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美美听到蓝墨话语,不由愣住片刻。
随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面色发白,随即又去变红。
她望着蓝法师,那张靓丽容颜上,慢慢失去了光彩,忍不住凄声道。
“你,你……大人是在指责小女,是在说我不对!”
伴随宁美美失望话语出口,她目中涌落委屈泪水。
就算她一开始不会对蓝墨生疑,就算她经历不多经验不足,可她也不是真傻。
到了这种时候,听到蓝墨这些话语,她还会不清楚蓝大人所说的意思?
一时间,宁美美就有一种跟蓝墨拼命的冲动。
这应该,是她潜意识里的一种习惯吧?
毕竟,她出身军人世家。
动嘴不动手,不是军人需要的作风了。
而一名合格的女战士,起码要有勇于对抗邪恶的奋斗精神!
谁敢说不对?
可惜现在,宁美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都打不过蓝墨和他手下的召唤单位。
就算大哥一时想不开,把宁家所有军队拉来助阵,也不大可能是蓝墨的对手。
总之,宁美美根本没有办法,可以奈何蓝墨。
实际上,她一辈子的哀伤与幸福,都掌握在面前这少年法师的手中。
要不是这样的话,她之前也不会让下面店铺胡乱涨价,好去吸引到蓝墨的关注。
或许,宁美美面对蓝坏蛋唯一管用的手段,就是用自己的胡作非为要挟他。
她心里就有着糊涂的打算。
虽然,我跟你因为年龄小,暂时只是两个未婚的,但是未婚夫妇也会比翼连枝,我丢脸的话,你也跟着难堪。
你要是不信?咱就试试看呀!
还有方才,我怎么就那么容易被你骗了,好丢人啊!
宁美美现在,就是又羞又恼,又委屈又伤心,又失落又气愤。
蓝墨见宁美美如此,知道她心里不满。
看来,她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当下,蓝法师淡淡道了一句。
“我指责你什么?你又有什么不对?”
宁美美听蓝墨这般冷淡,扭头看向厅堂门口,一颗颗泪珠落下,强忍住不看蓝墨,也不跟他说话。
蓝法师见她赌气反应,一时心中又有怒气。
“你应知道乡地公告!
当时,下面掌柜伙计们,当场就去提醒,可你偏偏借我名义,执意要他们提价。
这是要跟我打擂台嘛?
直到方才,你还不愿承认,居然继续骗我?
你还是不是我未婚妻子,你就是这般服从?”
宁美美再也忍受不住,一下站起身来,看向蓝墨,一时泪如雨落。
“是啊,是啊,原来都是我错!
你要怎么惩罚,要把我一个人扔在雪山?
还是把我关进山洞监狱?
要不要我出去当众受审?
我是做的不对,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蓝墨皱眉,冷冷道。
“原来是你做错事情,这么说,你肯定是很有道理的?
像你这般作为,还想要我如何对你!
如今只是吓一吓你,不曾把你押入乡狱,又让马毅代你无辜受罚,这还不是因为你出身宁家,因为你是我未婚妻子。
可你,完全不知悔改。
不久前,指使下面店铺违反乡规,方才还在故意欺骗我,这种种做派,竟又不容指责!
你实在,让我失望。
蓝墨曾以为,你宁美美就算年纪不大,可至少也该懂得是非对错。
平日里娇蛮一些也就罢了,可公事上面,岂能容你胡作非为!
你若不愿意去雪山,我当然不会强求。
不如现在回家去吧,帮我跟你大哥传话。
蓝墨日后恐怕当不成宁家女婿,若是宁百将乐意继续合作,不是不可以坐下商讨。”
宁美美一下停住哭泣,睁大眼望着蓝墨。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你,你说……”
“我说,你现在可以回家。”
宁美美感觉浑身冰冷,整片天地都暗淡无光。
她还能回去嘛?
蓝墨让她走,她就敢走嘛?
只怕到那时,家里面所有人,都来一起打死她!
这一刻,她心中一切的美好希望,轰然破灭。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居然不要我!
你不能赶我走!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赌气,我不应该让他们提价,我不应该骗你,可我就是没忍住,我是一时冲动,却不知道会惹来那么多的麻烦。
难道,难道说……难道大人您就没有做错嘛?
自从两家定亲,过去那么久,你都没有去过我家一次。
大人怎么能这样!
哪怕是让下面奴仆,给小女捎带一句半句的问候,也都是从来没有过。
大人怎么能这样!
一开始,小女带人出府,都会想办法到这里来,可你总是不在家,要不就是很晚才回家,或者就是进入深山里。
那时候,小女也会担心大人,想要见到您平安回来。
那样一直过去两个多月,小女已经来过十一次,终于在第十二次,听说你正在家里。
当时,我心里又是多么兴奋。
小女看着下人给你送信,心中又有多么期待,期待着可以见到自己未婚夫婿,可那人却回来留下一句,大人累了正在休息。
从那时起,小女就知道,是大人不想见我。
既然这样,我不来惹您厌烦,只去乖乖呆在家里。
可是就在前几日,二叔让人给父亲来信,说起他做了红石乡长,说你想要迎娶白家妾室,说那女子是大人同村出身,从小都是青梅竹马!
好啊,好啊,二叔原来是小女的二叔,父亲也都是小女的父亲。
他们居然,就那样同意。
大哥做了百将后,也跟大人您,学会了不回家。
前几日他回去,就去说起扩军计划,居然也提到那个奴婢出身的医女白梅,说是可以让她做大人您的妾室。
好啊,大哥原来还是小女的大哥!
你们怎么能这样!
大人这次从关外返回,每天都会到乡上的医所去,自然每次都能见到那位医女了。
大人整天忙于公务,总是没时间看一眼自己的未婚妻子,却可以天天去见您的未来妾室。
大人怎么可以对未婚妻不理不睬,却允许妾室先进家门呢?
大人怎么能这样!
小女不敢怨恨大人,只是您什么时候,才能记起小女呢?
小女是做错了,小女不应该让掌柜管事们提价,但是小女没有别的办法,哪怕大人能够偶尔回头看我一眼,小女也不会那样冲动。
小女没有别的期待,只希望大人可以停下来,看一看我,对我说几句话而已。
大人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不要我,你怎么能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