有酗酒或滥吃。他不时开怀大笑,不论与出身高贵的领主,还是地位卑贱的女仆,他都能亲切交谈。
三天前
石龙岛
戴佛斯面对史坦尼斯的质问,舔舔嘴唇。“我是您忠诚的仆人。请问您有何差遣?”
“不过是你驾轻就熟的事。在漆黑的夜里,神不知鬼不觉,让一条船在城堡下登陆。办得到吗?”
“是。就在今夜?
国王略一点头,“你只需带条小船就成,用不着黑贝丝。但此事必须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戴佛斯遵从了史坦尼斯的号令,载着梅丽珊卓抵达了城下。
在漆黑的夜里,梅丽珊卓掀开兜帽,抖掉一身紧密的斗篷。她的眼睛如火红的煤炭,皮肤上斑斑点点的汗珠好似能自我发光。哦,整个梅丽珊卓通体放光。
她喘着粗气,蹲下来,分开双腿。血液不住从她股间涌出,却黑如墨汁。她哭喊,说不出是痛苦还是狂热,又或兼而有之。不一会儿,戴佛斯看见戴王冠的小孩头颅自她体内挣扎挤出,接着是两只手,它们扭动、抓握,黑色的手指紧紧攫住梅丽珊卓血流不止的大腿,推,推,直到整个影子都进入到这个世界。他站起来,比戴佛斯还高,几乎触到隧道的顶部,好似小船上的一座巨塔。在他离开之前,戴佛斯只来得及看上一眼——阴影从闸门的铁条间穿出,朝前方的水面飞奔而去——然而这一眼,对他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他认得这影子,认得映出影子的那个人。
现在,午夜时分
一众贵族正簇拥着蓝礼与他的新娘进入婚房。正在热闹非凡之时,突然,墙架上的灯影一闪。紧接着,只听见,洛拉斯爵士大吼一声“彩虹七卫!保护好国王!”说着,一边抽出了身侧的佩剑;塔斯的布蕾妮也站起了身,冲到蓝礼的身边。
半醉的贝尔发现事情不妙,立刻也抄起了凳子作为武器防身。(宾客不允许携带武器。)
只见婚帐里的灯全灭了,人们只有靠感觉来判断动静。
“铛!”的一声,百花骑士挡下了不知从哪来的一击。离剑只有数英寸的蓝礼吓得动都不敢动。紧接着,只听得布雷尼大喊道“在我这边!”接着又是几声与利刃碰撞的声音。
“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彩虹护卫倒了下来。鲜血顺着他的腹部流淌了下来。其他宾客瞬间就乱了,他们争着抢着跑出了婚帐;场面一度混乱不堪。贝尔则是也走到了蓝礼的旁边,“陛下,佩剑借用一下。”已经被吓得不知所措的蓝礼,还是记得贝尔有着超越弑君者的剑术。他慌忙将佩剑递给了贝尔,这时,又一位彩虹卫士倒了下来。剩下的几名护卫和洛拉斯以及贝尔将蓝礼和玛格丽紧紧地围在了中间。但莫名其妙的攻击确实越来越多,他们感受到自己像是在与一个影子搏斗一般。
终于,在抵挡下一次的攻击后,洛拉斯叫道:“这是个高大的怪物!”他好像借着被撕破的婚帐外的月光看到了敌人的身影。
彩虹护卫一个个倒下,最后只剩下了贝尔,洛拉斯,布雷尼三人还持着剑挺立。他们已经听到了帐外不远处士兵赶来的脚步声。只要再坚持一会,就能脱险。
但怪物却不给他们踹息的机会,只见下一次攻击奔向了玛格丽。仿佛是要将王后与蓝礼贯穿。这时,贝尔向玛格丽一扑;顺势倒下用背挡住了怪物的攻击。那家伙,一下子贝尔快要疼得晕厥。但他仍用身躯死死地护住了怀中的玛格丽。
那怪物见攻击未奏效,居然没有将眼前这个男人插死,也没有停顿,接着继续向蓝礼攻去。布雷尼被怪物猛地撞开,只剩下洛拉斯还在蓝礼的身边。
洛拉斯挡住了好几次的攻击,就在找准机会一剑砍到了那怪物的头上后,怪物的头掉了下来;但身子却没有停下来,紧接着,它趁洛拉斯剑还没有收回来的间隙。划向了国王的脖子……
“不!”随着洛拉斯的一声惨叫,蓝礼倒了下来,鲜血从脖子里不断地流出。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爱人,双手却无法阻止血液的流下。
那怪物则是瞬间就逃出了营帐,只听得“哐啷!”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蓝礼还是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婚礼上。
日后,维斯特洛的人们将这场惊心动魄的婚礼称作为“血色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