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定听到蓝墨话语，故作不屑。

“你竟为几本破书，跟我谈条件？

蓝法师，你想要什么！

就算是难得一见的魔法典籍，可如今各处魔法资源枯竭，即便王室得到典籍，也不能发挥作用。

要我说，一本典籍，算你10金。”

这次，轮到蓝墨不干了。

“魔法典籍，岂是区区金币能够衡量，就算十万金币，也换不到半片书角！”

石元老乐了。

“哎呦，你还不乐意，那你到底要什么？”

蓝墨狮子大开口。

“我要红铁木与酸液木的酸液，还有雕刻身牌的工匠，王国开放商路，不限制人口与奴隶流通。”

石定吃了一惊，他仔细打量蓝墨，面上变得阴沉。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各地民众户籍身牌，只能由各国皇室、王室掌管，哪怕实封贵族，也未必就能掌握这一权力。

你竟对我提出这般要求，自立之心，昭然若揭。

是要背叛不成！

飞鹰关兵不过数百，民不过数千，你哪来的底气，提出这种条件？

就算王国答应，你也不敢接手！”

蓝墨认真看着石定，过了数秒，方才开口。

“石元老，我不需要贵族爵位，我只想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也没有背叛的打算，只是不习惯被人指手画脚。

我要求红铁木，是重立东沟乡地的需要。

原本东沟乡归属红叶，可如今呢？

民众们入关转籍，发放身牌，都要一次次向王都申领？

元老可曾想过，那样是有多不方便？

就算王国不给红铁木和酸液，那至少给我一批铁木身牌，上面提前刻下东沟字样，然后派几位雕刻的匠工，这要求并不过分。

还有石元老，你要蓝墨效忠王国，可王国对关口困境，却视而不见。

民众们生活困顿，缺乏各种物资。

你们要我们效忠，那至少也要把红叶地方，看作是王国一份子，而不是像现在封锁商路，杜绝奴隶牲口交易！

这种情况，应该出现在东法和西法之间，不能用在红叶民众身上。”

军帐中陷入沉默，石定与蓝墨对坐，都不去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石郡守打破平静。

“蓝法师，我虽是官场的前辈，可早就听闻少年法师之名，心中对你际遇十分羡慕。

如今相见，你的确是魔法一道天才。

所以我不愿见你走上错路，今日咱们开诚布公，我也对你讲一讲心中看法。

你虽出身红叶，但如今领内世家，至少被你得罪一半。

领主府不仅对你没有好感，更将飞鹰关上下视作逆贼！

不久前，你舅舅之死，便是因你行事不周，招惹太多忌恨，所以他们找不到你，就去报复你的亲人。

你如今在关口扎根立足，西原郡就是你们死敌，双方血海深仇无从化解。

所以，你除了投靠西法王室，难道还有其它出路？

就算王国封锁红叶商路，那也是为日后着想。

若飞鹰关接受王国命令，蓝法师效忠王室，红叶领主府距离败亡之日不远，不用多久，红叶领重归王国怀抱，你便是其中最大的功臣！

哪怕重立红叶郡，你都有资格担当地方要员。

你年纪轻轻，手握强力魔法，任谁都不敢轻视。

凭你心智手段，还怕将来不能在王国高层占据一席之地？

即便你想成为红叶银鼎世家，那也不是不能办到的事情。

所以，你为何驱赶王国监察官？又因何抗拒王国指定的百将？

这样下去，是给自己将来埋下祸根！

蓝法师，你若全心全意投靠王室，未来三年，我会调动官场多年凝聚的势力，为你扫清阻碍，助你登上一地实权城主之位。

我想那时，你虽受制约，可拥有的权势，只会比现今有名无实的红叶领主府更强！

所以人生在世，有谁不受束缚？

哪怕多年在位的陛下，面对烈日王国强军压境，也不止一次忍气吞声，甚至赔金割地。

就算贵为图洛皇帝，也不会事事顺心。

图洛外有北方两大帝国合力威胁，内有各处勋贵不服皇命。”

蓝墨听石定这样讲，知道他虽然还是站在王国立场说话，不过对自己却是一片好意。

他皱眉思索，缓缓开口。

“石元老，蓝墨因为走上魔法道路，因此无法接受旁人束缚。

不过我愿支持王国在红叶城与西原郡的计划。

西原郡是共同敌人。

至于红叶领主府，我对他们心生厌恶，不可能效忠领主。

领内世家，蓝墨受过几家的恩惠，其他各家，难免分道扬镳。

我更不会放过明家！

所以石元老何必担心，我拒绝王国派遣的百将，是因为他没有能力带领关口军民。

不管是上任罗千将，还是外面的付百将，试问他们可有本事号令驻军，让民众团结一心，全力抵抗西原？

说到底，他们从来不是合适人选。

将来只要王国保持关口现状，不打压地方世家，对我一视同仁即可。

难道宁家就会想不开，非要违背王室命令？

难道如今关口驻军与东沟乡地，接受的不是王国任命？

下官寻求王国支持，尽快设立乡地，完成户籍统计，此事需要石元老的理解与帮助。

如今情况下，我求取铁木身牌，让关口民众直属王国，这不是自立，而是归入王国统治。

我会说服亲家，让关口支持王国重整红叶的计划。

与此同时，我们配合军方针对西原郡的行动！

王国应该为我提供健壮劳力，让他们持续收集魔法资源，不然召唤魔法就要受到局限，神术魔法手段难以尽情施展。

至于魔法传承，我手中是有几本典籍，甚至记录部分神纹法咒。

不过石元老，请恕蓝墨直言。

我不可能交出典籍，起码不可能交给我无法完全信任的人。

一般人拿到典籍，未必能够学习掌握魔法，就算他们具备一定资质，若修习方法不当，还会危及性命。

若石元老有意，可以回去炼制天赋石，寻找拥有魔法资质的年轻种子，先去培养他们对王室的忠诚，然后送来飞鹰关口。

我负责教导。

只要他们天赋满足要求，三年内，我保证每人至少掌握一项一阶神术！

其后修习，要看他们自己。

蓝墨做的是为他们打开魔法大门，能在魔法道路上走出多远，要看自身努力。

作为交换，监察官身牌，我收下了。

培养神术法师，需要耗费魔法资源，尤其珍贵魔晶，更是必不可少。

这些魔法学徒，每年每人，付我两千金币。

石元老，魔法材料无价！

若有意外，金币全退，免费教导新人。”